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娘娘。”王嬷嬷听了秦悠岚的话，也将手套和口罩摘了下来。
旁边的两个侍卫随后也同王嬷嬷一样，将口罩手套都一并摘下。
宫乐伸手将三人的东西收上来，准备一会儿一起烧掉。
“这...老朱什么时候能醒啊？”王嬷嬷还是有些关心的，毕竟也算是熟人。
“约莫三日吧，也可能醒不过来，就看老朱的造化了。”秦悠岚也不敢打包票，如果老朱的求生欲不够强烈，那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那老朱可要醒了啊，这小李送的菜，可是不如老朱，蔫儿的不说，还不好吃。”王嬷嬷满脸埋怨，很明显对小李送的菜非常不满意。
但是老朱生病，府内暂时还没找到可以替代老朱的菜农，因此只能暂时让小李送菜。
“王府的菜不新鲜吗？那为何还要收？”秦悠岚看了看王嬷嬷，她知道，厨子对于菜是有要求的，怎么可能什么样子的菜都收呢。
“这说来也怪，老朱生病后，这都城的菜农都有了供菜的人家，只有小李这菜卖不出去。”王嬷嬷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仿佛要告诉所有人小李的菜有多难吃。
秦悠岚皱了皱眉，原来都城的菜，这么紧张了吗？是因为快到冬日了吧？
“嗯，但愿老朱能醒过来吧。”秦悠岚往前走了两步，往回看了看老朱的房子。
这房子有些破败，房顶似乎有些漏，院子的篱笆也很久没有修缮了。
秦悠岚在院子中转了转，米面也并没有剩余太多，家中其余的蔬菜只有一点点，有一些青菜已经烂掉了，只有一些薯蓣，但也被老鼠啃了几口。
秦悠岚在烂菜叶子中翻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毒箭草。
但老朱还没醒，一切都还不能定性，只能多等几日了。
“回府。”她觉得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嘱咐好其他人照顾老朱就好。
回到府内，秦悠岚支走了其他人，只喊了王嬷嬷来她的书房中，剩下宫乐留在书房外守着。
“嬷嬷，你可知老朱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吗？又或者好赌吗？”秦悠岚的话中夹杂着几份担忧和几分疑虑。
“这，没听说，老朱平常没啥爱好，没听说他赌博呀。”王嬷嬷思忖了一下，回答的倒是肯定的很。
“这就奇怪了。”秦悠岚从桌上的盒子中翻出来了一份账本。
从白盈回了娘家后，这账本就转到她手里来了，虽然这几日还不用算账，但是也清闲不了几天了。
所以她将账本放在了桌子上，让自己翻起来方便一些，
“老朱每月的月钱，说不上多，但也绝不会让他过的如此清贫，我看他家中连粮食都没有多余的，蔬菜少的可怜，瓜果更是没有。”
这件事，不太符合常理，按理说，老朱没有娶妻生子，花销自然比别人少些，就算是想要省钱，也不至于家中米面都只剩一点点。
秦悠岚看那剩余的米面粮食的量，顶多只够老朱吃三天的。
而且，老朱家里甚至也没有什么可以藏银子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柜子放一些贵重物品。
她实在是想不通老朱家里为什么如此穷。
原以为老朱欠了什么赌债，又或者是被亲戚要走了那些月钱，但是王嬷嬷却说没有这样的事。
“奴婢也觉得奇怪，老朱这人平常为人随和又善良，轻易不会得罪人，家中也没听说有什么缠人的亲戚。”王嬷嬷想了半天，也是想不到究竟是为什么。
她以前没去过老朱家，今日去了，才发现老朱真的过得很辛苦。
“你找人问问看，老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秦悠岚将账本合上，她实在是不喜欢看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着就头疼。
“是娘娘。”
“诶？你会算账吗？”实在不行，这活儿交给王嬷嬷？
“奴婢，奴婢不会。”王嬷嬷脸上有些羞愧，她不止不会，她也不识字。唯一认识的几个字，不是王府就是秦府，不过她对秦悠岚这三个字倒是认识的。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小时候秦悠岚学写字，先学的就是这三个字，在王嬷嬷面前写多了，她也就认识了。
“那算了，你下去吧。”
“娘娘，还有一事。”王嬷嬷脸上有点犹豫，这事儿本不该她管。
“这事儿，不应该奴婢多嘴，但实在是...”
“既然提了，那就说吧。”秦悠岚倒了杯茶，静静等着王嬷嬷说话。
“府内的蔬菜实在是不好吃，娘娘您看看，能不能，让厨子换个菜农。”
“唔...这件事，我知道了。”秦悠岚点了点头，从手边的府内人员名册上翻找到了一个名字。“你去把刘公公叫来吧。”
“诶！是！”王嬷嬷脸上有些高兴，既然秦妃娘娘叫了刘公公，那自然是要商讨换菜农的事。
这小刘公公，专门负责王府的蔬菜采买，是后厨的一个小公公。
这小公公来的时候，身材弱小，若不是有记录在册他已经30有余，秦悠岚甚至会觉得他只有十多岁。
“刘公公，我听府内人反应，近几日府内的供应的蔬菜出了些问题？”秦悠岚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并不正眼瞧这位小公公。
她不是看不起这位小公公，只是，若她姿态不够高昂，这小公公很容易就会撒谎。
审问下人时，拿出端庄的姿态和身份，是最有成效的。
“回禀娘娘，小人也不想啊，但这都城，只剩这一家能给王府供菜的菜农了。”
“只有小李一家？”
“是，只有小李一家，况且，小人去试过菜了，这菜没什么问题啊，新鲜水，嫩，就是少了点，其余的，最近几日都是吃肉填上的。”
“新鲜水，嫩？”这怎么和王嬷嬷说的话不一样？
不过秦悠岚觉得，王嬷嬷是决然不会欺骗自己的，但是看着小公公的神色，也不像在作假。
小公公脸上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好像这菜好吃不好吃，都是他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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