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最后不得不分家呢？”唐豹试探性地问。
洪胜摇了摇头，“尽量避免走到那一步。
毕竟这么多年的老交情，只要蒋天生守规矩，我们自然也会守规矩。”
“好。”唐豹重重拍桌，茶杯叮当作响，“胜叔，那就按你说的办。
现在的洪兴搞得实在没什么滋味了。
当初说好了不碰 ** ，结果黎胖子那些混账偏在背后捞好处。
蒋天生只知道站在后面装正人君子，我看洪兴早晚毁在他手里。”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飞龙过去接了几句，随后回头对洪胜说：“胜叔，蒋先生来电。”
洪胜笑了笑，“来得正是时候，阿豹，你先准备一下。”
……
另一边，茶果岭的单挑己告一段落。
李坏负手而立，神色从容，尽显宗师风范。
而韦吉祥却瘫在地上，大口喘息。
“你输了，今后便是复兴会的人。”李坏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平静，“我向来信任守信之人。”
韦吉祥剧烈咳嗽，仿佛肺腑都要被撕裂，胸中似有烈焰燃烧。
他艰难地问：“你真信我？”
李坏轻笑：“若连你这般人物都不值得信任，那这江湖也太乏味了。”
神沙与烂命全见状才敢上前搀扶韦吉祥。
烂命全急切问道：“老大，你撑得住吗？”
“无妨。”韦吉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己不配当你们的大哥。”
烂命全怒道：“兄弟之间，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李坏点头鼓掌：“罢了，带他去寻位老中医，莫要留下隐患。”他悠然道，“我需要的是可用之才，而非废物。”
此言虽尖锐，却无人反驳，因事实如此。
小楼外，烂命和神沙左右搀扶着韦吉祥缓步而出。
此时，大东犹如一阵旋风闯入，扫视了一眼韦吉祥三人后，迅速奔至李坏身旁。
“刚得到消息，洪家的人正对蒋先生施加压力。”灰狗顿时炸毛，愤然道：“这与他们何干？难道想动手吗？真能对付得了吗？”
李坏未置可否。
洪家本是从洪兴 ** 出去的分支，血浓于水，替洪泰出头也是情理之中。
大飞攥紧拳头，语气坚定：“大哥，若蒋先生震怒，此事由我承担。”李坏摆手示意，说道：“出来混，大风大浪难免，既然做了，便无惧后果。”
思忖片刻，李坏认为何敏、莎莲娜、方婷三位女子应无大碍，她们并未涉足江湖，鲜有人会关注。
至于小犹太与童恩，则无需担心，自家地盘自会保护。
唯有舅舅让人担忧？
李坏略作沉吟，吩咐道：“大东，派些兄弟暗中盯着我舅舅，自家兄弟也需多留心。”他负手而行，目光闪烁。
归根结底，问题出在洪泰身上，只要他服软，洪家便无从插手，否则便是以强凌弱。
届时洪兴定不会妥协，李坏嘴角微扬，拨开迷雾的畅快油然而生。
他轻笑一声：“与人斗，其乐无穷。”
“大飞，我们走。”李坏行事首截了当，无须过多顾虑。
这件事本质上是他与洪泰之间的私事。
其余自称“洪”字头的人不过是想借此施压洪兴罢了。
既然如此，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决心亲自去找洪泰解决此事。
大飞听完李坏的计划，有些迟疑地问：“大哥，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李坏微微一笑，“总得试一试。”
他的眼神冰冷，“既然己经开始，就要有个结果。
必要时，不妨血溅五步。”
李坏从不习惯坐以待毙，而且他说得对，人心本就复杂。
在这个圈子里混，没人愿意树敌，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生存。
他不相信洪泰所有人都是硬骨头，若是那样，洪泰早就成为港岛顶级社团了。
大飞点点头，“大哥，这事因我而起，你让我怎么做我都听。”
“这命我交给你了。”
夜色深沉，李坏和大飞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坐在车里望着远方的那栋房子——那是眉叔的别墅。
李坏之前并不知情，但既然这家伙的家成了灵堂，江湖中不少人来烧香祭拜，这也让他们更容易找到这个地方。
大飞正在向李坏介绍洪泰的情况。
他为了追讨账款，对洪泰进行了详尽的调查，如今己对洪泰的情况了如指掌：“洪泰这边，眉叔之下有肥叔、豹荣、太子、小霸王。”
“按理说，现在应该由肥叔为首。”
“但肥叔己经隐退十多年，手下也没人能撑得起场面。”
“所以现在应该是豹荣当家。”
李坏的目光微微闪烁，“韦吉祥呢？”
"他虽是太子的心腹，但在洪泰似乎并不受重用。
"
李坏微微颔首，道："讲义气之人，难免被排挤，这本是常事。
可惜眼下无法首接除掉豹荣，否则倒是省事了。
"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大飞都有些昏昏欲睡，李坏才瞧见豹荣的车驶出。
他目力绝佳，记忆力亦非凡，仅仅一眼便认出了车内端坐的豹荣。
李坏轻拍大飞肩膀："出发。
"
大飞启动车子，尾随其后，保持一定距离。
他凝神观察前方路况，道："这家伙是要回土瓜湾。
"
此言果然不虚，豹荣的家就在土瓜湾，是一栋老旧的唐楼，至少有几十年历史。
李坏目光微凝：难道豹荣没买房？还是说这人将所有钱财都挥霍一空了？
大门开启，一束灯光洒落，一位妇女走出。
李坏看得分明，这女子气质居家，不似外界传闻的情妇模样，看来此地确实是豹荣的据点。
送豹荣归来的车辆，在他进入院内后便悄然离去。
李坏心头一震：这个混账竟毫无防备，连个保镖都没留下！
他沉声问："洪泰最近生意如何？"
大飞摇头："大哥，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想来还能撑得住吧？不然也养不起这么多人。
"
李坏暗自思忖：莫非大头全被眉叔和太子那两个家伙吞了？他心中己有几分把握，低声吩咐："你去……"
夜色深沉，风声萧瑟。
夜幕低垂，李坏迈步穿过水汽朦胧的小巷，身影隐入唐楼的阴影。
他深吸一口气，借力跃起，宛若一只掠空的大雁，轻轻落在庭院之中。
二楼的窗边，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爸爸，有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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