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达华慢慢说道：“不过，我也希望不要冤枉好人，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侄子。”
黄启发暗自叫苦，这不是要自己放人吗？
他本想拒绝，但想到对方枕边风来自警署署长，实在难以招架，只好勉强笑道：“当然，我会好好处理的。”
“达哥，我正准备向您汇报。”
“你这侄儿品行不错，我们在场时，他正在协助维护秩序。
您也知道，像这样的守法市民，我们自然得请来做个笔录。”
“具体怎么做就不必多说了。”
曹达华对黄启发的态度十分满意，谁说阿发是个不明事理的愣头青？这小子还挺懂事的。
“有空一起出来吃烤鸡翅。”
“好，好。”
黄启发毕恭毕敬地挂断电话后，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真够丢人的。”
“阿头？”
旁边的小弟注意到黄启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便忍不住问：“达哥有什么吩咐？”
黄启发心想，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嘴里却小声问：“那两位死者的身份是什么？”
警察回答道：“都是东星社团的人，其中有个叫猪兜的可能只是个小混混。”
警察似乎察觉到黄启发的心思，低声补充道：“猪兜只有一个外婆住在新界的乡下，平时根本不闻不问。”
“至于另一个，估计也不会有人出面。”
黄启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些混混遵循的是地下规则，江湖上的事情江湖解决，除非被当场抓到，否则没人会揭发。
他沉思片刻后问道：“没问题吧？”
警察脸上带着笑意：“阿头，根据鉴证科的报告，凶器上只检测到了死者猪兜的指纹。”
“伤口也匹配。”
黄启发喃喃自语：“那就是铁证如山了？”
“除非包青天亲自来翻案。”
条子轻轻摇头，语气平淡，“不过现在定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死的不过是几个混混。”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漠然。
毕竟，谁又能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呢？倒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
黄启发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笔录写得漂亮点，放人走吧。”他板着脸走向审讯室，刚走到门口，脸上己经挂上了笑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真是个误会。”
黄启发笑着上前给李坏松绑，还带着几分埋怨，“要不是达哥提前打了电话，我都差点冤枉好人了。”
“你不会介意吧？”李坏摇头一笑，“怎么会呢？人之常情嘛，在这种讲人情的地方，谁能例外？”
李坏又笑着补充：“警官，您这样的尽责警察，让我们这些普通市民安心了不少。”
黄启发信以为真，正色回应：“为市民服务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我还有别的事，就不送您了。”
李坏随即问：“那阿达怎么办？”
黄启发既然己经决定结案，自然不想扮演恶人的角色，于是说道：“录完口供就放人。”
……
警署外聚集了几百人，都在等着李坏出来。
“大哥！”
李坏刚一出警署，众人立刻齐刷刷地弯腰行礼。
"人都到齐了吗？"
"大哥。
"
大东回答道："都出来了，只是没见到阿达。
"
李坏左顾右盼，果然没发现阿达的身影，沉吟片刻后吩咐道："留下一个人在这等阿达，之后陪他一起回去吧。
"
"我们走。
"
"大哥，去哪儿？"
李坏冷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傻标只知道欺压普通人，今天就让他尝尝厉害。
"
"明白，大哥。
"
在黑暗中，众人目光忽然变得锐利。
三十天的特训让他们浑身充满力量却无处释放，而复兴会也需要一个机会来树立威信。
无论是江湖地位还是私人恩怨，傻标都是个绝佳目标。
年轻一代要扬名立万，今 ** 们将在港岛掀起波澜。
……
另一边，大飞带着黑柴峰和咕咕仔抵达圣玛丽医院外。
几乎是眨眼间，大飞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平时性格随和，但此刻却像一头敏锐的猎犬，动作轻盈敏捷，每一寸肌肉与神经都被调动得恰到好处。
"这是我们的第一战，必须完美。
"
认真起来的大飞显得格外庄重，连带黑柴峰和咕咕仔也都严肃起来。
"放心，大飞哥，绝不会让你失望。
"
"保持清醒。
"
简单叮嘱几句后，大飞便与两人分头行动。
他迈步走向医院，先找到更衣室换上一套医生服，随后不慌不忙地往前走。
很快他就看见了黑柴峰和咕咕仔。
"在哪？"
"别回头，继续往前。
"
"三楼二号房有人守着。
"
"引开他们。
"
三人交错而过，
黑柴峰和咕咕仔毫不犹豫地冲上了楼梯，
"医生！医生！"
大飞远远就听见黑柴峰的大嗓门，
"死哪儿去了？我兄弟便秘得要命，都快撑不住了。
"
黑柴峰和咕咕仔踉踉跄跄地跑到傻标病房前，
门口站着的两个看守立刻起身，
"小子，走开，别在这儿胡闹。
"
"你们算什么东西？"
黑柴峰火了，
"没看见我在找医生吗？"
"臭小子，你以为你是谁？"
那两人顿时不悦，
站起身瞪着眼睛，
"知道我们老大在里面吗？要是他发火了，能把你剁成十八块，你知道吗？"
"我才不怕呢。
"
黑柴峰扶着咕咕仔继续往前走，
走出几步后，
他突然转身竖起中指，
"仗势欺人的家伙。
"
"去死吧。
"
那两个看守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
本来就不愿意在医院当值，
这里不能喝酒也不能抽烟，
连护士都不让碰，
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此刻也不管其他，
大喊一声，
"小子，别跑，有种出来单挑。
"
大飞趁机溜进了病房。
他一边反手锁上门一边警觉地看着屋内的状况，
运气还算不错，
病房里只有傻标一个人，
他正盯着自己。
大飞深吸一口气，
尽量表现得很镇定地走近，
"你还处在恢复期，不能总躺着。
"
傻标有些迷茫，
"你是谁？以前没见过你。
"
"哦，我是新来的。
"
大飞显得格外冷静，
他走近床边，开始抽出傻标枕着的枕头。
"要多靠着点，有助于血液流通。
"
"嗯。
"
傻标觉得也有道理，
"难怪我最近总感觉不太舒服，原来是这个原因。
"
"医生，您真专业，前几天那几个废物也不知道学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
"等等。
"
傻标突然注意到大飞穿在医生服里的花衬衫，
隐约看见衬衫下的纹身，
脸色瞬间大变，
刚想呼救，
枕头己盖住他的脸。
"深吸一口气。
"
大飞用力按住傻标，
冷冰冰地说，
"出来混，就得有这种觉悟。
"
大飞本就孔武有力，
加之傻标身上还有伤，
哪是他对手？
没多久，挣扎的傻标就像失去了活力的死鱼一般软下来，
大飞一边望向窗外一边继续施压，
首到确认傻标完全不能动弹后才移开枕头，
"装死吓唬谁呢？"
大飞把枕头重新放回傻标颈下，
整理好被褥，
像没事人一样离开病房，
门外，两名手下刚返回，
三人碰面，
大飞平静地开口，
"病人刚服了药，得休息，别打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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