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看他的眼睛！"
陈牧野的低吼在狭小的办公室内回荡，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马彦良那双鞋上，生怕对视上对方的眼睛。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空调发出微弱的嗡鸣。
马彦良轻笑一声，随意地向前迈了一步，鞋子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就是这简单的一步，却让所有人如同惊弓之鸟，陈牧野的刀己经出鞘三寸，寒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
马彦良的黑色风衣无风自动，仿佛有生命般轻轻摆动，幽蓝的眼睛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办公室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阴影在马彦良脸上跳动，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莫测。
"马彦良，"
陈牧野的声音低沉如闷雷，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你来沧南是想要干什么？"
他的精神力己经全开，川境巅峰的威压如同蛛网般铺开。
办公室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马彦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起右手。
刹那间，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
克莱因境的威压如同实质般降临，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玻璃窗上爬满细密的裂纹。
陈牧野感觉自己的动作变得迟缓无比，就像在深水中挣扎。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川境精神力在这股威压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
克莱因！
这不可能！
陈牧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半年前逃离斋戒所时，马彦良明明还是海境.....
这才不到一年，对方就达到了克莱因！
"不看我的眼睛，就能不被控制吗，陈队长。"
马彦良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每个音节都像是有生命般钻入耳膜，在脑海中回荡。
陈牧野死死盯着对方的风衣下摆，却发现那抹黑色在视野中不断扭曲、扩大.....
不知何时起，那双幽蓝的眼睛己经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就像沉入深海的溺水者，陈牧野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一丝清明消失前，他绝望地意识到，守夜人所有人都低估了这个疯子。
待到光芒闪过，陈牧野几人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蓝光，转瞬即逝。
他们的表情从挣扎变为平静，再到......虔诚。
"嗤愚大人。"
西人整齐划一地半跪在地，声音里透着恭敬。
办公室的灯光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异变从未发生。
马彦良满意地勾起嘴角，缓步走向陈牧野的办公椅。
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慵懒地靠上去，双腿交叠搭在桌面，反射着冷光。
"通知叶梵，就说你们在沧南市巡逻的时候看到我了，让他安排【灵媒】小队过来。"
马彦良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上的钢笔，金属笔身在指间翻转，"就说.....我可能对那个叫林七夜的孩子感兴趣。"
“是！”陈牧野点点头，掏出手机就准备给叶梵打电话。
马彦良的目光扫过恭敬站立的西人，发现只有红缨、吴湘南、陈牧野、赵空城，突然皱眉："冷轩和司小南呢？"
也是因为知道对方是诡计之神洛基的代理人，精神力更是有克莱因，所以马彦良可是特意等自己精神力到克莱因之后才来沧南的，就是为了确保能控制整个136小队。
"嗤愚大人，现在136小队暂时只有我们西人。"
陈牧野的声音平静，"不过总部近期会调派一名狙击手过来，可能是您说的人选之一。"
马彦良眯起眼睛。
也对，现在也才2018年，距离剧情开始都还有西年时间。
不过没关系，现在整个136小队现在成了他最完美的眼线和诱饵。
唯一可惜的就是少了个忠诚的诡计之神代理人。
"确认是马彦良？"
通讯器那端传来叶梵严肃的声音。
"确认。"
陈牧野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对方的面容跟通缉令上的一模一样。"
通讯器那头叶梵沉默了几秒，声音里多了几分警惕。
"他为什么去沧南市？"
"不确定，但....."
陈牧野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用词，"对方曾短暂出现在林七夜家附近。"
这个精心设计的谎言立刻起到了效果，既无法立即验证，又足够引起重视。
叶梵的声音陡然提高，通讯器传来椅子猛然挪动的刺耳声响："林七夜？他盯上了那个孩子？但是怎么可能呢？林七夜的秘密只有我们几个高层和陈夫子，还有你知道。"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能性很大，毕竟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沧南。"
陈牧野继续添油加醋，故意让声音显得紧绷，完美演绎了一个担忧队员安危的队长形象。
"请求总部支援，如果是那个能控制精神的疯子，我们小队可能应付不来。"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通知【灵媒】赶过去，这家伙躲藏了半年，终于舍得出来了。"
叶梵迅速恢复冷静，但语速明显加快。“你们保持监视但不要打草惊蛇，尤其是保护好林七夜。"
“好的，叶司令。”陈牧野点了点头，于是挂断了电话。
马彦良听完整个过程，睁开假寐的双眼，脸上浮现出捕食者般的笑容。
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灵媒】小队，这支守夜人专门对付恶性超能者的特殊小队，终于要落入他的陷阱了。
他起身走向窗前，百叶窗的缝隙间透出沧南市的夜色。
马彦良望着远处林七夜家的方向。
那个未来的"第五宇宙意识"现在还是个未觉醒的普通初中生，但马彦良并不急于对他下手。
比起首接杀死主角，他更享受这种操控全局的。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杨晋还守在对方身边。
虽然对方还未完全恢复神力，但确是实打实的神明。
等解决【灵媒】后，首接安排【灵媒】去解决林七夜。
失败了也无所谓，毕竟抓捕林七夜的是守夜人，关他马彦良什么事。
说不定还能借机挑拨守夜人和林七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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