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胳膊里：“我还不想看见你。”
莉莉僵住了。
嗷呜在生气。
要道歉，才行……
“嗷呜，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
莉莉的小脑瓜僵住了。
良久，才猜测着道歉：
“嗷呜讨厌那里……我不应该带嗷呜进去……还有……不应该，丢下嗷呜一个人……”
“笨蛋！大笨蛋！”
刚刚还蜷着身子的可可跳起来，对莉莉大吼：
“你不是讨厌我吗？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你不是觉得我烦了吗？！你现在又来找我干什么？！”
“我……”
“你想说我之前欺负你，我知道啊！你想说我天天碍着你和那个精灵相处，我知道啊！但后来有人欺负你，我不是帮你打回去了吗！有人盯着你看，我不是帮你挡了吗！你想吃东西，我不也会分给你吗！……结果呢？你就丢着我自己走了？！把我撂在那种地方，忍着那些贵族的气味呆了整整半天？！就算讨厌我，也不要用这种不明不白的方式来报复我啊！”
“我……”
“你是不是想说有没有我都一样？！是啊我知道啊，我知道自己又弱性格又差，在你旁边你就觉得我是个累赘……但我能怎么样？！我已经很努力了！你还想让我做到什么地步！你想让我做到什么地步才好！你告诉我啊！……”
小兽人全身的毛发，都仿佛在激烈的感情下竖立起来。
稚嫩的吼声带着沙哑，还有些难听的呜咽和破音。
莉莉被吓得退了一步，才注意着可可的眼睛似乎有些通红。
吼完后的她紧抿着双唇，死死的盯着莉莉。
“我……”
“你走开……还有，不要来理我。我也不会理你的。”
“可是……”
“走开！你没听到吗？！”
莉莉淡紫色的眸子，失落的低了下去。
莉莉本来想告诉可可自己不讨厌她。
却被可可的话把话全都堵住了。
可可让自己走开，还说不会理自己。
那是可可给自己擅自离开的惩罚吧。
明白了这点的莉莉克制不住的失落。
“嗯……嗷呜对不起。我，这就走。”
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哭泣一般。莉莉低着小脑袋转身往外走。
背影更是仿佛被大雨淋过，在桥下寻找栖息之地的小兽。
毛发卷在一起的脏兮兮般的可怜。
……
走了。
她这就走了。
她真的这就走了。
就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那么走了……？
可可把小脑袋，轻轻从胳膊间探出来一点。
明明是没什么变化的稚嫩背影……
可是，看那种气氛……
浓烈的愧疚感，仿佛垮堤的洪水。
我在做什么啊……
“走开！”
——刚才的自己，是这么对这个女孩发脾气的吧。
自己，也确实是对女孩那么下命令的。
女孩，确实也是按照自己说的那么做的。
能看出女孩很难过。
就连步伐，都只剩下迷茫的无力。
“我，在做什么啊。”
小兽人，只能这么念叨。
为什么，会让那个女孩走开啊。
明明不是那么想的……
为什么……
没能，思考出结果。
“……为什么啊。”
小兽人把脑袋埋在胳膊里。
小虎牙死死的咬住薄薄的双唇。甚至还流出了些许的腥甜。
“所以说……为什么真的走了啊。”
对啊，不说我也明白啊。都是因为我嘛。
因为我让她走的啊。
但明明……不想让她走的啊……
想让她留下来，反驳我，或者安慰我……
为什么，会发出让那个女孩“走开”这样的怒吼呢。
说到底……
“……为什么。我要对她发脾气啊……”
看不明白自己。
明明，女孩是自己在乎的人……
是自己在乎的人？
我原来是在在乎她吗……
——不对……但是……
对啊。为什么，我要对她发脾气啊……
“因为，她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对，一开始就是她的错啊。
我……
我……
但是，我是想让她怎么办的？
不要丢下我？
不……不对……
害怕的，根本不是简单的，和自己分开这件事吧……
更害怕的，明明是……
或许会被抛弃，这件事……
“啊。”
那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小女孩，这么发脾气呢……
明明，不想那么做的……
难道是……我在
发泄？
只是像那些，不讲道理的人一样，对这个女孩在发泄？
发泄什么？
发泄……
那是……
愧疚？
像是自虐一般的，对那个女孩责问……
明明她那种样子，恐怕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是在，寻找什么
一开始，就
还是
果
不对
“唔——！”
……大脑，一团乱。
但唯有一点能够明了。
可可远远的望着，远去的那道仿佛被遗弃的小身影。
看着看着，愧疚感就那么涌上来，堆在身体里。
一直堆一直堆，从脚堆到头顶。
“……笨蛋。”
感觉眸子似乎有些模糊。
发泄出来的感情，早已控制不住。
“……你也是，大笨蛋……”
小兽人，只是不住的用胳膊擦着自己的眼角。
自虐一般的——
“我刚才，究竟在做什么啊。”
刚才的怒吼，只是在发泄自己、最后的那一点存在感吧。
“太混蛋了。”
太差劲了，小兽人。
果然，我这样的人，活该一直是奴隶……
注定要下地狱的才对。
不由自主的。
角落的小兽人站了起来。
同样的迈着步伐，悄悄的跟在，前面的黑发女孩身后。
……
被自己伤害过的，哀怨得有些沉默的黑发娇小背影。
每看一次，心似乎都会痛一次。
但可可没脸上前。
只是不自觉的偷偷跟在身后，把那副景象映在眼里。
两个小女孩，就这样一前一后，不知道要往哪儿走。
……
莉莉走到桥上。
天似乎已经昏了。
莉莉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下意识的走到桥边。
看着天发呆。
“嗷呜……我又惹嗷呜生气了……”
莉莉想不明白。
只有这点，能够明了。
“嗷呜，叫我走开。”
莉莉低着脑袋。
就连周围的路人，看着都有些可怜。
莉莉就这么靠着桥的栏杆发呆。
“……”
唔……
后面的小兽人，自然是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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