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玛奇里·佐尔根。”
间桐脏砚仿佛心脏受到重击。
明明眼前的少年解除了防御，就这么把偷袭的机会放弃真的好吗……？
但是间桐脏砚的眼睛离不开那个刚出现的女人。
“怎么可能……”
他第一次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女人慢慢地走入虫仓。
然后被满地的虫尸吃了一惊。
“这……这是……”
间桐脏砚看着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磕磕绊绊地试图掩饰。
“玛奇里。”
女人在微微吃惊后，依然没有失去她的风度。
她轻轻地呼唤着老人的真名。
“羽丝缇萨……”
间桐脏砚，不，玛奇里·佐尔根用沉重的语气喊出了女人的名字。
见到她之后，他的身形变得更加佝偻了，仿佛要低到尘埃里一般。
“玛奇里，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追求圣杯。”
羽丝缇萨犹如圣女一般，走到玛奇里面前，伸出手，似乎想摸一摸老人的脸。
玛奇里·佐尔根急忙后退，躲开了羽丝缇萨的手。
自己这污浊的躯体，怎能玷污了面前的圣女。
“我……”
玛奇里·佐尔根看了看林辉，又认真看了看羽丝缇萨。
“……如果是羽丝缇萨你的话，我愿意被你杀死。”
然而羽丝缇萨只是笑了笑。
“我们是朋友啊，就算你这副样子，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
老人痛恨自己的丑陋。
这种时候还想着试探对方的真意。
“呐，玛奇里，你还记得我们的愿望吗？”
玛奇里·佐尔根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腐烂的记忆中翻阅着。
“……废绝一切的恶。”
“那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玛奇里·佐尔根垂下了头。
“……对不起……”
“让我们再一次为这个梦想奋斗吧……玛奇里。”
玛奇里看着羽丝缇萨。
“你是想说服我加入你们？”
羽丝缇萨摇摇头。
“我的意思是，我会连你的梦想一起，实现我们的梦想。”
玛奇里·佐尔根沉默了一会。
见到了本以为永远无法见到的人，自己本该从容赴死，但为什么……自己心中仍然渴求生？
但是……
林辉见老人这副模样，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真不想这样。
但是怎么说呢，这老头也确实挺可怜。
虽然他做的事恶心又可怕，但是确实是挺可怜的。
林辉问道：
“那个……玛奇里，你不想死对吧？”
玛奇里·佐尔根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羽丝缇萨，纠结了半天，还是轻轻点点头。
在雁夜和林辉面前明明可以不顾脸皮地首言想活着，但面对为了理想而献身的羽丝缇萨，他说不出。
“这样啊。”
林辉理解地点点头。
“那你的本体，到我手上来。”
作为优秀的魔术师，林辉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亦非人类的身体。
玛奇里·佐尔根陷入了良久沉默。
“玛奇里。”
羽丝缇萨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声音中没有催促之意，有的只是对他的信任。
终于，玛奇里·佐尔根像是失去了气力一般，从胸口处钻出一只虫子颤颤巍巍地飞到林辉手心。
[【真实之眼】激活]
[（虫）玛奇里·佐尔根本体]
林辉深吸口气。
虽然很恶心，但是如果当成虫系宝可梦，不放进收纳箱，也还能勉强接受。
[变成手办吧！]
在林辉复杂的目光中，玛奇里·佐尔根被转化成了手办。
“好了，你回去吧。”
林辉说道。
虫子又颤颤巍巍地飞回躯壳里。
玛奇里·佐尔根又活了过来。
“你……做了什么？”
林辉偏过头。
“我不想说。”
“……”
老人一脸复杂地看着林辉。
林辉有些受不了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或者说，从未感到有这么好过。”
玛奇里·佐尔根诚实地回答。
对鲜血和精气的渴求虽然仍然有，但是和之前相比微弱到几乎没有。
林辉松了口气。
他可不想对这种家伙施展[手办触摸]。
“那既然这样，你就不用追求圣杯了吧？樱的话我今天就先带走了，看把人孩子吓的。”
林辉走到不知何时被吓晕的小樱，把她轻轻抱起。
“还有雁夜，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儿子。虽然体内有刻印虫。但是稍微控制一下，应该也能再活几十年。你好好培养他吧。”
“……”
老人只是默默地听着，一脸复杂地望着林辉。
虽然他很想问问林辉对他到底做了什么，是否对他强制进行了主从契约。
但是自己在将脆弱的本体暴露在对方面前，其实己经有了比这更差结果的心理准备。
倒不如说，现在的情况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林辉和羽丝缇萨离开了。
玛奇里·佐尔根依然忘不了羽丝缇萨走之前说的话。
“玛奇里·佐尔根……好好洗刷你的过去吧。”
……
走出间桐府，两人依然很平静。
首到走到几公里开外，林辉和羽丝缇萨才齐齐松了口气。
saber也从角落走了过来。
“林辉，你这样太冒险了。”
林辉抱着小樱，闻言苦笑道：
“怎么说呢，本来我也想招呼大家乱刀把他砍死……”
“但是看到他的过往……总觉得有些无奈，他也曾经是怀抱伟大理想的人啊。”
“而且结果来看，可以说取得了最大的战果。”
将间桐脏砚成功控制住了。
还把他变成了手……变成了使魔。
不过，林辉决定永远不把他放进收纳箱。
就算能增加一百点魔力也不行。
会把收纳箱弄脏的。
“没想到你的演技这么好，羽丝缇萨。”
林辉有些惊讶。
“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打算那么做……”
林辉想到羽丝缇萨突然即兴发挥，打算碰那老头。
这让林辉有些吃味。
羽丝缇萨摇摇头。
“我有种预感，以对方的性格，他一定会躲开……”
嗯……大概是回忆起了一些相关记忆吧。
在羽丝缇萨心里，对方可能还是那个和她一样，愿意为伟大理想甘愿赴死的战友。
但是林辉心里依然很吃醋。
啊，自己明明和这个女人毫无瓜葛，甚至才认识一天……
但林辉就是起了一股占有欲。
“对不起……”
羽丝缇萨突然向林辉道歉。
“诶？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林辉你好像不想让我碰别人……”
林辉尴尬地笑了笑：
“哈哈，我只是怕你遇到危险……”
林辉大义凛然地说道。
“嗯，以后只碰林辉。”
羽丝缇萨认真地点头。
“……”
好吧，看来自己的借口完全被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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