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警察愣愣看着，都不知道陆辰在搞什么鬼。
周师奶挠挠脸，“这样有效？”
沙滩仔不耐烦：“你问我我问谁？”
陆辰没理会一脸问号的手下，动作始终没变，同一时间，大量复制催眠瓦斯，直接具现在车厢内。
车厢内，阿东阿西紧紧盯着车门，突然就看到上方冒出大量白烟。
两人惊得亡魂大冒。
“这什么东西？”
“着火了？”
“该死的差佬，他们想烧死我们！”
四个押运员也慌了，哭爹喊娘，有求饶的，有破口大骂的，还有一脸绝望闭上眼睛的。
明明只有六个人的车厢，生生上演了一出人生百态。
然而短短几十秒后，一人突然头晕目眩，当场晕了过去。
紧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当阿东阿西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贴着窗户查看情况的警员大喜，“长官，劫匪和人质都已经昏迷。”
陆辰点点头，将剩下的催眠瓦斯丢给身后的肥雪，点上根烟转身就走。
“行，后续的事你们来处理吧！”
“是，长官！”一群警员连忙应是。
刚走出五米，陆辰就停了下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
沙滩仔与周师奶对视一眼，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一亿七千万呢，想留下来开开眼界，再说，没有这两人的口供，也不知道去哪里抓任佳华呀！”
陆辰点头：“哪家银行的钱？心这么大，一次运一亿七？”
“是渣打，听说是下个季度的外汇储备，港币只有五千万，剩下是价值一亿二的美刀和英镑。可能觉得看起来不多，所以才想一次性解决？”沙滩仔猜测。
“联系渣打，让他们自己跟安保公司交接好，记得做事的时候走一下流程，省得被鬼佬找麻烦！”
陆辰想了想，对肥雪吩咐道。
肥雪抹了把汗，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慌，他只是个普通的三条柴而已，以前虽然也做过小队指挥官，可这么大案子还真是第一次。
不过新大佬第一次交代任务，他能说什么？只能咬牙把事情办好再说。
万一出了纰漏，那也得等出了以后再说啊！
甩手扔下忙忙碌碌的案发现场，陆辰随便找了辆警车返回警署。
看下时间，距离下班竟然还有十五分钟，陆辰很欣慰。
“陆辰！”
珍姐敲门进来：“刚才麦兜过来找你，说帮你找了个教练，约你下班见见。”
陆辰意外：“这小子可以啊，上午电话里才跟他说了一句，下午就找到了人。”
珍姐笑道：“麦兜嘛，社交达人来的，我在通讯科的时候就听说他是枪械专家，整日跟人家炫耀自己枪械协会会员身份，那么喜欢枪，自己枪法却稀烂。”
陆辰回忆了一下，貌似还真是这样。
当下，陆辰忍不住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又菜又爱玩吧。”
五点钟，陆辰龙飞凤舞的签下大名，将面前文件一推，拿了外套起身就走。
刚走出警署大门，就看到一辆车横在前面，穿着夹克皮衣，带着大墨镜的麦兜按按喇叭，笑着喊道：“上车！”
陆辰挑挑眉：“你小子可以啊，什么时候混上宝马了？”
麦兜得意的呲牙：“四万块，分二十四个月供，每个月才一千出头，划不划算？”
“谁这么便宜你？”陆辰意外。
他虽然对车没什么兴趣，但前段时间去买车的时候，也对车行里各种车型的价格有所了解，宝马四万块还真是不贵。
普通六七万也不一定能拿下来。
“朋友关照啦！下次你想换车就找我，我带你去，保证全港最低价！”
“少吹啦，快走！”陆辰开门上车。
麦兜一脚油门下去，白色宝马轿车轰鸣着驶出警署。
……
沙田，排头街。
陆辰跟着麦兜下车，看着眼前破旧的四层唐楼，微微皱眉。
“辰哥，愣着干嘛，跟我来啊！”
麦兜站在楼梯口，对陆辰招招手，见他一副探究的模样，便道：“放心，我给你找的绝对是高手，保准你满意。”
陆辰走过去。
“高手住这种地方？”
“哼！”
麦兜冷笑，“再高的高手陷进烂泥，也别想轻易跳出来。”
陆辰疑惑。
“别多问啦，总之你一会就知道了！”
三楼，麦兜砰砰砸门。
“阿辉！阿辉！拳王辉！快开门啊，是我啊，麦兜！”
门板哐哐响了快一分钟，里面才传出个不耐烦的声音。
脚步声后，房门打开，露出一个睡眼惺忪，满嘴酒气的精瘦汉子。
他看起来有些颓废，也很明显没睡醒，但从他一身健硕紧致的肌肉，可仍旧能看出他平常状态下的犀利。
精瘦男子看了麦兜一眼，见是熟人，便一言不发转身，继续缩回沙发上，显然是想接着睡。
麦兜倒是一点不见外，带着陆辰走进去。
房间面积不小，足有一百二三十平米，但几乎没有房间隔断。
除了一小片生活区外，大部分区域被布置成小健身房，各种简陋但使用的器材占了很大空间。
房梁上挂着两个磨损严重的沙袋，靠墙的柜子上全是拳套，牙套，绷带和止血药等东西。
就冲着布置，就知道这家伙是打拳的。
麦兜对这里似乎很熟悉，他一脚踢开地上几个酒瓶，从旁边放衣服的地方，拖过一把椅子扔给陆辰。
“这家伙叫程辉，你别看他一副烂赌鬼模样，其实三年前还是港岛拳赛蝉联两届的拳王，本来有大好前程的，可惜风光时太嚣张，被人设套拖下水烂赌，上百万身家填进去不说，还被逼着打假赛……”
“我没打假赛！”程辉突然说道。
麦兜看了他一眼，见他别说回头了，连蜷缩着的动作都没办，哼了声：“你说没打有用么？鬼佬说你打了，不但说而且直接禁赛五年，你有办法反驳吗？”
程辉一声不吭。
麦兜对陆辰道：“辰哥，你别看他这样，以前他真的很厉害的，曾经三拳打晕一名身高一米九的白俄壮汉，拳坛名噪一时。”
陆辰不置可否。
麦兜又对程辉道：“别在那装死狗啦，真以为躲起来就没事？濠江贵利仔多的是啊，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程辉不说话。
麦兜见状恨得牙痒痒，上去一脚把他踹到地上。
“你想烂在沙发上啊？”
程辉在地上滚了两圈，靠着沙发坐起来，目光正好迎上陆辰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冷漠如一潭死水，一个平静带着一丝探究，表情都没有变化。
麦兜骂道：“要不是我们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米婶死之前拉着我的手让我拉你一把，你当我会管你？死在沙发上我都懒得看你一眼啊！”
程辉沉默片刻，苦笑：“麦兜，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教拳！”
“你以为我给你介绍徒弟啊？想什么好事呢？”
麦兜冷笑一声，指着陆辰道：“这是我以前的警长，现在西九龙刑侦组组长陆辰，前段时间中环解款车爆炸案知道么？”
程辉愣了一下，随即惊疑不定起来。
“你是神枪陆？”
陆辰无语。“叫我陆辰就行！”
“还真是你？”
程辉一下子站起来，蹭蹭几步走到陆辰面前，上下打量着：“你想学打拳，为什么？”
“当然是加强锻炼啦！以为人人都像你？”麦兜抢先道。
陆辰微笑：“严格来说，我想学无限制格斗，或者其他实用性更强的，例如cqc，马伽术或者菲律宾短棍……”
“我知道了！”
程辉点点头，沉吟起来。
麦兜高兴起来，道：“辰哥放心，阿辉别的不行，在打架方面却很有天赋，十几岁的时候就能一个人打跑十多名烂仔，成了拳击手后，又请了很多名师，做了相关方面的系统训练。无论你想学什么，他都可以的。”
陆辰点点头，看向程辉。
他其实挺无所谓的。
本来上午给麦兜打电话，也只是心血来潮。
毕竟celebere在手，本体不能吃，第二身却必然会尝试一下。
而且不管有没有效果，格斗和枪械方面的训练都是不能少的。
人体强化药剂若是能对第二身起效，就要尽快掌握暴涨起来的力量，无法控制的力量不但没有益，反而可能成为累赘。
他可不想成为只会凭借一股蛮力，乱挥乱舞，乱丢乱砸的黑猩猩。
反正整个港岛到处是社团，哪哪都是矮骡子，想找人打架简直太容易了。
陆辰只需要再弄个马甲出来，找个见义勇为的由头跟团伙对上，不停地打就是了。
从街头走出来的格斗技巧，领会的总是更深一些。
但这样并不意味着，陆辰不需要前人的智慧。
所以陆辰的想法是找些格斗方面的老师，了解一下不同种类格斗术的区别与套路，然后用第二身实战检验后，慢慢的融合成自己的风格。
只是陆辰没想到，他不过随便打了个电话，麦兜这边就能拉个拳王出来。
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程辉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他真是神枪陆？”
麦兜脸都黑了：“痛快点，能不能教？不能你就继续烂着，我再去找别人，别以为港岛只有你一个拳王，鲨鱼恩我也认识。”
陆辰神色微动。
鲨鱼恩？一个人的武林？
这么说，还有个封于修藏在水面下，没有冒头呢？
对了，可以从合一门查查。
程辉点头：“能教，不过你要确保我的安全。”
陆辰看向麦兜。
麦兜苦笑：“他欠了濠江崩牙驹五十万贵利……”
“八十万了！”程辉插话。
麦兜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指着程辉，一副随时要背过气的样子。
程辉没关他，看着陆辰道：“贵利仔我自己能解决，但我需要不断更换落脚点。这种事除了社团大哥以外，也就只有你们警方能做到。”
陆辰想了想，道：“多长时间换一个地方？”
他没说帮忙解决麻烦，几人都知道，那根本就不现实。
“最多半个月！”程辉看了眼房间里各种训练设备：“你知道的，某种意义来说，我有些显眼，而且港岛烂仔太多了，遍地都是，防不胜防。”
陆辰点点头：“可以！不过搬家的事我不管！”
“这是自然！”程辉道：“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太多时间，一个星期最多教导你两个小时，我要收三万块！”
“什么？”
陆辰还没说话，麦兜先炸了，他一把将程辉推开，怒道：“你他妈的疯了？狮子大开口啊？我们当差的月奉才多少？你张嘴就要三万？”
程辉无语：“我有没说不能还价，谈生意不都是有来有往的么？”
“狗屁有来有往！我看你是又想去赌！”麦兜道：“正好辰哥也只在周末有空，一星期一次频率正好，每次一上午，酬劳五百块。”
程辉瞪大眼：“不是吧，我两届拳王啊，一上午才值五百块？”
“你禁赛五年！”
“那也是拳王啊！看在你的面子上，两万块！”
“就五百爱要不要，反正给多了也浪费，够吃喝就行！”
“不要啊，麦兜哥，我也是男人，也有生理需求的嘛，总要让我有点钱，救济一下衣衫褴褛的凤姐吧？”
“就五百！”麦兜一口咬死，绝不退缩。
纠缠半天无果，程辉有些可怜的看向陆辰。
陆辰失笑道：“我也就是个见习督察，一个月一万多，太贵真学不起。这样吧，我只周末过来两小时，一次一千，现场给钱，另外，学习期间你租房的房租我来付，如何？”
程辉看向麦兜，麦兜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
他果断点头：“没问题！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帮你测一能，看看应该从哪里开始教？”
陆辰摆手：“测体能就算了，我又不去参加比赛，只是增强一些自保能力而已。最好直接从格斗术开始，要最实用招式和套路。”
程辉皱皱眉，不过还是点头。
“我知道了，那就下周末吧，我也需要时间整理一下思路，找出合适的格斗术。”
“没问题！”
陆辰伸手与他握了握，道：“那我来准备场地吧，有什么要求？”
“空旷平整，面积不少以五十平方，室内室外无所谓，主要是不引人注意。”
“这个简单！”
达成交易后，陆辰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走。
麦兜紧跟其后，嘱咐道：“用心一点，别再搞砸了！”
程辉气笑道：“还特么用你说？赶紧滚蛋吧，一来就踹我，小心我还手啊！”
麦兜哈哈一笑，跟着陆辰快步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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