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军工所吃午饭。他放下筷子，对同事说了声"家里有事"，就匆匆赶去了医院。
协和医院的走廊上，易中海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诊断书。才几天不见，他就像老了十岁，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一片。
"急性肠胃炎。"医生板着脸说，"病人长期服用不明药物，导致消化系统严重受损。"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易中海一眼，"年纪这么大了，还折腾什么？"
易中海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贾东旭走过去时，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东旭？你是来看......"
"我来拿东西。"贾东旭冷淡地说，"周总工让我去图书馆查资料。"
易中海眼中的光瞬间熄灭。他佝偻着背，慢慢走回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贾东旭看见壹大妈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
回到西合院时，院里格外热闹。刘海中正挺着肚子跟几个邻居描述壹大妈的病情："听说啊，是吃了什么紫河车......"
"紫河车是什么？"叁大妈好奇地问。
刘海中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就是......"他突然看见贾东旭，赶紧闭嘴。
贾东旭冷笑一声，大声说："紫河车就是人的胎盘。壹大爷为了要孩子，天天逼壹大妈吃这个。"
院里瞬间安静了，接着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贾张氏拍着大腿笑出了眼泪："哎哟我的老天爷！老易这是想儿子想疯了吧？"
许大茂更是夸张地干呕："我以后还怎么吃肉啊！想想就恶心！"
傻柱站在角落里，脸色难看极了。
贾东旭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柱子，你要是真关心壹大爷，就该劝他别折腾了。"
傻柱低着头不说话。这时，阎埠贵突然插嘴："要我说啊，老易这是魔怔了。你们知道他昨天去厂里干什么了？"
他推了推眼镜，"他去找杨厂长，要求恢复工作，说是要攒钱做试管婴儿！"
"试管婴儿？"所有人都愣住了。
贾东旭也吃了一惊。这年头国内还没这项技术，易中海从哪听来的？
阎埠贵神秘地说："他不知从哪本外国杂志上看的，说是什么...把和卵子放试管里......"
院里顿时炸开了锅。老太太们红着脸啐道："不要脸！"
年轻媳妇们则捂着嘴偷笑。贾张氏更是拍着大腿嚷嚷："老不正经的！多大岁数了还想这个！"
正闹着，院门突然被推开。
易中海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显然听到了刚才的议论。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只有贾张氏不怕死地补了句："哟，'送子观音'回来啦？"
易中海的眼角剧烈抽搐，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发火。
他慢慢走到院子中央，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贾东旭身上。
"东旭啊......"他声音沙哑，"师父...师父知道错了......"
全院人都惊呆了。向来高高在上的易中海，居然当众认错？
贾东旭眯起眼睛，没有接话。
易中海继续道："师父想通了...什么亲生的干...干的......"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都一样......"
傻柱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贾东旭却冷笑一声："师父，您这是......"
"柱子！"易中海突然转向傻柱，脸上挤出慈祥的笑容，"来，到壹大爷这儿来。"
傻柱犹豫着走过去。易中海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地说："柱子啊，壹大爷这些年...是把你当亲儿子看的......"
贾东旭冷眼旁观这场表演，心中了然——易中海这是退而求其次，打算认傻柱当干儿子了。可惜......
"壹大爷。"傻柱突然抽回手，脸色古怪，"我...我有个事得告诉您......"
易中海笑容僵在脸上："什么事？"
傻柱挠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那什么...我...我其实...不能生......"
"什么？！"易中海如遭雷击。
傻柱红着脸解释："去年体检...大夫说我...那个...活力不足......"
院里瞬间安静得可怕，接着爆发出震天的笑声。
贾张氏笑得首拍大腿，许大茂更是笑得在地上打滚。
连一向稳重的阎埠贵都笑出了眼泪。
易中海站在原地，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活像个变色龙。
突然，他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老易！"刚从医院回来的壹大妈刚好看到这一幕，尖叫着扑上来。
贾东旭摇摇头，转身往家走。
身后传来邻居们的惊呼声、傻柱慌乱的解释声，以及壹大妈撕心裂肺的哭声。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推开家门，秦淮茹正在做饭，锅里炖着香喷喷的红烧肉。
贾张氏难得没挑刺，而是笑眯眯地逗着小孙子。
暖黄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
"回来了？"秦淮茹回头冲他一笑，"饭马上好。"
贾东旭深吸一口气，将院里的喧嚣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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