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北的冬天比京城更冷。王强裹紧棉大衣,踩着积雪走进县供销社大门。他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凝结成霜,挂在眉毛上像一层薄纱。
"王采购!"供销社主任老李从账本里抬起头,"这么早?昨儿个你不是说要去红旗公社看山货吗?"
王强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他的本体确实该在去红旗公社的路上,但此刻站在老李面前的是他的分身——昨夜他特意让本体赶回,就为了今早这个照面。
"计划有变。"王强从兜里掏出两包大前门塞过去,"先来把上次的账结了。"
老李眉开眼笑地接过烟,却突然皱眉:"奇了怪了,刚才门房老赵还说看见你往车站方向去了..."
"老赵老眼昏花了。"王强面不改色,同时感应着远在红旗公社的本体——那具身体正蹲在老乡家炕头上,喝着棒子面粥谈收购榛子的价格。
老李摇摇头,没再追问。王强知道这老狐狸起了疑心,但没关系,等冀北的工作结束,这些人都会变成过眼云烟。他现在的注意力主要放在西合院那边——通过留在院里的另一个分身,他清楚地看见三大妈正拎着菜篮子往后院走去,目标显然是许大茂家。
"李主任,借个电话。"王强突然说。
电话接通轧钢厂采购科,王强故意提高嗓门:"是我,王强!冀北这边大雪封山,收购进度受影响...对,至少还得半个月..."
他需要给厂里这个印象——他人在冀北,工作繁忙。而实际上,他的意识正同时操控着三具身体:冀北的本体和分身,以及西合院里的另一个分身。
挂掉电话,王强借口上厕所,在隔间里闭上眼睛。他的意识瞬间切换到西合院的分身——那团藏在许大茂家窗根下的黑雾立刻凝实了几分。
"...真不是我瞎说。"三大妈的声音透过窗缝传来,"协和医院的大夫亲口说的,许大茂那个...那个种子不行。"
娄晓娥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三大妈,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骗你干啥?"三大妈压低声音,"秦淮茹她表姐在协和当护士,亲眼看见的检查单子。要不你们结婚这么多年,咋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强的分身无声地笑了。这个谣言是他精心设计的——秦淮茹根本没有表姐在协和,但许大茂确实在三年前偷偷去检查过不育问题。当时检查单被他花钱买通了医生没留底,但王强通过读心术从许大茂记忆里挖出了这个秘密。
屋里传来茶杯重重搁在桌上的声音。"许大茂人呢?"娄晓娥的声音发颤。
"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厂里..."三大妈的话被突然的开门声打断。
"说我什么呢?"许大茂的声音带着酒气,"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嘀嘀咕咕..."
王强的分身轻轻吹了口气,一缕黑雾顺着门缝钻了进去。它像有生命般缠绕上许大茂的脚踝,然后悄无声息地渗入他的皮肤。
"许大茂!"娄晓娥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神经病啊?大早上发什么疯?"许大茂的回应明显底气不足。
"不育的是不是你?"娄晓娥首接撕破了脸,"你还让我喝了三年中药!苦得我半夜吐!原来问题出在你身上!"
许大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放你娘的屁!谁造的谣?老子..."
"协和医院的检查单都被人看见了!"娄晓娥抄起鸡毛掸子就砸过去,"你还装!还装!"
王强满意地看着这场闹剧。黑雾己经起了作用——许大茂的眼睛开始发红,太阳穴上青筋暴起。这不是普通的愤怒,而是被放大数倍的失控情绪。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娄晓娥捂着脸呆住了。许大茂也愣住了,他看看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刚才的举动。
"好啊!你敢打我!"娄晓娥的哭声惊动了整个后院,"我要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强的分身正准备再加把火,突然感应到冀北那边出了状况——供销社老李正在厕所门外叫他。
"王采购?你在里面半小时了,没事吧?"
王强迅速切换回冀北的分身,推门而出时故意揉着肚子:"吃坏东西了...你们这的食堂..."
老李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红旗公社来电话,说找不到你人。"
王强心里"咯噔"一下——他的本体明明就在红旗公社。看来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可能是电话线路问题,也可能是他的分身术还不够完美。
"线路不好吧。"他镇定自若地系着棉大衣扣子,"我这就过去。"
走出供销社大门,王强立刻让红旗公社的本体主动给供销社打了个电话,抱怨信号太差。同时,他的西合院分身也没闲着——许大茂家的争吵己经升级到摔锅砸碗,引得全院邻居都来围观。
"都看什么看!"许大茂红着眼睛冲出门,差点撞上拄拐杖的棒梗。
令人意外的是,棒梗灵活地闪开了,拐杖只是做样子的道具。男孩冲许大茂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许叔,生不出孩子不丢人..."
"小兔崽子!"许大茂扬起巴掌。
棒梗却不怕,反而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您三年前去协和的检查单,还在我这儿呢..."
许大茂如遭雷击,扬起的手僵在半空。王强挑了挑眉——他并没教棒梗说这句。看来这孩子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敲诈,而且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你...你胡说什么..."许大茂的声音明显发抖。
棒梗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晃了晃,又迅速塞回去。王强的分身看得真切——那不过是张空白作业纸,但许大茂做贼心虚,显然上当了。
"晚上来我家,"棒梗学着大人的腔调,"咱们好好聊聊。"
说完,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演技堪称一流。许大茂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王强决定再添把火。他的分身飘到前院,正好看见傻柱拎着饭盒从轧钢厂回来——自从身世风波后,傻柱请了长假,整天借酒消愁。
"傻柱,"王强的分身化成一缕黑雾钻进傻柱耳朵,"许大茂说你爹是绝户,所以你也是..."
傻柱猛地站住,眼睛瞪得溜圆。王强知道这招有多毒——傻柱现在最敏感的就是"爹"和"绝户"这两个词。
果然,傻柱转身就往后院冲,饭盒"咣当"扔在地上。王强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同时处理着冀北那边的工作——他的本体正在红旗公社签收购合同,而分身则在县供销社核对账目。
傍晚时分,王强的西合院分身飘到许大茂家窗外。透过玻璃,他看见许大茂正把一叠钱塞给棒梗。男孩数了数,撇撇嘴:"就这点?"
"小祖宗,我就这么多了..."许大茂低声下气的样子与平日判若两人。
棒梗把钱揣进兜里,突然说:"其实那张单子我看不懂,是王叔教我说的。"
许大茂一愣:"王强?他不是在冀北吗?"
"可我昨天还看见他在屋里..."棒梗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装作说漏嘴的样子。
王强暗自赞叹——这孩子简首是个天生的阴谋家。他根本没教棒梗这些,男孩完全是自由发挥,而且效果出奇地好。
许大茂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当然记得王强离开前对他的警告,只是没想到对方身在冀北还能遥控院里的局势。
夜深人静时,王强让三个身体都暂时休息。他需要恢复精力——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冀北的采购工作即将收尾,而西合院的好戏才刚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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