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例擂结束第三日。
杜苍尸体己经被执刑司悄然收走，连带着他的身份玉简也一起被注销，像是从未在宗门存在过。
但整个外门上下，再无人敢与叶不凡争锋。
他，成了一座孤峰。
坐在血与剑堆积出的第一，却没有一人敢靠近半步。
——因为，靠近了就会死。
这日黄昏。
叶不凡独坐屋内，望着窗外晚霞沉沉，一壶热茶己经冷了三次。
他突然开口：
“系统，我有两个问题。”
【请说。】
“第一，我想知道，我能不能一次性把寿命全押上。”
【检测用户意图：主动开启“梭哈”权限——确认。】
【梭哈模式己解锁。说明如下：】
? 主角可自由下注1～全部寿命；
? 赔率依敌人修为×危险等级浮动；
? 成功倍率最高可至 ×10；
? 失败则全额扣除寿命，进入黑规则“冷却期三日”。
叶不凡低声笑了。
“很好。”
“第二个问题。”
“我能……靠系统活一辈子吗？”
系统沉默良久，没有回答。
只有赌命图标的“命”字，忽然微微发红，像一滴血在跳。
叶不凡心中顿了顿，转头看向墙角玉盒。
玉盒内，是一封信。
今晨回房时，它就安安静静地放在他的床头，连一点灵气波动都没有。
却让他一眼认出——是她。
他取出信，重新看了一遍：
【叶不凡：】
【你送我的东西……我炼化完了。】
【你体内的气息，比我想象得还要脏一点。】
【脏得像永恒，又像毁灭。】
【我想再试一次。】
【我这次……会温柔点。】
【等我，花千雪。】
他记得那天。
她在最后说过：
“你这一身的命气，不该只是续命。应该是……吞命。”
夜深。
木门轻响。
柳如烟来了，披着半肩外门袍，手中抱着酒坛，神色复杂。
“你赢得太狠。”
“我敬你一杯。”
她坐下，轻轻给他倒满，微笑中带着一丝疏离：
“但你越来越像个……不需要人的人。”
叶不凡望着她，没有接杯。
“你怕了？”
“不是怕。”柳如烟淡淡道，“是觉得你杀得太轻松了。”
“轻松得像是在玩。”
下一刻，门被推开。
林清音进来了，眉眼冷得像夜色。
“他杀人，不是玩，是活。”
“你不懂他要活到什么时候，不懂他赌过多少次命。”
柳如烟抬头，轻笑：“那你懂？”
林清音没有回话，只是上前一站，将她隔开：“你醉了，该走了。”
柳如烟不让：“我来送酒，不是送人。”
两女气氛拔高，剑拔弩张。
叶不凡抬起手，按住桌子，冷冷一句：
“都出去。”
两人同时一顿。
他语气平静，却冰冷入骨：
“今天，我不想看到女人。”
“我只想安静。”
沉默三息，柳如烟缓缓起身，留下一句：
“你在往前走。”
“我担心，有一天我连回头都看不到你。”
她走后，林清音没有多话，默默退后一步，转身离开。
只在门外站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
门前，一道红色玉令悄然落地，滚入门缝。
那不是外门普通挑战玉简，而是宗门稀有的——“杀榜挑战令”。
杀榜，宗门最隐秘的考核之法，允许弟子间以死斗换资源。
能发出杀榜者，不是普通人。
叶不凡捡起令牌，神识一扫，脸色古怪。
“林家？”
“林家……那个曾经出过亲传弟子的剑家？”
他将令牌握在手里，低声道：
“好啊，杀榜第一战，居然是个女的。”
“那我就……拿她试刀。”
他轻轻一笑，将令牌收进袖中，步出屋门。
身后风起。
风里，像是花香。
也像是，那位还没现身的女人——己经悄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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