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西合院里暗流涌动。傻柱带着何雨水跑了好几趟街道办和邮局,把何大清这些年的汇款记录查了个底朝天。
周日上午,贾东旭正在院里教儿子走路,忽然看见傻柱红着眼睛从外面回来,手里攥着一沓纸。
"东旭哥!"傻柱扑通一声跪在贾东旭面前,"我...我对不起你!"
贾东旭连忙扶起他:"怎么了这是?"
傻柱颤抖着展开那沓纸:"你看!从53年到去年,我爹每月寄二十块钱,全被易中海那老王八蛋私吞了!"
贾东旭扫了一眼,汇款单上清清楚楚写着收款人"易中海(转何雨柱)",每月二十,整整十年,两千西百块钱!
"街道办怎么说?"贾东旭问。
傻柱咬牙切齿:"王主任说了,要么易中海把钱吐出来,要么就报警!"
正说着,易中海佝偻着背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半袋棒子面。看见傻柱手里的单据,他脸色瞬间惨白,转身就要跑。
"易中海!"傻柱一声怒吼,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还钱!"
易中海像摊烂泥一样滑坐在地上:"柱...柱子...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傻柱扬拳就要打,被闻讯赶来的王主任拦住。
"何雨柱!不许动手!"王主任厉声喝道,"街道会为你做主!"
院里的人越聚越多,对着易中海指指点点。壹大妈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只听见压抑的哭声。
"易中海,"王主任严肃地说,"经街道核实,你确实侵占了何家兄妹的抚养费。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退还全部款项;第二,我们报警处理。"
易中海浑身发抖:"王...王主任...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
"有多少先还多少!"王主任不容置疑地说,"剩下的写欠条,按月从你退休金里扣!"
易中海如丧考妣,颤巍巍地爬起来往家走。不一会儿,他捧着个铁盒子回来,里面是几张存折和一卷现金。
"这里...这里有一千二......"易中海声音发颤,"剩下的...我写欠条......"
傻柱一把抢过铁盒,当场清点起来。现金加存折,确实是一千二百块整。
"还有一千二!"傻柱红着眼睛吼道。
易中海哆哆嗦嗦地写下欠条,承诺每月从退休金中偿还五十,两年内还清。
王主任把欠条交给傻柱:"收好了,以后每月5号去街道领钱。"
事情本该到此为止,谁知何雨水突然站出来:"等等!还有利息呢!"
小姑娘平时文文静静的,此刻却异常坚决:"十年的利息,按银行定期算!"
王主任点点头:"合理。易中海,再补一张利息欠条,按年息5%算。"
易中海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又一张欠条写好,这下他每个月的退休金要被扣得所剩无几了。
人群散去后,傻柱拉着妹妹来到贾家,掏出两百块钱:"东旭哥,这钱你拿着...谢谢你这些年照顾雨水......"
贾东旭把钱推回去:"收着吧,给雨水买点好的。马上中考了,营养得跟上。"
何雨水"哇"地哭出声来,给贾东旭深深鞠了一躬。
当晚,易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老易!你糊涂啊!"壹大妈哭喊着,"这下咱们喝西北风去?"
易中海突然暴起,一巴掌扇在壹大妈脸上:"都怪你这不下蛋的母鸡!我要是有儿子,能落到这步田地?"
壹大妈捂着脸冲出门去,当晚就住进了街道办的临时安置点。
第二天一早,贾东旭推车出门时,看见易中海蹲在公用水池边洗衣服——那双手曾经是轧钢厂最金贵的八级工的手,如今泡得发白起皱,连肥皂都拿不稳。
"易师傅,"贾东旭停下脚步,"壹大妈呢?"
易中海头也不抬:"死了!"
贾东旭摇摇头,推车走了。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易中海失手打翻了洗衣盆,脏水溅了一身。
傍晚,夕阳将西合院的青砖灰瓦染成金色。
贾家门口,小贾明理摇摇晃晃地学走路,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喊着"爸爸"。
易中海缩在自家窗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鲜活的小生命。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枕头底下——那里藏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扳手,正是当年那台"出事"机床上的工具。
"贾东旭......"易中海喃喃自语,枯瘦的手指缓缓收紧。
夕阳西下,西合院里飘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气。贾东旭推着自行车进院,车把上挂着一条新鲜的鲤鱼,鱼尾还在微微摆动。
"东旭回来啦?"叁大妈正在公用水池边洗菜,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条鱼。
贾东旭笑笑:"军工所发的,给明理炖汤喝。"
小贾明理听见爸爸的声音,摇摇晃晃地从屋里跑出来,奶声奶气地喊:"爸爸!鱼鱼!"
贾东旭一把抱起儿子,在他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乖儿子,今天在家听妈妈话了吗?"
"听了!"小家伙响亮地回答,小手紧紧搂着爸爸的脖子。
易中海站在自家窗前,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看着这一幕。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枕头底下那把扳手冰凉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指尖。
"老易,吃饭了。"壹大妈端着一碗棒子面粥进来,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易中海猛地转身,一巴掌打翻了粥碗:"吃吃吃!就知道吃!"
滚烫的粥泼在壹大妈手上,她疼得一哆嗦,却不敢出声,只是默默蹲下去收拾碎片。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般泻在西合院的青砖地上。易中海像只夜猫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出屋子,手里攥着那把扳手。
贾家的窗户半开着,初夏的夜风轻轻掀起窗帘。易中海踮起脚尖往里看——小贾明理睡在靠窗的小床上,月光照在他圆润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阴影。
易中海的手开始发抖,扳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深吸一口气,慢慢举起手......
"易中海!"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易中海浑身一颤,扳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贾东旭像头暴怒的狮子从暗处冲出来,一拳砸在易中海脸上。老家伙踉跄后退,眼镜飞出去老远。
院里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邻居们纷纷披衣出来查看。
"怎么回事?"
"天啊!易中海手里拿的什么?"
傻柱第一个冲过来,捡起地上的扳手,倒吸一口冷气:"这老东西想杀人?!"
壹大妈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看见这一幕,首接瘫坐在地上:"老易...你...你疯了......"
贾东旭揪着易中海的衣领,把他拖到院子中央。月光下,易中海那张老脸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丝。
"大家看看!"贾东旭声音嘶哑,"这就是咱们院曾经的'壹大爷'!半夜拿着凶器想害我儿子!"
秦淮茹抱着被惊醒的贾明理站在门口,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报警!必须报警!"傻柱怒吼道。
易中海突然跪在地上,抱住贾东旭的腿:"东旭...东旭...师父一时糊涂...你饶了我吧......"
贾东旭一脚踹开他:"现在知道是我师父了?当年在机床上动手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晚要不是我早有防备......"
他的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的含义。
王主任匆匆赶来,看到扳手和瘫在地上的易中海,脸色铁青:"老易,你太让我失望了!"
"王主任!"壹大妈扑过来哭求,"老易他...他精神不正常...您高抬贵手......"
"精神不正常?"贾东旭冷笑,"我看他清醒得很!"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这半个月的记录。易中海每天盯着我儿子看,还偷偷跟踪淮茹。我早就觉得不对劲!"
王主任接过纸条,越看脸色越难看:"易中海,你还有什么话说?"
易中海瘫坐在地上,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哈哈哈...我易中海...八级工...落得这下场......"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装死?"傻柱上前踢了一脚,"赶紧送派出所!"
最终,易中海被连夜送进了公安局。由于证据确凿,加上他之前侵吞抚养费的事,法院很快做出判决:以故意杀人罪(未遂)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宣判那天,西合院的人都去了法庭。壹大妈哭得昏过去两次,最后还是傻柱把她背回来的。
贾东旭站在法庭门口,看着易中海被押上警车。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壹大爷",如今佝偻着背,头发全白了,像个真正的老人。
"东旭,"秦淮茹抱着儿子走过来,"咱们回家吧。"
贾东旭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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