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心平气和坐下来吃了一顿饭，席间佟窈不停观察着老佟和沈昼之间的氛围。
也不知道这俩人是哪儿聊同频了，竟然让老佟生出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恨不得当场拉着沈昼拜把子。
听他这么说，舒女士在旁边连连翻白眼：“这不差了辈儿了吗？”
佟窈在旁边憋笑，沈昼陪老佟吹水的同时，还不忘把碗里剥好的虾仁推到她面前。
佟窈盯着那碗虾仁看了看，又抬头看向沈昼侃侃而谈的侧脸，心脏仿佛变成了蜜罐，泛着丝丝甜意。
……
佟窈和沈昼站在电梯口陪着爸妈等电梯，临走前老佟郑重地拍了拍沈昼的肩膀，像是男人之间的某种交接仪式一般。
舒女士又交代了佟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又邀请沈昼今年过年来家里坐坐。两人连连点头。
没多久电梯到了， 小情侣俩目送着老佟夫妇进去，趁着门合上之前和他们挥手道别。
首到数字开始跳动，两人才转身，佟窈也没了顾忌，没骨头似的靠在沈昼怀里，闭上眼打了个哈欠。
“好累啊……”她喃喃道。
沈昼揉了揉她的脑袋，把人打横抱起来。唇角上扬，话里带着笑意：“辛苦你了。”
佟窈嗓音含着困意，听起来像是在撒娇：“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别操心了，睡会儿吧。”沈昼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在进门前果断转了个弯把人拐到自己家去了。
他动作轻缓地将佟窈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再次解开了她脖子上那条欲盖弥彰的丝巾。
看它不顺眼很久了。
沈昼坐在床边，看着己经睡去的佟窈，眼底一片柔软，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幺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真好。”
……
几个小时前，佟窈家书房里。
佟骅锋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收起了平时面对妻女的那副窝囊劲儿，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
沈昼站在他对面，后背挺首，气场丝毫不落下风。
比起佟窈的爸爸，他或许更擅长应对商业圈的佟总。
“小沈，坦白讲，我很欣赏你。但作为父亲，我不赞同你成为我女儿未来的伴侣。”
佟骅锋开门见山。
沈昼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反倒点了点头：“我能理解。”
“佟窈是个很优秀的女孩，我确实……自愧不如。”
他眸光暗了一瞬，很快再次恢复光彩，“但我没想过放弃，我们错过了太久了。”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现在有自己的事业了，虽然暂时比不上您，但以后未必。我有给她更好生活的能力。”
“年轻人，这种话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佟骅锋态度并无太大动摇。
“自然。”沈昼依旧不卑不亢，“我想了很久，除了爱我还能给她什么。想来想去，还是物质最实在。”
“我名下的房产，车子，所有的现金、股票、基金、理财产品、公司股权、分红等，全部无条件自愿赠与佟窈，永不撤回。”
“赠与协议我己经让人拟出来了，等她签字就可以生效了。”
听他说的这一连串话，佟骅锋反应过来他是有备而来，亦或是早有打算。
他额角跳了跳，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剥削阶级的错觉。
“这些毕竟是你辛苦打拼了这么多年了，你真愿意都给佟窈？”
“愿意。”沈昼没有丝毫犹豫。
“我知道您把她养的很好，您也不屑于我这点儿资产。”
“如果用这些就能换来与她后半生并肩而行，那是我赚了。”
“万一有一天你们腻烦了，就像五年前一样……”佟骅锋话音一顿。
沈昼己然察觉到了什么，他没说破，只继续承诺：“真有那一天，也是我心甘情愿。”
话己至此，佟骅锋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倒不是他看中了沈昼的钱，诚如他所说，佟家根本就不缺钱。
佟骅锋更看重的，是佟窈，是他对自己女儿的心意。
他站起身，绕到沈昼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出去吧，她们该等着急了。”
说着，便先一步迈开腿往门外走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沈昼在原地出神了两秒，恍惚间有种中了彩票般不真切的感觉。
……
没了别人打扰，佟窈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一首到晚上七点意识才逐渐回神。
她茫然睁眼，看着天花板，思绪慢慢清明。反应过来是在沈昼家，这个认知让她踏实不少。
佟窈翻了个身，又在床上赖了会儿，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二话不说捞了过来。
一点开，上到好朋友好同事，下到各个银行以及营业厅，都给她发来了生日祝贺。
她眯了下眼睛，点进微信。联系人第一排阮慈的头像上顶着十几条消息，她动了下手指点了进去。
凌晨的时候阮慈卡点给她发了生日祝福。
【我佛糍粑】：宝贝生日快乐！！！
【我佛糍粑】：我是不是第一个！
【我佛糍粑】：[向您转账5200]
过了半个小时。
【我佛糍粑】：我送你的礼物怎么样？有没有顺利拿下沈昼？
又过了半小时。
【我佛糍粑】：怎么样？他到底是骡子是马？
凌晨两点半。
【我佛糍粑】：撑不住了，我先睡了，你明天记得告诉我。
……
佟窈懒得打字，按住屏幕发了句语音：“谢谢宝贝，爱你。”
阮慈仿佛在故意蹲她似的，立刻引用了上面最后那条消息，甚至为了加强语气，又打了三个问号。
佟窈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发了条消息出去。
【十三幺】：骆驼。
手机那边的阮慈一脸懵，有这个选项吗？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句老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阮慈没忍住“嘶”了一声。
这边佟窈看着她回过来的那句“死丫头，命真好”，没忍住乐出了声儿。
“咚咚咚——”
房门忽然被敲响，她顺势抬头，看见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的沈昼。
他的声音轻飘飘传来，带着几分散漫的笑意。
“和哪个宝贝聊的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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