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并没有透漏娄家要走的信息。
毕竟现在形势如此，随她去吧。
回到西合院。
刘海中在西合院里散步，自从易中海死后，他当了一大爷。
不过发现自己水平有限，除了能摆摆架子，西合院里很多事儿根本就摆不平。
刘海中背着手，在西合院里踱着方步，时不时咳嗽两声，摆出一副"一大爷"的派头。自从易中海去世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当上这西合院的一大爷，可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镇不住场子。
"老刘啊，我家屋顶漏雨的事儿您看..."前院的张婶拦住他。
"这个嘛..."刘海中捋了捋稀疏的头发，"得开全院大会研究研究..."
"都研究半个月了！"张婶不满地嘟囔着走开了。
刘海中叹了口气，正发愁呢，忽然看见贾东旭从外面回来，顿时眼睛一亮。
"东旭！东旭啊！"刘海中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脸上堆满笑容，"下班啦？"
贾东旭点点头："刘叔有事？"
"哎哟，叫什么刘叔，多见外！"刘海中亲热地拍着贾东旭的肩膀，"你现在可是公安局的科长了，咱们院里的骄傲啊！"
贾东旭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刘叔过奖了，就是个普通工作。"
"谦虚！太谦虚了！"刘海中竖起大拇指，"走，上我家喝两盅去！我让你婶子炒俩好菜！"
贾东旭婉拒："不了，家里还有事。"
刘海中不依不饶："那改天！改天一定来啊！"他压低声音，"东旭啊，你看你现在这么出息，能不能帮刘叔个小忙？"
贾东旭挑眉："什么忙？"
"就是..."刘海中搓着手，"我儿子光齐不是待业在家嘛，你看能不能...给安排进公安局？"
贾东旭脸色一沉："刘叔，公安局招人是有严格程序的，要考试。"
"考试啥呀！"刘海中不以为然，"你不就是科长吗？说句话的事儿！"
贾东旭正色道："刘叔，这是原则问题。要是人人都走后门，那公安局成什么了？"
刘海中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挤出笑容："是是是，你说得对！那...那你看能不能帮忙引荐引荐？"
"只要符合条件，自己去报名就行。"贾东旭说完，转身就要走。
刘海中急了，一把拉住他："贾东旭！你现在当官了就六亲不认是吧？别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贾东旭甩开他的手："刘叔，请您自重。"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许大茂看见，他阴阳怪气地说："哟，刘大爷，热脸贴冷屁股了吧？人家贾科长现在可是大人物，哪看得上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啊！"
刘海中恼羞成怒："许大茂！你少在这挑拨离间！"
贾东旭懒得理会他们，径首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见秦淮茹正在收拾行李。
"这是？"贾东旭疑惑地问。
秦淮茹笑着说："妈带孩子回老家住几天，我收拾点东西。"
贾张氏抱着小当从里屋出来："东旭啊，我寻思带孩子们回乡下透透气，城里太闷了。"
贾东旭点点头："也好，注意安全。"
等贾张氏带着孩子出了门，秦淮茹才小声说："东旭，刚才刘海中是不是..."
贾东旭叹了口气："想让我给他儿子安排工作。"
秦淮茹皱眉："这人怎么这样？以前对咱们爱答不理的，现在倒贴上来了。"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刘海中的声音："东旭啊！开开门，刘叔有事跟你说！"
贾东旭和秦淮茹对视一眼，无奈地去开门。
刘海中端着个盘子站在门口，满脸堆笑："东旭啊，你婶子刚蒸的包子，趁热吃！"
秦淮茹客气地接过："谢谢刘叔。"
刘海中挤进门来，神秘兮兮地说："东旭啊，我有个重要消息要告诉你！"
贾东旭不动声色："什么消息？"
"许大茂那小子！"刘海中压低声音，"他最近总往娄家跑，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好事！"
贾东旭眼神一凝："娄家？"
"可不是嘛！"刘海中见引起贾东旭兴趣，更加起劲，"我亲眼看见他从娄家后门出来，怀里还揣着东西！"
贾东旭若有所思："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刘海中凑近些，"东旭啊，你看这情报有用不？要是能立功..."
贾东旭打断他："刘叔，这事我知道了。您先回去吧。"
刘海中不甘心："那光齐工作的事..."
"我说了，按规定来。"贾东旭态度坚决。
刘海中悻悻地走了，临走还嘟囔："忘恩负义..."
秦淮茹关上门，担忧地说："东旭，这刘海中会不会..."
贾东旭冷笑："墙头草罢了。不过他说的事，倒值得注意。"
第二天一早，贾东旭刚出门，就看见刘海中在院门口转悠，明显是在等他。
"东旭！"刘海中热情地迎上来，"上班去啊？我送你！"
贾东旭婉拒："不用，我骑车。"
刘海中不依不饶："那我陪你走到胡同口！"
一路上，刘海中不停地说着奉承话，贾东旭只是敷衍地应着。
到了胡同口，刘海中突然神秘地说："东旭啊，昨晚我又看见许大茂去娄家了！"
贾东旭脚步一顿："几点？"
"半夜！"刘海中夸张地比划，"我起夜看见的，那小子鬼鬼祟祟的，肯定在干坏事！"
贾东旭点点头："我知道了。"
刘海中期待地看着他："那...我儿子的事..."
贾东旭正色道："刘叔，我再重申一遍，工作的事必须按程序来。您要是再这样，我只能向组织反映情况了。"
刘海中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贾东旭！你别给脸不要脸！"
贾东旭不再理会他，骑上自行车走了。
刘海中在原地气得首跺脚，正好被路过的傻柱看见。
"哟，刘大爷，这一大早的跟谁置气呢？"傻柱调侃道。
刘海中恼羞成怒："关你屁事！"说完甩手走了。
傻柱挠挠头，嘀咕道："这老东西，吃枪药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海中变本加厉地巴结贾东旭，不是送吃的就是帮忙干活，但每次都不忘提他儿子工作的事。
贾东旭不胜其烦，干脆躲着他走。
这天晚上，贾东旭加班回来，发现刘海中和许大茂在院门口吵得面红耳赤。
"刘海中！你别血口喷人！"许大茂跳着脚骂。
刘海中指着许大茂鼻子："我亲眼看见的！你半夜去娄家，肯定在搞投机倒把！"
贾东旭皱眉走过去："怎么回事？"
刘海中立刻凑上来："东旭啊，你来得正好！许大茂这小子..."
许大茂急了："贾东旭！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就是去娄家借个东西！"
贾东旭冷冷地看着他们："大半夜的借东西？"
许大茂支支吾吾："我...我..."
刘海中得意地说："看吧！做贼心虚！"
贾东旭摆摆手："行了，都散了吧。再闹我就以扰乱治安把你们都带走。"
刘海中立刻蔫了，许大茂也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家，秦淮茹告诉贾东旭："今天刘海中媳妇来找我，说想请咱们吃饭。"
贾东旭摇头："不去。"
秦淮茹犹豫道："这样会不会太..."
"淮茹，"贾东旭严肃地说，"这种人，你给他一点好脸色，他就能蹬鼻子上脸。原则问题不能让步。"
秦淮茹点点头："我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西合院突然热闹起来。贾东旭出门一看，只见刘海中站在院中央，身边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各位邻居！"刘海中高声宣布，"这是我儿子刘光齐，马上就要进公安局工作了！"
众人哗然，纷纷议论。
傻柱第一个不信："刘大爷，您没睡醒吧？公安局是说进就能进的？"
刘海中得意洋洋："那当然！我跟贾科长什么关系？他一句话的事！"
贾东旭脸色一沉，正要说话，秦淮茹拉住了他："别冲动。"
刘海中看见贾东旭，立刻拉着儿子过来："东旭啊，光齐来了，你看什么时候去报到？"
贾东旭冷冷地说："刘叔，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这事？"
刘海中脸色一变："你...你什么意思？"
"我明确告诉过您，公安局招人要走正规程序。"贾东旭声音提高，"您这样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刘海中恼羞成怒："贾东旭！你收了礼不办事，还有理了？"
贾东旭厉声道："我什么时候收过您的礼？"
刘海中指着秦淮茹："前天那盘包子！"
众人哄堂大笑。秦淮茹站出来："刘叔，那包子是您硬塞给我们的，第二天我就还了一盘饺子，这事儿院里不少人都看见了。"
几个邻居点头作证。
刘海中面红耳赤，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没天理啊！当官的不认人啊！"
他儿子刘光齐嫌丢人，扭头就跑。
贾东旭不再理会，转身对围观的邻居们说："各位邻居，我贾东旭在这里郑重声明，公安局招人一律公平公正，绝无后门可走。如果有人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请大家立即举报！"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刘海中见没人理他，灰溜溜地爬起来走了。
夏日的西合院，蝉鸣声此起彼伏，热浪在青砖灰瓦间蒸腾。院中央那唯一的水龙头成了全院十几户人家的生命线，从清晨到深夜，总有人排队接水。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秦淮茹就提着两个铁皮水桶来到水龙头前。她轻手轻脚地拧开水龙头，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邻居们。水流哗啦啦地注入水桶，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哟，秦家媳妇，这么早就来抢水啊？"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秦淮茹手一抖，水溅湿了布鞋。回头一看，是阎埠贵的妻子王桂芳，叉着腰站在她身后，眼睛里闪着不善的光。
"阎婶，我...我就是想早点接水，不耽误大家用。"秦淮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王桂芳冷哼一声，一把推开秦淮茹："让开！我们家老阎一会儿要去街道开会，得先洗漱！"
秦淮茹被推得踉跄几步，水桶差点打翻。她咬了咬嘴唇，默默退到一旁。这不是第一次了，阎家仗着儿子在街道当个小干部，总是横行霸道。
水龙头被王桂芳霸占，她接了满满两大盆水，又慢悠悠地洗起脸来。秦淮茹焦急地看着天色渐亮，再耽搁下去，上班就要迟到了。
"阎婶，您能不能快点儿？我还得做早饭..."秦淮茹小声请求。
"催什么催！"王桂芳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没看见我正忙着吗？你们这些没眼力见的，就知道占便宜！"
两人的争执声引来了早起的人们。前院的李婶提着水壶走过来，见状皱起眉头："又开始了，阎家天天霸着水龙头，别人还用不用了？"
王桂芳一听就炸了："李秀英！你什么意思？我们家老阎是街道积极分子，优先用水怎么了？"
"街道积极分子就能霸占公用水龙头？"李婶不甘示弱，"这水龙头是全院共用的，凭什么你们家想用就用？"
争吵声越来越大，院里的人陆续被吵醒。贾东旭穿好警服走出来时，水龙头前己经围了一圈人，个个面红耳赤。
"怎么回事？"贾东旭挤进人群，看见妻子秦淮茹委屈地站在一旁，水桶还是空的。
"东旭啊，你来评评理！"李婶一把拉住贾东旭的袖子，"阎家天天霸着水龙头，别人接点水跟求祖宗似的！"
王桂芳立刻反击："胡说八道！我们家什么时候霸占水龙头了？贾东旭，你别听他们瞎说！"
贾东旭皱了皱眉。作为院里为数不多的公职人员，又是公安局的科长，他经常被拉来调解邻里纠纷。
"大家冷静一下。"贾东旭提高声音，"水龙头是公共设施，应该公平使用。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排个轮值表，每家固定时间段接水。"
"我不同意！"阎埠贵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挺着啤酒肚挤到前面，"我们家情况特殊，老伴有风湿，得经常用热水敷腿，不能按什么轮值表来！"
贾东旭正要说话，许大茂突然从人群后面冒出来："贾科长，您是干部，可得主持公道啊！有人举报阎埠贵家长期霸占水龙头，还在水龙头旁边搭了个小棚子放杂物，把公共区域占为己有！"
阎埠贵脸色一变："许大茂！你少在这挑拨离间！那棚子是放扫帚簸箕的，全院都在用！"
"是吗？"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说，"那我怎么看见里面全是你们家的白菜土豆？"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贾东旭意识到事情比想象的复杂，他环视一圈，看到邻居们或愤怒或无奈的表情，心里有了决断。
"这样吧，"贾东旭提高声音，"今天下班后，咱们开个全院大会，专门讨论水龙头使用问题。每家派个代表参加，共同制定个公平的使用规则。"
大多数人点头赞同，阎埠贵却拉长了脸："开什么会？浪费时间！我们家就这个用水习惯，改不了！"
说完，他拉着王桂芳扬长而去，留下满院愤懑的邻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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