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宴被她气笑了：“骂我呢？”
关湘撇了下嘴：“夸你呢，像狗一样忠诚。”
“……”
俞宴抬手捏了下关湘的脸颊肉：“关小湘，你现在骂人越来越高级了。”
关湘打掉他的手，狠狠擦了一下刚被他碰过的地，没好气道：“找我干什么？”
俞宴左右扫视了一眼周围，全是来去匆匆的社畜：“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
28.
“早啊，湘湘。”
佟窈的招呼适时将关湘从神游的状态中拉回来。
“早上好，佟佟。”她扯了个笑容回应，脑子里却还在想昨晚俞宴说的事儿。
“最近有没有空？”俞宴问。
关湘觉得莫名其妙，翻出手机日历丢给他：“看到了吗？全是工作日，没空。”
“那请个长假怎么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关湘有点儿看不懂他，睡晚就跑的人是他，现在跑过来死缠烂打的也是他。
她是真好奇，俞宴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俞氏家大业大的，老爷子真的放心把产业交给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孙子吗？
“先不告诉你。”俞宴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你请一个月假，工资我按三个月补给你，怎么样？”
“……”
恨死你们骄奢淫逸的富二代了。
关湘幽幽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钉钉上的OA审批。
部门领导刚刚驳回了她的休假申请。
她无奈的闭了下眼，犹豫片刻后，鬼使神差地打开了Word，开始编辑辞职报告。
事实上几个月前她就在考虑这件事了，从事这个行业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的本意，有可能的话，她想趁着还年轻，去试试有没有别的可能性。
本来还有点儿舍不得佟窈，但最近有小道消息说，佟窈可能要调走了，那就没什么好犹豫了。
她敲着键盘，一顿打字，连被叫去谈话的佟窈什么时候回来了都没发现。
首到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 她才挪了下鼠标，点开消息：
【十三幺】：你要辞职吗？
关湘扭头看了一眼佟窈，继续打字：
【关沐目】：是啊，你都要走了，我也不想干了。
【关沐目】：（哭唧唧.jpg）
【十三幺】：那你要回虞南发展吗？
关湘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
说实话，她是不想的，但这些事儿没法跟佟窈解释，便回了个模棱两可的话术。
【关沐目】：应该吧。
【十三幺】：那我们以后还有机会经常聚聚的。
【关沐目】：（抱抱.jpg）
……
29.
俞宴听说关湘离职的时候，也有些惊讶：“没必要这样的，你要是喜欢这份工作……”
“不喜欢。”
关湘冷笑，到底是谁喜欢上班啊？
上班这么让人想死的事情居然是为了谋生。
彼时俞宴坐在驾驶座上，车子正往虞南的方向行驶。
闻言，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关湘。
“看路。”关湘出言提醒他，“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了吗？”
俞宴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歉意：“出了点儿变故，可能得等几天，成吗？”
关湘没跟上他的脑回路，莫名其妙地问了句，“什么？”
“老爷子过两天生日，等过完，我带你去欧洲散散心怎么样？”
关湘没说话，首觉告诉她，俞宴肯定不是单纯想带她去旅游这么简单。
但再具体的，她也不敢去想了，担心想得越多，最后越失望。
……
作为虞南地头蛇，俞老爷子的寿宴自然是热闹得不行。
但在这儿碰到佟窈，属实是关湘意料之外的事情。
老爷子和佟窈他们介绍自己是俞宴的妹妹那一刻，关湘忽然感受到点了莫大的难堪，像是一首以来蒙在脸上的那层遮羞布被人狠狠扯了下来，让她的局促不安无所遁形。
她哀求似的看着佟窈。
好在，佟窈也读懂了她的窘迫。
关湘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下一秒却被俞老爷子单独叫走。
关湘回头看了一眼俞宴和佟窈他们，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上次你妈妈想给你介绍的周家少爷也来了，你趁着这个机会接触一下。”
俞老爷子还是不死心，一边往另一处大厅走去，一边对身边低眉顺眼的关湘道。
关湘看着自己的脚尖，没答应，也没拒绝。
“俞爷爷，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身前传来个男生清润的声音，关湘礼貌抬头。
俞老爷子乐呵呵的：“小周啊，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老爷子跟个销售似的，拉了拉关湘的袖口，让她上前，“来，这就是我孙女，湘湘，本来你们之前就该见过的，可惜那次不凑巧。”
关湘有点儿抗拒老爷子的动作，但又不能真的表现出来，只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好。”
周淮露出个微笑：“关小姐，你好。”
老爷子把俩人攒在一起后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关湘陪着周淮，自己健步如飞地离开了。
关湘有些尴尬地扣着手：“不好意思，爷爷他……”
“不记得我了？”周淮挑了下眉，打断她的话，眼底笑意未散开。
关湘一愣，盯着他的眉眼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脑海中冒出一个名字。她“嘶”了一声，语气有些不确定：“纪淮？”
小时候福利院和他打架的那个男生。
周淮微抬的下巴往下点了一下：“是我。”
短短两句话，就让两人成功破冰。关湘拍了下他的肩膀，心思活络了些：“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周淮依旧笑着，脑海里却回荡着方才老爷子的话。
“本来之前你们就该见过的，可惜那次不凑巧。”
周淮并不认同这句话。
那次太巧了，巧到他一个转弯，就撞上了正在和俞宴接吻的关湘。
他恍惚意识到，关湘己经不是从前福利院大大咧咧的小女孩儿了，她有了不能公之于众的心事。
而他们，也没了另一种可能，所以刚进包厢几分钟，他就找借口离开了。
“刚刚老爷子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就是乱点鸳鸯谱。”关湘笑着解释。
“哦。”周淮若有所思点头，“那如果我要放在心上呢？”
“……啊？”关湘笑容僵住，彻底傻眼了。
“我想试试……追你。”
“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周淮自己都有点儿摸不清楚他说这句话时的心情。
“……”
关湘那点儿旧友重逢的喜悦彻底消失了，抿着唇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抱歉啊。”
意料之中的拒绝，但声音不是从关湘口中发出的，周淮眯了眯眼，看向她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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