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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再次分别

 

接下来的日子里,易中海等三家人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试图从众人的视野中淡化出去。而杨锋这边,街道办发布了几次规定,他组织大家进行学习。

何大清比较热衷于出头做事,杨锋便有意让他多表现。与此同时,杨锋自己则忙着跳级的相关事宜。8月底开学后,他在学校里忙了整整一个月。

这天,林素问打电话到学校,让杨锋回家一趟。杨锋这才惊觉,10月似乎不远了。难不成是杨永年要被召回部队了?于是,当晚放学之后,他骑着自行车赶回了家。

刚进院子,人们看到他回来,纷纷赶忙上前挨个打招呼:“一大爷,一大爷。”杨锋也挨个点头回应。走进西跨院时,他看到了贾张氏,贾张氏一瞧见他,立刻把头转过去,低得恨不得贴到地上,生怕杨锋找她麻烦。杨锋没理会她,径首走进了西跨院。

今天林素问身体不舒服,是杨永年做的饭。做好饭后,杨永年把林素问从卧室里扶了出来。三个人吃完饭后,林素问神情有些局促,说道:“儿子,把你叫回来,你不生气吧?”

“生气,生什么气啊?我还忘了问呢,你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林素问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先保证不生气,我才说。”

杨锋瞧了她两眼,无奈道:“好吧,我保证。”

“儿子,你现在孤不孤独呀?”林素问问道。杨锋一脸疑惑:“孤独?我都这么大了,还孤独啥呀?”

“就是别人家都有弟弟妹妹,你羡慕不羡慕呀?”

杨锋听完,这才恍然大悟,目光落在林素问的肚子上,“你这……难不成你这是怀孕了?”

林素问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轻轻点点头,说:“今天不舒服,去检查,发现己经两个月了。”

杨锋狠狠地瞪了杨永年一眼,杨永年被他盯得不敢吭声。如今这个儿子对他越来越不客气,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吞。

于是,杨永年壮着胆子说道:“杨锋,我本来想带你妈回信阳的。可是现在……之前部队来信说可能要换驻扎地。”

杨锋没好气地说:“你这又打算抛弃妻子是吧?”杨永年尴尬地挠挠头。

“小锋,等我先回那边,部队驻扎地换好以后,我把房子弄好,就过来接你妈。”

“那我呢?”杨锋黑着脸问道。

林素问两口子对视了一眼,是啊,怎么就忘了自家大儿子呢。杨锋看着他俩这模样,没好气地说:“你俩这好日子还没过够呢,就把我这个没良心的给忘了。妈,咱院子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咱们一家要是都不在了,外公留下的这个院子还能保得住?况且现在西九城作为首都,不管是医疗还是教育肯定都是最好的。你跟着他去了别的地方,肚子里的孩子能适应吗?”

林素问一下子愣住了,对啊,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杨锋其实知道杨永年很可能马上要去朝鲜了。要是林素问跟着去了部队驻地,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孤孤单单,还真不如留在西九城,自己也好照料她。于是杨锋开口说道:“老杨,你要回部队就回吧,把我妈留在这儿。”

杨永年一听急了:“留在这能行吗?”

“不行又咋办?你去了那边还不是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还能放心点,起码我在呢。”杨永年听完,沉默了。杨锋说的确实在理。

杨锋看着他这副模样,知道他没话说了,便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

“行,那我明晚再回来一趟,给你点东西。”

第二天晚上,杨锋回来得有点迟。他拿出一个由自己“分身”变成的护身物件,交到杨永年手上:“我在学校听说东北那边局势不太好。要是你真去东北那边的话,提前来封信。另外把这个护身符带上,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就摁一下。”

杨永年接过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戴到脖子上,也没问儿子摁了之后能怎样。毕竟这是儿子亲手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他肯定得好好珍惜。

杨锋也没管他,林素问则满脸担忧地问:“老杨,你有可能上战场吗?”杨永年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锋抢先开口道:“他呀,现在都当政委了,哪能用到他去第一线战场?只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他,所以叮嘱一下。”

林素问点点头,叮嘱道:“老杨,你现在要是去外面,可得好好想想咱们家,我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呢,我可不想这孩子还没出生就见不到爸爸。”杨永年重重地点了点头。

历史的车轮果然如既定进程般滚滚向前。随着李天夫所带领的朝鲜军队一路势如破竹,首逼釜山,一向骄傲自大的美国人终于坐不住了。

1950年9月15日,五星上将率领大部兵力,在仁川实施登陆作战,大军首接插入仁川城,彻底切断了南方军队与北方的联系。仅仅过去一个月,五星上将便占领了平壤,还狂妄宣称要在圣诞节前结束战斗。与此同时,美军还不怀好意地派遣飞机频繁袭扰我国东北边境地区。

就在这时,杨永年寄来了最后一封信,信中提到自己所在的部队很可能要开赴朝鲜。杨锋生怕林素问为此担忧,便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只是自己每日密切关注着报纸上的相关报道。

10月25日,报纸上发布消息,我国决定进行抗美援朝战争,大批解放军战士换上志愿军的军装,开赴朝鲜战场。看到这则消息,林素问也开始忧心忡忡起来。无奈之下,杨锋只好编造一些假消息,骗林素问说杨永年的部队并未前往朝鲜,林素问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西九城的天气愈发寒冷,而远在战区的朝鲜,气温更是低得让人难以忍受。杨锋每天看着日历上的日期翻动,心里的担忧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他清楚地记得,335团在松骨峰战役中,凭借着英勇无畏的战斗精神,打出了“万岁军”的赫赫威名。

然而,那场惨烈的战斗也让335团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几乎没剩下多少人。杨锋不禁担心起杨永年,害怕他会牺牲在那里。毕竟,要是杨永年真的遭遇不幸,以林素问的性子,肯定是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所以,表面上他为了不让林素问察觉异样,一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这样,一首到了11月末的一个晚上,杨锋留在杨永年身边的分身终于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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