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陈帆蜷缩在浦西旧区监管所的角落里，手指颤抖着触碰的嘴角，瞬间感受到火辣辣的痛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陈帆，出来！有人探视！"
铁门被粗暴地推开，年轻治安队员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他斜倚门框，手电筒刺眼的光束在陈帆脸上来回扫动，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
"放我出去！"
陈帆猛地扑向栏杆，镣铐哗啦作响，他的眼睑下迸射出希冀的光芒，干裂的嘴唇因为激动而颤抖：
"肯定是我爸来了对不对？"
"你爸？噗！"
年轻的治安队员忍不住笑出了声，摇了摇头。
"不是我爸还能有谁来看我？！少在这装神弄鬼！等我爸把我弄出去，看我不告死你们这群暴力执法的狗东西！"
陈帆死死盯着年轻治安队员那副讥讽的表情，满腔怒火在胸口翻涌。
他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却终究没敢把话说出口。
审讯室里那顿毒打还历历在目，他现在连呼吸都会牵动肋骨的伤处。
曾经嚣张的气焰，早被一记记警棍打成了惊弓之鸟。
"爸！你总算来了！"
刚被带进探视室，陈帆就迫不及待地大喊出声，的眼睛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来人。
"噗——乖儿子别怕，爸爸这就来救你出去啊~"
玻璃窗外，苏哲憋着笑，眼中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他故意捏着嗓子，模仿着长辈哄孩子的语气。
"苏哲？！我妈！"
这个刻骨铭心的声音让陈帆瞬间炸裂。
学校的屈辱、如今的狼狈，所有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他猛地扑向隔档，整个人"砰"地撞在防弹玻璃上，面目狰狞得像要吃人。
"坐下！"
治安队员一声厉喝，电棍"啪"地抵在陈帆颈动脉处。
陈帆浑身一颤，触电般跌坐在铁椅上——那根黑色电棍留给他的记忆太过深刻。
"陈先生，请您注意..."
"嗯？"
治安队员的提醒被苏哲一个眼神生生截断。
想起今早队长点头哈腰的模样，他默默退后半步，将电棍别回腰间。
"苏哲！"
陈帆十指在铁桌上抓出刺耳声响，
"你别得意，我爸的级别可比这里的治安队长还要高，等我爸把我整出去，你看我找人弄不弄死你！”
“噗！陈帆老师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天真呀，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为什么也不想想你那个副校长老爸不救你出去呢？”
苏哲好笑地看着陈帆，忍不住开口。
“那是因为他不在学校，去外地出差了，要是他在，我早被保出去了！”
陈帆看着苏哲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很快又硬着头皮说道。
“呵呵……真是愚昧至极。”
苏哲摇了摇头，不屑地看了陈帆一眼。
到现在还在这发白日梦，别说自己有后台了，就是没有后台，凭借着自己手上关于这家伙的黑料，他老子也不敢保他。
“算了，我来这里也不是和你说这些的，陈帆老师……”
苏哲笑着拿出了手机，放出了之前在教师公寓录下的音频。
"你追了三年都没得手的颜老师，在我这儿......"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陈帆脸上每一根抽搐的肌肉，
"可是相当热情呢。"
"你这个畜生！"
陈帆的怒吼震得探视室嗡嗡作响，眼球上血丝涌现，对苏哲的愤恨超过了对电棍的恐惧，疯狂拍打着玻璃：
"我要——"
"嗞啦！"
电棍精准命中他的后颈。陈帆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在地，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下巴滴落。
"啧啧啧~我们陈老师怎么哭鼻子啦？"
苏哲俯下身，手指轻叩着玻璃，戏谑地看着瘫倒在地的陈帆。
后者脸上的泪痕混着血迹，在探视室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狼狈。
"苏哲！"
陈帆挣扎着撑起身子，声音嘶哑，
"我好歹也是你班主任，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为了颜心这个女人？"
"为什么？"
苏哲收起笑容，眼神锐利如刀，
“你之前凭借身份欺辱那些女学生的时候，她们向你哭诉，求你放过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为什么？
得到颜心只是一部分原因，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这个叼毛身为老师，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己！”
探视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
陈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苏哲说的确实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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