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它们，在看什么？
……壁画的尽头，到底有什么？
布兰琪的心咯噔一跳。
答案，似乎已经存在自己的脑海中了。
……是，【神明】吗？
——壁画的尽头。
便是——【兽之神】吗？
布兰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膛中砰砰作响，血液的流动的感受都仿佛变得清晰。
接下来每迈出一步都仿佛变得艰难，脚步的开合从未如此痛苦——或许此刻的自己也如同壁画上的人们一样，仰头专注的看着前方，【瞻仰】着即将看到的神明——
终于。
前方浸没的黑暗，就此逐渐淡去。
——壁画尽头的画像，就这样映入自己的眼帘。
“——”
布兰琪的眸子骤然瞪大。
那到底……是什么？
——预想中的，并非【神明】伟岸的身影。
壁画上雕刻的，是一件笔挺的带领的礼服。礼服上方戴着高高的帽子，帽子下方的面容却空空如也。
过于齐整的画像，却和之前的所有铺垫都格格不入——仿佛粗暴的将这一简笔画刻印于壁画的空位，炫耀着自己的存在。
——心跳骤然一停。布兰琪意识到。
……这根本。
就不是【神明】！
188.三尖之塔（13）
布兰琪愣愣的抬头。
从进入这一走廊开始——
小小的卵虫、到庞大的巨龙，到人类和高等种族——
分明接下来就应该登上通往天空的阶梯。壁画营造的所有铺垫，却到此都戛然而止。
预想中万物进化的极点并未到来，反而是玩弄似的——被面前草草刻印上去的图案，宣告了结束。
……那到底，是什么？
随着布兰琪的注视。所有的视野，很快便被面前仅剩的这一简笔的图案填满。
而视野的边缘。在他身前匍匐着的兽人——和兽人身后，一路往前延伸的高等种族——再到微微弯腰的人类、天空翱翔的巨龙、甚至就连摇动着纤毛的卵虫。
都逐渐在黑暗中隐没淡去。
布兰琪从未感觉过，如此怪异的沉寂。
视野逐渐变暗，声音变得沉默，空气冰冷的不再流动。
之前在胸膛中砰砰作响的心跳变得逐渐迟缓，甚至慢慢变得羸弱。
身体中血液的流动，都仿佛变得缓慢。
就连意识，都仿佛在慢慢放缓，逐渐被逐渐卷入面前这一简笔的图案，构成的深邃的漩涡当中去！
“……不要看。”
一只稚嫩的小手，就这样突然挡在布兰琪的眼前。
随后，身体骤然被向后的拉扯。布兰琪僵硬的身体，也不自觉的向后倾倒。
紧接着，布兰琪逐渐感觉到身后、紧挨着自己的娇小身体传来的温软。对方用自己娇小的身体，支撑住了即将倒地的自己。
布兰琪后退着踉跄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倒在地上。
“……？”
布兰琪转过头颅——所见到的。便是莉莉稚嫩可爱的小脸。
澄澈的眸子，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自己。
布兰琪感觉自己的小心脏轻微的跳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份突然的可爱惊讶到……
这时布兰琪才发现自己的心跳终于重新恢复了活力，血液也如同往常一般流淌。
意识也缓缓重新变得活跃。
刚才的感觉，似乎也不复存在。
“没事，吧？”莉莉问。
“……嗯。暂时……应该没事。”
布兰琪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仍然在被莉莉抱住身体，连忙重新站起身子。
她挠了挠自己的小脸，刻意没去看此刻莉莉的神情。小脸却微微感觉有些温热。
……自己好像有点奇怪了，这样下去真的要做实精灵们“同性主义者”的称号不成？虽然莉莉过分可爱也是事实……嗯，就连耐普赫利都那样了。应该没大问题。
“……布兰琪。不应该，那么认真的去看的。”莉莉又说。
布兰琪没有反驳，依旧是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小脸。
她知道，莉莉刚才确实救了自己。
她回想着当时，自己的感受——自己从未感受过如此的寂静。
如果没有莉莉，或许下一刻——自己也会莫名的，步入那样深邃的寂静的终点吧。
布兰琪沉思起来。
……刚才自己所感受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不是沉默的宁静，也不是安然的静谧。
——仿佛世界的一切都停止了流转，生命的【进化】到这里便是终点，接下来便没有了上升的未来。
形容起来，感受到的是——
无论如何成长。一切生命，都会迎来终点的——
——【绝望】。
“这里的位置，本应是【万物之神】。生物经过漫长的进化，到这里便达到顶点。”
莉莉挡在布兰琪的视线之前，慢慢往前迈出脚步。独自抬头，看着墙壁上的笔挺礼服的简笔画。
“【万物】的概念——本应是在本世界内，足以完成闭环的道路。但是，却又有另外的概念，骤然横插进来的——生物无论如何进化。仅有【死亡】是绕不过去的难题。”
莉莉顿了顿，说：
“或者，不止是生物。……万事万物，终会有迎来死亡的一天。”
布兰琪又是有些怔怔。透过莉莉娇小的背影，看着被遮挡得不完全的简笔图案——
——这便是这一“礼服”，代表的含义吗？
生硬的涂抹掉原来【万物之神】的图像。
替换上的，是将万物之神的道路完全践踏的别的概念。
……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存在。到底是……
“……【绝望之王】。”
布兰琪很快，听到莉莉喃喃的声音。
眸子不自觉微微瞪大。
……绝望，之王？
那是……
“是……【恶魔之王】吗？”布兰琪问。
“嗯。那一恶魔之王，早已来过这里了吧。”
莉莉顿了顿：
“……不。其实在很早以前。它就已经，来到我们的世界里了。”
【万物之神】的概念代表的。是万事万物，不断进化的成长顶点。
【绝望之王】的概念代表的。是万事万物，终于寂灭的宿命终点。
两者代表的，是绝对【相悖】的概念。
如果两者身处同一世界之内。
或许，仅有其一能够证明吧。
而壁画上的结果代表——兽之神的道路。或许，早已被否定。
“被……否定——”
布兰琪的眸子骤然瞪大。
被替换的图案。
被否定的道路。
被剔除的神位。
被杀死的神明。
所有的一切。指向的的真相——
“杀死【兽之神】的……”
布兰琪匆忙开口：
“是这个【绝望之王】吗？”
声音出口，布兰琪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何时变得滞涩而微微颤抖。
至今为止。几乎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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