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从来不是公平的。
尤其是当你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一个“系统”。
CP-0清洗者的霸气，仍然压在整座船上，就像海水倒挂在空中，随时准备倾覆。
但现在，他们的步伐，第一次有了停顿。
不是因为路飞那记五挡猿王火体打得不够重，也不是因为山治的蓝火踹得不够狠。
是因为编号孩子，动手了。
不是被命令，不是被逼。
是他们自己，第一次站出来，喊出自己的名字，然后，用拳头还了回去。
清洗者中最右侧的那个，手臂刚刚被Rye的“破戒拳式”震出裂痕，微微后退半步。虽然身形依旧冷硬得像铁，但身上的格式霸气涟漪，肉眼可见地浮动了一下。
霍奇捕捉到这一点。
他几乎是立刻加大晶带信号输出功率。
【编号信念波形同步中……】
【情绪共振层展开率：42%……46%……53%】
【系统压制等级下降……当前压制成功率：41%】
“还能压回去。”他低声说。
但萨博看得更首观。
他站在霍奇侧后方，金色霸气己经渗满右臂，铁棍挥动间如有雷霆。他眼中映着的，是越来越多编号孩子睁开的眼睛，不再是被训练的兵器，而是真正“醒来的人”。
“他们的眼神，变了。”
“你做到了。”萨博说。
霍奇没说话。他没时间骄傲。
他知道“醒来”只是第一步。真正的问题还在后头。
下一秒，六名清洗者中间那位，终于动了。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对准编号孩子所在的方向。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脏都猛然一紧。
“他要启动格式终击。”
霍奇低声道：“那是——系统的自毁指令。”
“会强制编号孩子陷入精神降频状态，重新被定义为‘观察体’。”
“再一次，变成编号。”
“彻底归零。”
“喂！！！”路飞吼了出来，一拳将眼前的敌人砸进海里，“你们这帮混蛋够了吧！！！”
他不是在战斗。
他是在发火。
那种怒气，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看到有人连名字都不能保住”。
他不懂系统，不懂格式化，不懂逻辑侵蚀。
但他知道，“不让人叫自己名字”，就己经是最大的冒犯。
山治扔掉己经碎裂的香烟，舔了舔嘴角上的血：“我看不惯这群没有眼神的家伙。”
索隆举刀指天：“要杀人可以，别来这套‘你不是你’的屁话。”
“你不是神。”
“也没资格写谁的命运。”
战局一度胶着。
而远在某处未知海域，一艘黑帆战舰静静漂浮在无名暗礁群中。
甲板上，艾斯靠着桅杆坐着，左手掌中燃着一团不属于“火焰果实”的蓝色火光。
这不是能力。
这是他这几年“从火里练出来的东西”。
“是‘心火’。”他说。
旁边，一名革命军联络官递上通讯虫：“艾斯，你不打算回头看看你弟弟的战场？萨博都快掀了政府的老窝了。”
艾斯笑了笑，目光望着远方天际那道微弱却异常刺眼的红色光晕。
“他不需要我回头看。”
“但我得注意……黑胡子那个混蛋在看。”
“他不会放过‘编号系统’的残骸。”
通讯虫另一边传来的是另一道声音——沙哑、缓慢，但令人不寒而栗。
“艾斯啊……你总是喜欢躲。”
“可我这次不是来找你了。”
“我，是来找那个叫霍奇的‘信号幽灵’。”
“听说他，能复原系统。”
“那是不是……也能复原我呢？”
“呵哈哈哈哈哈——！”
黑胡子的声音，回荡在通讯虫那头。
艾斯没有动。
但他眼中那点蓝火，微微炸开了一点。
“那家伙，想动我弟弟的伙伴？”
“行。”
“那这次——就让他，彻底死一次。”
回到战场。
霍奇猛然切换晶带设定：
【系统反编模式：Code_拒绝归零】
【己连接编号Rye、03、15、22、49、68……】
【信念共鸣临界启动】
“这是你们第一次自我同步。”
“你们每个人都不是武器。”
“你们是——系统没有定义成功的人类。”
“那就由你们自己，来定义‘信念’。”
轰——！
编号体全体同步激活信念反压！
清洗者终击指令被迫中断！
红瞳在远空震颤！
伊姆之眼开始扫描失败因子！
革命军的通讯频道忽然一阵混乱。
“萨博！我们截获一段‘归零协议’资料——！”
“政府要启动清洗计划的第二阶段！”
“他们要连带所有参与过编号实验的人，全部抹除！”
“包括你！包括……艾斯！！”
萨博脸色骤变。
“艾斯？”
“你们——联系上他了吗？”
话没落下。
海面一处偏西方向，忽然传来一声熟悉至极的怒吼。
“路飞——！”
“别让他们碰你的船！！！”
下一秒，一道燃着蓝焰的影子，从远处舰影上空腾起！
艾斯，来了！
他左手燃着“心火”，右臂挥出半月火浪！
清洗者后方，第一道身影应声倒地！
霍奇猛地抬头，看清那张脸，眼中情绪罕见地起了涟漪。
“是艾斯……”
“系统未登录者。”
“不可预测的变量。”
萨博嘴角一笑：“正好——一起炸掉他们那套狗屁清洗程序。”
海面，火光复燃。
那不是革命的火。
是兄弟们亲手点燃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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