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曜院最近静得过头。
余庆、罗乾、燕灵三人相继死去，主榜上只剩几张脸撑着，宗门表面不动声色，内里却是针落可闻。
没人提叶不凡。
但所有人都在看他。
他己经很少出现在外面了，除了偶尔出入试炼台，大部分时间都在院中闭关、炼阵。
像一头收爪的兽。
安静，却危险。
—
那天傍晚，雨下得突然。
一整片天都是低压的乌云，风都没有，只有雨滴一串一串往下砸。
叶不凡在屋中静坐，灵息沉稳，眉心却有一丝难掩的燥气。
他刚服了一枚定脉清心的丹，识海冲击才缓下来些。
最近这些天，他每次修炼都像是走钢丝。
不是走火入魔，是识海被“什么东西”拖着往深处拉。他能压住，但代价是每天都像在压一场梦魇。
他不说。没人知道。
外头传来一阵细碎的水声。
叶不凡睁眼，林清音推门进来，身上淋了雨，发尾滴着水，外袍半湿。
她没说话，把剑靠在门边，随手脱下湿外袍，搭在屏风上。
她里面穿的是月白短衫，雨水把衣料贴在身上，冷色衣料下的曲线清晰得有点过分。
她走到他面前坐下，从袖中拿出一颗丹药递过去。
“你吃这个。”
叶不凡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手。
她的手凉，像雨。
他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需要？”
林清音语气很淡：“你气息浮了。以前不会这样。”
“最近修得狠了？”
他没答，只淡笑了一下，把丹吞下。
她也没追问，眼神却盯得更久了一点。
像是想看穿他什么东西。
叶不凡沉默片刻，缓缓道：“你今晚，有事？”
林清音点点头，又摇了摇。
“算是有。”
“我今天来，不是来讲理，也不是来修炼。”
“我就是想和你……双修一次。”
他一怔。
屋里安静了几息，连雨打窗的声音都像敲进骨头里。
他看她。
她没有回避，也没有羞涩。
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只是——不带一点杀气，也没有修者那种“功利心”。
像是某种温柔、倔强，又不肯退让的坚持。
叶不凡低声：“你想用我压境？”
林清音摇头：“不想。”
“我今天不图修炼，不图境界，不为任何人。”
“我只是……想做一件我自己想做的事。”
“哪怕明天再杀人，也想今晚……不带杀意地活一次。”
她说完这句，自己都轻笑了一声。
“你不觉得自己这些天，活得有点不像个‘人’了吗？”
叶不凡没说话。
他确实觉得。
但也确实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活。
林清音靠近他。
她手指解开他衣襟的扣子，动作不快，却没一丝犹豫。
“闭眼。”
“你今晚别再想图，别想谁该死，谁能活。”
“想我就行。”
叶不凡低声道：“你会后悔。”
她吻住他。
“不会。”
—
雨夜未止，火光微晃。
屋内，两人灵息交缠，榻前悄无声。
她贴在他怀里，指尖扣住他肩胛，身子一寸寸压在他怀中。
“你轻点。”她咬着他耳根，声音发哑。
他没回，只是更深一寸，把她牢牢压住。
她的指甲在他后背上抓出几道痕，却又不肯松手。
像在这一刻，抓住了一个她能信的地方。
—
【双修完成】
寿命+1
灵识协同度+0.5%
碎星体心法共鸣强度+1%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清音靠在他怀里，声音极轻：
“我知道你走这条路不是自愿的。”
“我不劝你停，也不想跟你讲正道不正道。”
“但我想陪你走完一段。”
“不是帮你，也不是牵你。”
“就只是陪。”
叶不凡没说什么。
他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一点。
他从没觉得这世道有人会说这种话。
更没想到，会是她。
—
清晨，雨停。
柳如烟提着剑回来了，一进屋便扫了一眼内室，啧了一声。
“你俩昨晚动静还挺大啊。”
林清音坐在床边，头发披着，还没穿外衣，语气平淡：“你回来太晚。”
柳如烟一挑眉：“我回来太晚？”
“你这意思是……我早回来还能参一脚？”
她说完，笑得一脸不正经。
叶不凡推门而出，穿着整整齐齐，系着腰带，神色自若。
“你要闹，出去闹。”
柳如烟笑了笑，抬手把剑扔在门边。
“那我今天就不出去了。”
“今晚轮我。”
“你们再不让我睡，我就把你们床劈了，谁也别睡。”
叶不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林清音在后面轻轻“哼”了一声。
但没反对。
—
【系统提示】
图录魂塔层级跃升
猎命连杀完成三页
即将开放黑规则分支：魂仆页构建、识体替魂模拟
是否开启下一魂图页
当前寿命：73579天
……
叶不凡看着提示没说话。
他把图页收了起来。
他想了想。
今天不杀人。
就让这院子，安静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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