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跪倒在训练场冰冷的地面上,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视线模糊了一瞬,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医疗组。"吴通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林七夜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吴通玄对着通讯器简短地下令。
对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
几分钟后,训练场的自动门无声滑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训练场内格外清晰。
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刀,一抹蓝光稍纵即逝。
女人蹲在林七夜身边时,双手悬停在他身体上方,淡绿色的光芒从她掌心洒落。
"唔......"
林七夜闷哼一声。
那股清凉的能量渗入皮肤的瞬间,他感到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传遍全身。
断裂的骨头在皮下重新接合发出细微的"咔咔"声,撕裂的肌肉纤维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愈合。
最神奇的是那些细小的擦伤,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露出完好的皮肤。
但与之相对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
就像有人用吸管抽干了他体内最后一丝力气,连抬起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这是'细胞再生'。"
女人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训练场刺眼的灯光。
“能加快你的细胞分裂速度,理论上只要你还剩一口气,我都能把你救回来。"
她收起能力,站起身时白大褂下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代价是消耗你的体力作为能量来源。"
林七夜艰难地抬起头,汗水刺痛了他的眼睛:"所以.....这就是你们肆无忌惮训练我的原因?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死不了?"
"嗤愚大人看重你,这是你的荣幸。"
吴通玄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七夜,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
"明天同一时间,不要迟到。"
说完,他转身离开,其他"灵媒"成员也默默跟上,训练场内很快只剩下林七夜和那个女医生。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蓝色药剂,瓶身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喝下去,能缓解身体疲劳的症状。"
林七夜接过药剂,冰凉的玻璃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仰头喝下。
那股液体比想象中更加苦涩,像是浓缩了十倍的黄连,滑入喉咙的瞬间几乎让他作呕。
但随即,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西肢百骸,呼吸渐渐平稳,虽然精神上的疲惫丝毫未减。
"谢谢。"林七夜低声说道。
"这是我的职责。"
女人收起空瓶,动作利落地将它扔进远处的垃圾桶,面无表情地回答,"确保你在训练中活下来,仅此而己。"
当女医生的脚步声也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林七夜终于支撑不住,仰面躺在了地板上。
冰冷的金属贴着他的后背,让他发热的身体稍微舒服了些。
他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
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就好像那力量原本就是他的,只是被遗忘了很久,沉睡在血液深处的某个角落。
......
与此同时,临江市郊外的寒山孤儿院。
"刘爷爷,我们回来了!"
临近晚饭时间,乌泉清脆的声音从孤儿院外传来。
只见他背着书包,校服外套因为奔跑而敞开,脸上洋溢着少年特有的朝气。
而沈青竹则走在他后面两步的距离,看似随意实则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当看到乌泉回头对他露出笑容时,沈青竹冷峻的面容也不由柔和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
"回来的正好。"
刘老头从主楼走出来,眼睛里的蓝光一闪而过,打开铁门,脸上堆满笑容:"马先生回来了。"
"嗯?彦良哥回来了?"
乌泉睁大眼睛,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转头看向沈青竹,像是在确认自己没听错。
沈青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先进去吧,外面雨大。"
马彦良回来了?沈青竹在心里重复着这个信息。
自从一个月前那场离奇的火灾后,这位神秘的赞助人就突然离开,现在又毫无预兆地出现....
难道真如那年轻和尚说的一样?
......
"彦良哥!"
乌泉的声音从二楼走廊传来,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男孩站在门口,校服右肩被雨水打湿了一片深色,胸口因奔跑而剧烈起伏,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喜悦。
马彦良从窗前转过身,微笑着开口。
"乌泉,好久不见。"
乌泉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马彦良面前,却在距离一米处突然刹住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礼仪课上的教导,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我...我很想你。"
马彦良伸手揉了揉乌泉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一个月不见,长高了不少。"
他的精神力悄然探出,如同无形的触手,试图感知乌泉体内的能量波动。
对方精神力依旧保持在克莱因境,但比起一个月前则显得更加厚实。
然而,就在他的力量准备更深入探查时,门口传来一声刻意的轻咳。
"马先生。"
沈青竹站在门框边,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眼神平静如水。
"没想到您会突然回来。"
"处理完一些事情就赶回来了。"
马彦良不动声色地收回精神力,转向沈青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
沈青竹走进房间,动作自然地将乌泉拉到自己身边,"只是有点意外。"
马彦良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嘴角的弧度加深:"刘院长说你们天天念叨我,我还以为你们会高兴得跳起来。"
乌泉立刻点头,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个大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我很高兴!青竹哥也是,他只是不擅长表达。"
他仰头看向沈青竹,眼中满是信赖。
沈青竹没有反驳,只是轻轻捏了捏乌泉的肩膀:"去换衣服吧,都湿了。"
等乌泉离开后,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像是某种倒计时。
"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
马彦良率先打破沉默,走向窗边,"听说孤儿院重建得很顺利。"
"多亏了您的资助,现在己经重建好了。"
沈青竹靠在桌边,目光追随着马彦良的背影,停顿了一下,语气平淡地补充道,"不过......"
"不过什么?"马彦良转过身,窗外的闪电照亮了他半边脸庞。
沈青竹首视他的眼睛:"只是觉得火灾来得太突然了。"
马彦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蓝光,转瞬即逝:"意外就是这样,总是在人们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发生。"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谁都没有先移开。某种无形的力量在两人之间激荡,桌上的纸张无风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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