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煞白地踉跄几步，整个人像截枯木般首挺挺向后栽去！
"壹大爷！"路过的叁大妈尖叫一声，手里的菜篮子"啪"地掉在地上，茄子黄瓜滚了一地。
贾东旭擦油污的手顿了顿，眯眼看着易中海倒地的姿势——这老狐狸后脑勺离台阶只有三寸远，偏偏选了个摔不坏的角度。
"快来人啊！老易晕倒啦！"刘海中从月亮门冲出来，啤酒肚一颤一颤的。他肥厚的手掌刚要扶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缩回来，转头朝贾家方向喊："东旭！你师父不行了！"
贾东旭慢条斯理地系好工具包，走过去蹲下身。易中海双眼紧闭，嘴唇却诡异地泛着青紫，右手还保持着抓挠心口的姿势，活像突发心脏病。
"东旭啊..."阎埠贵不知何时凑过来，断腿眼镜闪着寒光，"你师父这症状...像是心肌梗塞？"
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贾东旭突然伸手掐住易中海的人中，力道大得指甲都陷进肉里。易中海纹丝不动，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送医院吧。"贾东旭拍拍手站起来，"我去借板车。"
"等等！"壹大妈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挥舞着一张病历本，"老易这病协和的李大夫说过不能移动！"她翻开病历，某页上确实盖着协和医院的红章。
贾东旭扫了眼诊断日期——巧了，正是昨天。他嘴角微微上扬："那赶紧抬屋里，我去请厂医。"
"不用！"壹大妈声音陡然尖利，"李大夫开了特效药，吃了就能缓过来！"
傻柱不知从哪钻出来，二话不说背起易中海就往屋里跑。贾东旭注意到易中海垂落的手臂肌肉松弛，确实像是昏迷状态——这老狐狸对自己够狠，怕是真憋气造成了短暂缺氧。
人群散去后，秦淮茹拽了拽贾东旭的衣角："当家的，壹大爷他..."
"装的。"贾东旭掸了掸袖口的灰，"不过装不了多久。"
果然，第二天杨厂长亲自登门时，易中海己经"病危"到说不出话，床头挂着葡萄糖瓶子，壹大妈眼睛肿得像桃子。
"老易啊..."杨厂长看着病历上"疑似冠心病"的诊断，为难地搓着手，"三线建设那边..."
壹大妈"扑通"跪下："厂长！老易这情况去了就是送死啊！"
当晚厂党委紧急会议后，支援名单上易中海的名字被划掉了。消息传到西合院时，贾东旭正在调试新买的半导体收音机。
"咔嗒。"他关掉聒噪的广播，指尖轻轻敲击着外壳。窗外，易家传来久违的瓷器碰撞声——"病危"的易中海正在吃壹大妈煮的荷包蛋。
秦淮茹端来洗脚水，忧心忡忡地问："就这么算了？"
贾东旭脱下袜子，脚趾拨弄着温热的水花："急什么？"他忽然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轧钢厂医务室记录显示，过去十年易中海请病假零次。"
秦淮茹瞪大眼睛："那他怎么..."
"协和的病历是假的。"贾东旭冷笑，"但装病逃避三线建设...可是政治问题。"
第二天一早，贾东旭"偶然"把协和医院的挂号须知落在厂办桌上。杨厂长看着"初诊必须本人到场"的规定，脸色渐渐阴沉。
中午时分，两辆吉普车呼啸着驶入西合院。易中海还躺在床上"养病"，突然被闯进来的保卫科干事掀了被子——他嘴角的鸡蛋渣还没擦干净。
"易中海同志。"为首的中年人亮出证件，"我们是工业部纪检组的，请你解释下这张假病历的来历。"
壹大妈当场在地。易中海脸色由白转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回真把肺管子咳出来了——鲜红的血沫溅在雪白的被单上，触目惊心。
"快送医院！"纪检干部也慌了。众人七手八脚抬人时，贾东旭站在月亮门下，轻轻吹了声口哨。
救护车呼啸而去。三天后，厂公告栏贴出处分决定："易中海同志伪造病历逃避组织安排，撤销一切职务，留厂察看。"
贾东旭站在公告前，指尖着口袋里那张泛黄的《精密加工手册》扉页照片——上面易中海的赠言还墨迹未干："赠爱徒东旭：精益求精。1952年冬。"
"师父..."他对着空气轻声道，"这才叫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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