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几成把握啊？”白叱看着刚刚被赐了坐，但是却坐的不安稳的秦悠岚。
秦悠岚坐的不安稳，是害怕白冥过去会出事，白叱心中不安，是害怕真的查出来柳贵妃背叛他的证据。
“回禀陛下，八成把握。”其实秦悠岚这么说，只是不想白叱现在太过沮丧，至少给他一点心理准备。
毕竟是自己深爱了多年的女人，突然一，夜之间，毫无征兆的背叛了他，背叛了这个国，任谁都无法接受的。
白叱看着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撒了谎，心中更是担忧了起来。
自己竟然放任柳贵妃如此嚣张，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太过宠溺而引起的。
“若是白冥背叛了你，你会选择离开他吗？”白叱突然间不知怎的，问了一个让自己都诧异的问题。
这问题，仿佛他在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柳贵妃已然背叛了他。
这几日白冥探查的事情不是没向他汇报，这件事，都指向了他身边有一位番邦细作。
这细作若不是身居高位，就是他的枕边人。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柳贵妃。
“他若还爱我，天涯海角我也随他，若他不爱我了，那我也便不再爱他了。”秦悠岚知道白叱问的是什么，但这个答案，也是她对白冥的态度。
只要白冥爱她，哪怕是与天下为敌，她都心甘情愿，但若白冥不爱她了，她会找个无人的地方，一世行医。
“可朕，放不下。”白叱又叹了一口气。
他放不下这国，也放不下柳贵妃。
秦悠岚没有多说什么，她觉得白叱并不是那种糊涂的人，不会是为了美人放弃江山，也不会为了爱而失去了自己的坚持。
之后便再无话，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坐着等着白冥和徐公公回来。
白冥回来时，远远对着秦悠岚点了点头。
秦悠岚这才算放心了下来，便起身站到了白冥的身后。
白叱没有开口，从徐公公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就知道结果了。“柳贵妃呢？”
“回禀殿下，在门外候着呢。”徐公公走到了白叱的身侧，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大概是不想声音大了惹白叱动怒。
但意料之外的，白叱却非常冷静，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殿外亭廊，柳贵妃已经跪在了那里，看到白叱出来，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你，没话要和我说吗？”白叱看着柳贵妃，眼神中晦暗不明，秦悠岚在他身后，并不能看到他现在脸上到底是挂着什么表情。
但是从白叱的语气中，也可以听出来，他有些失望，有些哀怨，甚至有些卑微。
可能他想听听柳贵妃的理由吧，兴许理由讲的过去，白叱就会饶他一命。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只求你，放过四皇子，他是无辜的。”
柳贵妃神色如常，就好像这件事对她没有任何打击，甚至秦悠岚觉得，她现在像是要赴死的状态。
“四儿无辜，你就可以如此对朕？”白叱言语有些激动，甚至有些颤抖，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来人，将柳贵妃关进寝宫，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白叱一甩袖子，扭头便回了偏殿。
白冥和秦悠岚更是不可能留在原地看热闹，正要走时，就听到柳贵妃幽幽开口。
“我没想到却栽在你这小儿手里，是我大意，当初就该杀了你。”柳贵妃说着，眼神像是一把凌冽的刀子刺向白冥。
她此刻还保有她的傲气，昂首挺胸站了起来，阔步往殿外走去。
“你不是载在了别人手里，你是毁在了自己手里。”秦悠岚对她这种失败了就把责任归在他人头上的行为很是不齿。
柳贵妃停了停，微微扭头看了看秦悠岚，“不要高兴的太早。”
秦悠岚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白叱今晚并没有什么心思在听他们讲其他的证据，于是白冥只把所有的东西留了下来，让苏莫也留在了此地。
对于番邦细作和在王府下毒的事情，苏莫都是比较清楚的，若是白叱想要问些什么，总归也不用再去王府传唤了。
第二日，秦悠岚睡醒时，时间已过了早膳。
“殿下呢？”明明昨晚还在一起，况且今日又没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还是这么早就出去了。
“回禀娘娘，宫里来了公公传话，殿下急匆匆的就走了。”春梅在一旁，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二殿下的眼神，她也知道是发生了严重的事。
因此并没有隐瞒就告诉了秦悠岚。
“宫乐？！”秦悠岚坐在屋中喊了一句，宫乐便站到了门口，可能是知道自家娘娘还未梳洗，因此也并没有迈进门。
“臣在。”宫乐倒是随叫随到。
“殿下呢？”
宫乐看了看并没有说话，秦悠岚倒是头一次见，什么事情还需要瞒着，挥了挥手，让春梅先退下了。
直到屋内只剩秦悠岚一个人，她才走到房门口，听到宫乐悄声对她说道：“柳贵妃薨了。”
“什么？！”秦悠岚眼睛瞪大了，怎么可能？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因为什么？
“殿下去了？”
“嗯。”宫乐眉头紧锁，这件事是不允许说出去的，不过白冥有嘱咐，若是秦悠岚问起来，如实说就好。
“那我？”
“殿下说了，您在府中，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这件事，恐怕不会再追究柳贵妃的责任了。”
秦悠岚坐在府中，一日都难安，到了下午，白冥才从宫里回来。
带回来的消息也让秦悠岚有些头疼。
“柳贵妃薨了，父皇应该不会再追究她的责任了，番邦细作的事，大约会晚些时日追查，这几日会先办她的丧事。”
白冥看了看秦悠岚，眉眼中满是疲惫，这件事，他也没想到会这样。
他到宫中时，柳贵妃已经饮毒自尽了，甚至他不知道，这件事是柳贵妃自愿的，还是自己的父皇为了保全她的名声而做了这样的事。
他想到这些，总觉得白叱做事太过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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