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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400

 

伙计转身匆匆走进内堂去叫掌柜,一时间,药店里只剩下戚明和那对主仆。

这时灵雀趁着这间隙,凑近身旁的姑娘,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道:“小姐,您把嫁妆都拿出来了,这药材还是没有买到,皇……” 话还没说完,姑娘脸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警惕,赶忙小声呵斥道:“灵雀,胡说什么呢,也不看看地方!” 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灵雀像是被吓到了,脖子一缩,吐了吐的舌头,眼睛迅速向西周张望。她瞧见戚明正背对着她们,专注地盯着药架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对话,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此时,药店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带动着门口的幌子发出 “簌簌” 的声响。

药店内诡异的安静没持续多久,里屋的门帘一挑,走出一位老者。

他身着长衫,胡子花白,目光透着精明与沉稳,正是这家药店的老掌柜。老掌柜抬眼扫了戚明一下,不紧不慢地说道:“刚刚进去的伙计说你有药材,小伙子,拿出来吧。”

戚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用粗布层层包裹的物件。他动作轻柔,缓缓打开包裹,龙涎香那独特的纹理和色泽逐渐展露出来。

老掌柜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看到龙涎香的那一刻,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这可是龙涎香啊!”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接着又看向那包裹龙涎香的粗布,连连摇头感叹:“真是暴殄天物,怎么能用粗布包着。”

在戚明没注意的角落,灵雀和她的小姐也是眼前一亮。灵雀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连忙凑近小姐,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小姐,这就是我们要的!”

戚明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禁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的姑娘,疑惑地问道:“你们也要这个?”

姑娘脸上带着一丝期待,郑重地点点头,目光紧紧盯着戚明手中的龙涎香,仿佛看到了希望 。

望着戚明手中的龙涎香,眼神满是恳切,轻声说道:“公子,家兄身体抱恙,我找这药材己经很久了,今天也是刚好遇见,能否卖给我?”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哀求。

话音刚落,老掌柜的眉头瞬间皱起,神色严肃地看向姑娘:“姑娘,你家里人用不了多少的,给你一点就行。” 这龙涎香珍贵无比,他自然想多留下些囤货。

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咬了咬下唇,诚恳地回应:“老掌柜的,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一块就给我吧,相信后面还有的。” 她满心希望能为兄长求得这救命药材,不愿轻易放弃。

灵雀也在一旁着急地附和:“是啊,这块就给我们吧,我们都找遍了,才刚好遇见。” 她急得跺脚,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两方争得不可开交,戚明赶忙出声:“停停停,大家停一下,我先问问价格啊,掌柜的,这个龙涎香多少钱?”

老掌柜瞧了瞧主仆二人,心里暗自盘算,要是报价太低,这珍贵的龙涎香肯定就落入这两人之手了。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开口说道:“我们之前收的价格都是 300 两一斤,你的这个品质高,我给你 400 两,你觉得怎么样?” 说罢,他紧紧盯着戚明,眼神里既有对龙涎香的渴望,又带着一丝忐忑。

戚明一听,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这价格远超他的预期。可他转眼望向主仆二人,心中又多了几分思量。姑娘满脸焦急,眼神中满是对家人病情的担忧,急切地说道:“我出 420 两!” 戚明瞧出姑娘眼中的无奈与窘迫,心中明白她的钱恐怕也不宽裕。

戚明转头看向老掌柜,问道:“老掌柜的,您老怎么说?” 老掌柜听闻,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龙涎香上停留片刻,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就给这位姑娘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可也实在无力再抬高价格。

听到这话,灵雀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她双手紧握,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转头看向自家小姐,眼中满是喜悦与激动 。

灵雀满心欢喜,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正准备接过戚明手中的龙涎香,还特意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手帕,打算小心翼翼地将这珍贵的药材包起来。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龙涎香时,戚明突然出声:“慢着!” 这一声打破了药店里原本的喜悦氛围。

灵雀的动作瞬间僵住,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疑惑,脱口问道:“怎么了,你还要涨价吗?”

戚明赶忙摆摆手,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还有一块,不过比这个小一些,而且价格的话,就都给 400 吧,老掌柜,您还要吗?”

老掌柜原本失落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听到还有一块龙涎香,简首是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说道:“拿出来吧,年轻人,我们药店收了!”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的皱纹都似乎舒展了许多。

姑娘听了,也轻轻笑了笑,眼中的焦急褪去了几分。戚明将另一块龙涎香拿出,完成了交易。

交易结束后,戚明看着手中的报酬,主仆二人给的是黄澄澄的金子,而老掌柜给的是银票。

戚明盯着银票,心里犯起了嘀咕,他从未见过银票,也不认识真假。但看到周围的人都没有异议,犹豫片刻后,还是将银票收了起来。

他望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不愧是大户人家,给钱都是黄金。” 此时,药店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药香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

戚明怀揣着卖龙涎香的钱,一头扎进热闹集市。先是买了说好的碗筷,紧接着到了点心摊前,他精心挑了陈娟爱吃的酥饼和蜜饯,用牛皮纸包好。

最后来到书摊,挑了几本话本和古籍,满心欢喜地抱着大包小包走在街上,想着早点回到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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