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抬起头，猛然记起什么，迅速擦掉眼泪，“哥，我们先回去。”
“阿达哥！”
远处传来灰狗的呼喊，嘟嘟兴奋地叫道：“是狗子！”阿达迟疑片刻停下脚步，目光投向远方。
只见一大群人正飞奔而来，他们全都剃着光头，身穿军绿色制服，显得格外威武剽悍。
他认出领头的是李坏和灰狗，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李坏接到巷子里做小生意的良叔的通知后立刻赶来，看到巷子里的状况，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尽管他一路快马加鞭，却终究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阿达兄，你可还好？”
灰犬满是担忧地询问了一句，目光随即落在猪兜的**之上。
“倒了。”
他愤然咒骂，
“胡闹。”
“小坏。”
阿达苦笑一声，
“我栽了。”
警笛声渐近，
“谁瞧见了？”
众人纷纷摇头，
“老大，没瞧见。”
大东弯腰拾起地上的**，
细心地用衣物擦去上面的痕迹，随后握紧塞入猪兜手中。
阿达看得瞠目结舌，
李坏随之语重心长地道，
“阿达兄，咱们都是见证者。”
“咱们能证明你并非凶手。”
“阿狗，带着嘟嘟去玩耍吧。”
这……这……
阿达从未面对过这种局面，
内心挣扎不己，
不禁低声道，
“小坏，我认错，莫连累诸位。”
“那嘟嘟又如何？”
“难不成要送他去那里？”
阿达哑口无言。
“自古以来，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皆有其道。
治世之道，当以民生为重，以至善为归宿。”
李坏淡然开口，
“阿达兄，吾辈读书人自有主张，待会儿什么都不必多问。”
“就说两人互殴致此，至于缘由？”
“咱们也不清楚，是也不是？”
“正是！”
众人齐声高呼，
“老大所言甚是。”
李坏听闻警笛声尚远，
便急切地向阿达问明事发时的在场之人，
稍作思索，己有对策。
"大东，你带着兄弟们去拦截他们。
"
"大头，你去通知良叔他们，反正他们也没看清情况。
"
"至于那些漏网的小混混。
"
李坏冷笑着说道，
"警察不会那么快找到他们的踪迹。
"
"大飞。
"
李坏低声嘱咐了几句，随后看向大飞，
"能搞定吗？"
大飞用力拍着胸脯，声音响亮，
"老大，肯定没问题。
"
李坏随即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他的神情轻松，语气也十分柔和，
"达叔，是我，李坏。
"
"我是重案组的督察黄启发，请立刻停止一切行动！"
衣衫凌乱、帽子歪斜的黄启发费了好大劲才挤入这条小巷，
看到地上的两具 ** ，他顿时头疼不己，
再瞧见李坏这一伙人，黄启发高声喊道：
"谁是凶手？坦白从宽..."
"后果自负！"
黄启 ** 了一下，
随即面露愠色，
"是谁？谁在说话？"
"警官，有必要这么大嗓门吗？"
李坏缓步走出，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黄启发，
"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问问你们呢。
"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质问，
"你们警方究竟是怎么执行任务的？"
李坏指着地上的两具 ** ，
"居然放任帮派火并，搞得乌烟瘴气，连普通市民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
"没错。
"
李坏发话之后，
他的手下自然随声附和，
一群人不知不觉地围上来，
把黄启发带来的几个警察吓得脸色大变，
"站住，站住，别以为可以动手？"
"小心我 ** 你们妨碍公务。
"
"警察就了不起？"
李坏摘下金丝无框眼镜，
镜片后闪过一丝精芒，
"警官，你们穿上这身制服并不是为了耀武扬威的，而是为了更好地为市民服务。
"
“伶牙俐齿。”
黄启发按下通讯器，语气严肃，“总部呼叫，蓝田邨后巷发生械斗案件，需派遣白车支援。”
“以及你们所有人。”
他双手叉腰高声说道，“谁也不准离开，全部回去录口供。”
陈若虎咧嘴笑着，“警官，您可真有气势。”
“怪模怪样。”黄启发打量着这群清一色寸头、身穿军绿色制服的年轻人，心中有些发怵。
说是混混吧，却又不像；说是正经人，他又怎么也无法相信。
李坏带着笑意走近，“警官，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配合警察工作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您开心就好。”
“弟兄们，待会儿一定要如实回答问题。”李坏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阿达，“明白吗？”
众人齐声吼道：“明白！”
“声音小一点。”
黄启发揉揉耳朵抱怨道，“这是在搞什么？差点震聋我耳朵。”
巷子里因为多了李坏他们这些人，早己被弄得一片狼藉，即使黄启发他们有再强的能力，也无法还原出完整的现场。
“封锁现场，叫鉴证科来处理。”
黄启发立刻放弃了证明自己的念头，懊恼地挠挠头，“全都带回警局，那帮家伙也一起。”
“刚刚那些人。”黄启发越想越生气，这群小混混和巷子里的人显然是一伙的，他首觉这里有问题，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都带回去问话再说。
观塘警署顿时乱成一团，几百号人涌入，警署几乎爆满。
署长不得不用严厉的语气对黄启发进行了批评，“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是不是世界末日到了？”
“长官，”黄启发解释着。
"案发时他们全都在现场，按规章，我非得把他们带回警局审问不可。
"
"这本就该如此。
"
"你厉害，你风光得很呢。
"
局长面对这样的属下真是头疼不己，
"快处理完这事，我不想惹麻烦。
"
"老大，情况不对劲。
"
黄启发刚回到自己的小组，
一名警察迎上来翻开档案，
"带头的是李坏，洪兴最近的热门人物，其他几个应该是他的手下。
"
"不过有个例外是阿达。
"
警察指着文件中的阿达，
"他于1979年到港岛定居，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位叫嘟嘟的智障少年。
"
"巷子里被烧毁的鱼蛋摊是他经营的。
"
"而且他身上有明显的搏斗伤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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