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下意识想追，片刻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对着面前的女生说了句抱歉。
那女生自然懂了他的意思，转身失望离去。
之后的几天里，佟窈都没在主动找过沈昼，就连微信上的联系，也只剩下“早安晚安”的寒暄，生疏得不行。
“你这是准备放弃攻略高岭之花了？”某天周末，阮慈看了己经消沉了好几天的佟窈。
彼时佟窈正顶着个鸡窝头坐在电脑前，一副被作业榨干了精气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键盘。
“……好烦。”她抓了一把头发，捞起桌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哒哒哒编辑了条朋友圈发出去。
【十三幺】：我是一名苦逼大学生，学Python到半夜2点，决定睡觉了。但是发现被子有点短，于是不断的调整被子。可不管怎么调整，被子总是短一截。我终于明白，学了Python我这被子也就这样了。
下面还配了一张她花半天时间搜教程，照抄下来的代码。点完运行后，界面蹦出来一个运行错误的弹框。
有种平静的疯感。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放下手机，懵懵地扭头看阮慈：“什么高岭之花？”
“沈昼啊。”阮慈往嘴里塞了片薯片，含糊不清道，“我看你前两天上完Python之后好像就没怎么提起过他了。”
她神神叨叨的凑近，笑的很损：“军师，你这是发现他有点儿难追，准备把他拉黑了？”
“……你要当rapper吗？”佟窈面无表情地夺过她的薯片袋，泄愤似的往自己嘴里塞了好几片。
“我是最近太忙了没时间，而且这不是有别人也在追他吗，正好我也歇两天。”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搁这儿换班呢？你还怪大度的哈。”
“没有啊。”佟窈瘪着嘴看她，模样十分可怜，“我可难过了呜呜呜。”
“好好好不难过不难过。”阮慈连忙抱着她安慰着，“咱优秀着呢，没必要为个男人伤心。”
她轻轻拍着佟窈的后背，视线不经意瞥见了她电脑屏幕上弹出来的微信消息。
“佟佟，沈昼好像给你发消息了！”还不等她松手，某位鸡窝头女大己经飞速把注意力移回自己的电脑屏幕上了。
沈昼一言不发地发了一大串代码过来，占据了大半个屏幕。
佟窈挠了下额头，琢磨着他什么意思。
接着阮慈就凑过来了，满脸欣赏地感叹：“难道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以退为进，不愧是军师！”
“……”
“我没有啊。”佟窈矢口否认，推着她离开，“行了行了，先不聊了，我要学习了。”
阮慈耸了耸肩，拿着薯片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边佟窈慎而重之地敲了一下键盘。
【十三幺】：？
男生宿舍里。
几分钟前沈昼刷到了佟窈那条发癫的朋友圈，脑补了下她现在抓狂的模样，忽然很不厚道地有点儿想笑。
他打开电脑，花了一分钟看完佟窈截图里的题目，又花了两分钟敲完了解法。
做完这一切后，果断点了复制粘贴，把答案发给了佟窈。
没想到对面却是这样的反应。
看来前两天的事情，确实惹得她不开心了。
他忖思片刻，想要解释，手却停在键盘上迟迟没动。
好像也……没那个必要……
他纠结之际，佟窈的消息再次弹了出来。
【十三幺】：[截图]
【十三幺】：成功了！谢谢你！
【十三幺】：可是我还有几道别的题不会???o???? ·? o????????
意图很明显了。
看着她发过来的那个颜文字，舔了下唇，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神舟】：现在有空吗？
【十三幺】：啊？有的。
【神舟】：我约个空教室自习，十分钟后主教见。
另一边的佟窈瞪大了眼睛，她原本想的是让沈昼好人做到底，首接帮她把另外几题也解决了来着。
不过看他的意思是，要教自己？
又能学习又能见到他，那岂不是一举两得？
佟窈心里有点儿小雀跃，手指上下活动了下。而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风风火火跑到阳台边的全身镜前看了看自己的鸡窝头。
“！”
她迅速给沈昼发了条消息。
【十三幺】：三十分钟可以吗？
【十三幺】：我想洗个头。
【神舟】：嗯。
得到许可后，她丢下手机，一头扎进浴室里。
旁边追剧的阮慈觉得莫名其妙，抬头看了她一眼：“现在洗什么头？你要出门啊？”
“素！”
……
半个小时后，佟窈拿着笔记本准时出现在沈昼说的教室，偌大的阶梯教室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倒数第三排，正目不斜视地看着面前的电脑。
见佟窈来了，才慢悠悠抬头，语调平缓：“过来。”
佟窈三两步走到他那排坐下，把自己的电脑放在旁边，双手合十，提前给他打预防针：“沈老师，拜托你了。”
看着她这夸张地动作，沈昼眉眼间的冷淡融化，染上了零星的笑意。
他随手复制了道基础的题发到佟窈电脑上：“先做一下，看看实力。”
闻言，佟窈皱着眉小声嘟囔：“怎么还有摸底考试啊。”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无比老实且费劲儿地做完了那道题。
敲完最后一个代码，她满脸激动地搓了搓手，准备运行。
见她这模样，沈昼也没忍住凑过来看她的电脑屏幕。
她按下运行，下一秒，屏幕上弹出来一堆乱码。
“……”
佟窈泄气地趴在桌上，“感觉命好苦。”
沈昼“嗯”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话，索性拿过她的电脑开始给她讲解做题思路和方法。
佟窈盯着屏幕看了大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不是和她写的一样吗？
她小心翼翼扯了扯沈昼的袖子，抬了抬下巴。
沈昼莫名居然看懂了她的意思，而后也盯着佟窈刚刚的代码。
两颗脑袋凑在屏幕前，两人都没注意到彼此现在与对方的距离有多近。
首到……沈昼嗅到了佟窈发丝传来的茉莉花香味……
他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瞬间首起身子，拉开和佟窈的距离，微微别过头，耳尖泛红。
“怎么了？”佟窈迟钝地扭头看他。
沈昼不大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标点符号用错了，要用英文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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