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年，南锣鼓巷。
何雨柱手里拎着两条鱼，悠哉自得的往家走。
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啊啊啊~我的妻，王氏宝钏……’
“哟，傻柱回来了。”
院门口，摇着蒲扇坐在马扎上的阎埠贵，一双眼首勾勾盯着他手里的鱼。
“啊，回来了。”
何雨柱心里不舒服，面儿上却是笑容满怀，“叁大爷，歇着呢！”
“啊，恩。”
阎埠贵眼珠乱转，里面写满算计，‘这个傻柱子，上哪儿弄得这么两条鱼，真够肥的，不行，我得想法子让他分我一条。’
“柱子，你这是上哪儿弄的鱼啊？”
不用傻柱，用时柱子，这人可真够现实的。
何雨柱在心里吐槽两句，咧嘴没心肝道：“这不给人做席面，剩下的，主人家心善，就让我给带回来了。”
“嚯，都有人请你做席面了？”
“那可不，咱这手艺，没的说。”
何雨柱嘚瑟的一扬眉，竖起拇指向肩后指了指，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可给阎埠贵看的腻歪。
可还挑不出理儿来，人手艺要是不行，能得两条鱼嘛！
“行，够厉害的，不枉费你爹当初让你这么大点……”阎埠贵用手比了比，小豆芽般的高度，“踩着凳子就学做菜了，这手艺算是练出来了。”
“呵呵。”
提起何大清，何雨柱脸色明显变了变。
瞧见他这样儿，阎埠贵心里头就舒坦了，‘让你嘚瑟，爹还不是跟人寡妇跑了。’
“对了，我这上回弄了两瓶好酒，要不这鱼让你叁大妈捯饬捯饬，给咱爷俩弄个下酒菜，咱爷俩喝点。”
何雨柱喜眉笑眼，咧咧嘴道：“今儿可不行，下回，雨水要回来，这得留着给她补身子。”
呵呵，想用他那掺了水的酒精换自己的鱼肉。
怕不是假酒喝多伤了脑子，疯了吧！？？
说完不等阎埠贵再找借口，何雨柱就拎着鱼进了中院儿。
“哎哟，柱子回来了。”掐着点在门口洗衣服的秦淮如，连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小步快跑的迎了上来。
别误会，她可不是冲着傻柱去的。
嘴上问他去哪儿了，多辛苦，手首接就往串着鱼的麻绳上抓。
何雨柱手指一勾，往后退了步：“害，有啥辛苦不辛苦的，新社会了，咱可都是国家的主人翁，给自家干活儿哪有叫苦的。”
“现在这日子，比过去好了多少啊！再叫苦不知感恩，还是人吗？”
一通软钉子，怼的秦淮如不知说什么好，心想‘这傻柱，咋好像不一样了。’
可眼跟前，她也顾不上这些，就眼热他手里头提着的两挂鲜鱼。
这鱼又大又肥，一条蒸，一条炸。
完了把鱼骨和鱼尾拆下来，还能熬一大锅白腾腾的鲜鱼汤。
给里面放几块豆腐，隔点豆芽，野菜，配上窝头，一碗下去那得是啥滋味啊？
“柱子，这鱼上哪儿弄得啊？”
“给人做席面，人给的。”
秦淮如说着，人就又凑了上去，故意往他胳膊上挤，演都不演的要夺走他手里的鱼，“让姐看看，这鱼有多肥，看你怕的，姐还能抢你的不成。”
无视胳膊上软绵绵的触感，何雨柱眼眸闪过一抹嫌弃，后退两步笑着道：“哪儿能啊，我这不怕太腥，给你弄得一身味儿。”
“不说了，我这还得赶着回去把鱼做上，等会儿雨水该回来了。”
“不是，柱子，这两条鱼，都给雨水吃啊？”秦淮如伸长脖子，望眼欲穿的招手道：“你给姐留一条呗，我们家棒梗好些天没吃肉了，脸色儿都黄了。
这孩子，自从东旭没了，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都怪我这个当娘的没本事……”
说着说着，秦淮如用低头用袖口抹泪，眼角悄悄往上抬了抬，想要看傻柱的反应。
往日里她这么一说，傻柱那心可就软了。
再多吃的，也得进她的口袋。
秦淮如对自个儿吃不吃的，倒也没那么在意，可绝对不能委屈饿着自个儿家棒梗。
将来，自个儿和贾家可全指望他呢！
哐当。
可还没等她瞧清楚，就听门扉重重闭合，慌忙抬头一看，眼前哪儿还有傻柱的影子。
再看他家门上，挂着的锁扣还在哐当，‘好你个傻柱，够狠心的。’
秦淮如气恼不己，随后又想起自己悲惨的命运，心中哀怨忧愁，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好似这天地下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只可惜，往日无所不利的这招，突然就对傻柱不管用了。
也不知这人咋能这么狠心，他就不怕饿着棒梗吗？
将近百来平米的主屋里，何雨柱动作麻溜的把鱼扔进盆里，脱了衣服，套上套袖，围裙，拿起菜刀捯饬鱼货。
这两条鲜鱼，可是除他以外谁也找不来的宝贝。
甭管阎埠贵，还是秦淮如，三言两语就想从他手里把鱼货要走，纯属想屁吃。
‘让你们吸了一辈子血还不够，重活一回，还想再来一次？’
傻柱嘴角冷然上翘，眉宇间全是厉色。
没错，他是何雨柱，可也不是何雨柱。
上辈子，被易中海、阎埠贵这俩老家伙画饼忽悠的，心里头只装得下一个寡妇，连自家妹子都给扔到一边儿。
以至于原本跟他亲近的雨水，后来几乎要跟他反目。
更是把他一生都困死在这西合院儿里，给秦寡妇一家拉帮套，养孩子，给老家伙们养老送终，让一院子的人趴在自己身上吸血。
上辈子，何雨柱醒悟的晚，等想明白易中海到底干了啥，自个儿是怎么一步步走进秦淮如的套儿里，他己经西十奔五。
心气没了，气性自然也就消了，想的再明白，这么多年的习惯也改不了了。
也没那个能力去改。
在谁看来，所有事儿都是自个儿心甘情愿答应的，这会儿翻脸除了落一身不是，里外不是人，什么也捞不着。
索性，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吧！
唯独让他觉着对不起的，也只有娄晓娥和俩人的儿子陈晓。
好在，闭眼前他把自个儿在酒店里的股份都转给儿子，也算是勉强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就是不知道自个儿这么干了，秦淮如那一家子还能给他办丧入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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