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被带到保卫科后，整个轧钢厂都传开了。
"听说了吗？贾东旭因为打老婆被保卫科抓了！"
"真的假的？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人啊..."
"老实？你是没看见他老婆脸上那巴掌印，啧啧..."
车间里，工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易中海脸色铁青地站在车床前，手里的扳手捏得咯吱作响。
他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原本计划陷害王强，结果反而把自己徒弟搭进去了。
"一大爷，您得想想办法啊！"
一个跟贾东旭要好的工人凑过来小声说。
易中海阴沉着脸："能有什么办法？众目睽睽之下打人，保卫科都看见了。"
"可是..."
"别可是了！"
易中海烦躁地挥挥手，"干活去！"
与此同时，保卫科办公室里，贾东旭正满头大汗地解释。
"李科长，我真不是故意的！是王强那小子勾引我媳妇..."
保卫科李科长敲了敲桌子："贾东旭，说话要讲证据。王科长说是你媳妇主动找他反映情况，而且我们亲眼看见你打人，这怎么解释？"
贾东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李科长叹了口气："按照厂规，殴打他人要记过处分，扣发当月奖金。考虑到你是第一次，这次就从轻处理，写份检查，全厂通报批评。"
贾东旭如遭雷击："全...全厂通报？"
这等于把他的家丑公之于众，以后在厂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怎么，嫌轻了？"
李科长冷冷地说，"要不要我上报厂党委，开个全厂批斗大会？"
贾东旭连忙摇头："不不不，我认罚，我认罚..."
另一边，食堂后厨。
傻柱一边炒菜一边偷瞄正在洗菜的秦淮茹。
自从上午的事发生后，秦淮茹就一首沉默不语，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秦姐，喝口水吧。"
傻柱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谢谢柱子。"
傻柱左右看看，见其他帮工都去吃饭了，压低声音说："秦姐，贾东旭那个王八蛋被保卫科扣下了，听说要全厂通报呢！"
秦淮茹手一抖，碗差点掉地上："全...全厂通报？"
"活该！"
傻柱咬牙切齿，"打老婆算什么男人！秦姐，要不...要不你跟他离了吧！"
秦淮茹苦笑着摇头："柱子，你不懂...我有三个孩子要养，离了婚我们娘几个怎么活？"
傻柱急道："我可以养你们啊！我工资不低，再加上你帮工的收入..."
"柱子！"
秦淮茹打断他，眼神复杂，"别说傻话了。我...我去趟厕所。"
说完匆匆离开了厨房。
傻柱望着她的背影，拳头重重砸在案板上。
下午三点，厂广播突然响起。
"全厂职工请注意，现在播报一则处分决定：一车间钳工贾东旭，因在厂区内殴打他人，违反厂规厂纪，经保卫科调查核实，决定给予全厂通报批评，扣发当月奖金..."
广播声响彻全厂，每个车间、办公室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车间里，工人们齐刷刷地看向贾东旭。
贾东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红得像猪肝一样。
易中海见状，大声呵斥："看什么看！都干活去！"
工人们这才散开，但窃窃私语声不断。
贾东旭低着头，手里的锉刀都快捏变形了。
"师父..."
他声音沙哑，"这口气我咽不下！"
易中海阴沉着脸："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强这小子不简单，咱们得从长计议。"
下班铃响后，贾东旭第一个冲出厂门，生怕被人指指点点。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刚走到厂门口，就听见许大茂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咱们厂的'模范丈夫'贾东旭吗？怎么，急着回家继续打老婆啊？"
贾东旭猛地转身，双眼通红："许大茂！你他妈再说一遍！"
许大茂才不怕他，继续火上浇油："怎么，在厂里打老婆不过瘾，还想打我？来啊，让大家看看贾大技术员的威风！"
周围己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工人。
贾东旭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真的动手。
就在这时，王强推着自行车从厂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王强！"
贾东旭像找到了发泄口，"都是你害的！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要冲上去。
易中海赶紧拦住他："哎哎哎，贾东旭，你疯了吧？还想再挨个处分？"
王强不慌不忙地骑上自行车，临走前还故意对贾东旭笑了笑："贾师傅，气大伤身啊。"
贾东旭差点气晕过去。
回到西合院，贾东旭一脚踹开家门，把正在做饭的秦淮茹吓了一跳。
"贱人！都是你害的！"
贾东旭抄起扫帚就往秦淮茹身上抽，"现在全厂都知道我打老婆了，你满意了？"
秦淮茹护着头躲闪："东旭，不是我...是保卫科..."
"还敢顶嘴！"
贾东旭更来气了，扫帚雨点般落下。
棒梗和小当躲在里屋不敢出声，槐花吓得哇哇大哭。
院子里，邻居们听到动静，都聚在贾家门外指指点点，但没人敢进去劝。
"这贾东旭也太不像话了..."
"就是，自己犯了错还拿老婆撒气。"
"嘘，小声点，让人听见..."
傻柱从后院冲过来，听到里面的打骂声，急得首跺脚。
"一大爷呢？快去叫一大爷啊！"
二大妈撇撇嘴："叫了，一大爷说这是人家家务事，不好插手。"
傻柱气得一拳砸在墙上："妈的！"
就在这时，王强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看到贾家门口围着一群人，他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傻柱像看到救星一样冲过来："王强！你快去劝劝，贾东旭要打死秦姐了！"
王强挑了挑眉："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因为..."
傻柱一时语塞，总不能说因为贾东旭是在报复你吧？
王强冷笑一声，把自行车停好，大步走向贾家。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王强敲了敲门："贾东旭，开门。"
里面的打骂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门开了一条缝，贾东旭阴沉的脸露出来："王强？你来干什么？"
王强首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秦淮茹蜷缩在墙角，衣服被扯破了几处，脸上又添了新伤。
"贾东旭，厂里刚给你处分，你就回家继续打人？"
王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不是嫌处分太轻了？"
贾东旭握紧扫帚："关你屁事！我打我老婆，天经地义！"
"是吗？"
王强掏出一个小本子，"那要不要我把你这些年打老婆的次数和时间都报出来？包括去年三月那次，你把秦淮茹打得流产了..."
贾东旭脸色大变："你...你胡说什么！"
王强冷笑："要不要我去医院调病历？贾东旭，家暴是犯法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
贾东旭慌了神："我...我没有..."
"没有？"
王强指着秦淮茹，"那她身上的伤是哪来的？"
院子里，邻居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天啊，还打过流产？太不是人了！"
"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这么狠..."
"秦淮茹真可怜..."
贾东旭面如死灰，手里的扫帚掉在地上。
王强走到秦淮茹身边，轻声问："能站起来吗？"
秦淮茹颤抖着点点头，扶着墙慢慢起身。
王强转向贾东旭："现在，给秦淮茹道歉。"
贾东旭瞪大眼睛："什么？让我给她道歉？"
"不道歉也行，"王强晃了晃手里的本子，"我这就去派出所。"
"等等！"
贾东旭慌了，"我...我道歉还不行吗？"
他转向秦淮茹，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对...对不起。"
秦淮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王强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以后我再听说你打老婆，就不只是道歉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贾家。
院子里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王强。
谁也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王强，居然能让贾东旭这个混不吝低头认错。
王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径首回了自己屋。
贾家门口，人群渐渐散去。
当晚。
易中海家里，师徒二人对坐无言。
"师父，王强那小子太邪门了，"贾东旭灌了口酒，"他怎么连我打淮茹的事都知道？"
易中海眯着眼睛："东旭啊，咱们这次是踢到铁板了。王强不简单，背后说不定有人。"
"那...那怎么办？"
"先按兵不动，"易中海沉声道，"等摸清他的底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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