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离散,白金羽晃神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这个世界的黑夜是真的黑,天上无星无月,也不知道是今天月亮不当值,还是这个世界的特色。
白金羽仗着仙人视力无需亮光,四周看了看,似乎是一个小村落,十几户人家建在小高地上,石头围墙颇为简陋,房子皆是木头搭建的一层楼房。
“嗯,要么是封建时代生产力低下,要么是贫困的深山小村。”简单做出判断,随即施展天目神通。
“嘶~”白金羽长长的倒吸一口冷气,那股向脑海的寒气才缓了下来,暗骂这个世界对仙术居然压制那么厉害。
方才运转内元,想凝聚一件衣袍,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力量立时汹涌而来,化作寒气冰锥向往脑袋里钻,若不是万法不侵,至少头疼脑热是少不了的,就是如此还是被寒气刺得一个激灵。
幸好他自成一界,天目神通只是在体内运转,却也视野大受限制,捕捉到的信息有限,世界运转法则模糊不清,宛如深海之中偶尔泛起的一鳞半爪。
这种情况他没啥经验,过去只能慢慢适应,现在有了神通的辅助,至少可以通过不断观察一些表面现象来推演深层次的规则,当然随着运转法则的解析,他也可以缓和世界对仙道力量的压制,这是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
在天目神通下,视距得到扩张,眼前村落坐落在群山之间,四周山川连绵起伏,一条清澈的小河在村边潺潺流过,为这方天地增添了一抹灵动的气息。
白金羽正观察收集这方世界法则运转的外相,一束突如其来的火光划破了夜的寂静,就听到一声尖叫,手持火把的年轻女士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地看着他。
白金羽初时诧异,瞬间反应过来,传送时被毁坏了衣服,方才被世界力量压制,没能凝聚衣物,本以为黑灯瞎火四下无人,没想到此时却尴尬了。
“流氓!” 女士怒喝一声,举起手中的草叉就向白金羽刺来。白金羽吓了一跳,连忙侧身躲避。
“误会,误会啊!” 白金羽一边躲闪一边解释,“我不是坏人。”
女士却不依不饶,草叉连连挥动:“不是坏人?一个外乡人,不穿衣服到处乱跑,肯定没安好心。”
白金羽眼珠一转,假装无奈道:“我真的是遭遇了意外,被一群恶人洗劫,不仅财物尽失,连衣服都被扒光了,还是趁着他们不备,跳入河中顺流而下才逃脱。”
女士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实际心中已经信了一半,这天气半夜里赤身,再急色的人也撑不住,况且世道不太平,不带利刃行走山间,简直就是给野兽送口粮的。
白金羽急忙道:“千真万确啊,女士看我这模样,像是故意不穿衣服出来吓人的吗?”
女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外貌出众,皮肤细腻莹润,的确像是养尊处优的城里人,心中一动,便决定带他回家中。
女士在前头走着,不时回头瞪一眼白金羽,仿佛怕他跑了。白金羽则有些尴尬地抓了片稻草遮挡,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行至村子另一端的小酒吧前,进了屋子,女士把火把插在墙上的架子上,然后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警惕地看着白金羽。
白金羽站在屋子中央,有些手足无措。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女士,多谢你收留我。”
女士撇了撇嘴,叉着腰说:“我可没说一定收留你,明天会有国王骑士巡视,就看你的说辞能不能取信他们。”
白金羽尴尬地笑了笑,说:“女士说的是。不知女士可有多余的衣物能借我一套?”
女士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拿出一套旧衣服扔给白金羽,说:“这是我父亲以前的衣服,你先凑合着穿吧。”
白金羽连忙接住衣服,感激地说:“多谢善良的女士。”
女士哼了一声,说:“别谢得太早,等你有钱了,记得还我新衣服,还有餐费也算在里面。”却还是倒上一杯葡萄酒,递过来两块干面包。
穿上衣服缓解了尴尬,白金羽小口吃着没啥口感的干面包,尝了尝兑了许多水的葡萄酒,看着忙碌着擦拭巴台的女士,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能够加深这个世界交互的方法。
于是,白金羽神秘莫测的突然说道:“相逢即是有缘,我可以实现女士三个愿望。”
“哈?!”那位女士奇怪的转过身来,怀疑他是不是冻到糊涂了。
“三个愿望,我会尽力帮你实现。”白金羽尽量表现得高深莫测。
女士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一番,暗自琢磨:这人看面相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一般只有贵族才会有那么好的肤色,说不定真是哪里被绑架的贵族。
“我叫谭雅,也可以叫我阿雅。”一撩栗色头发,拙劣的挤眉弄眼,“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先给我一大笔钱,我要好多好多金子。”
白金羽一时语塞,磕磕巴巴地说道:“钱太俗气了,我不是很在行,不如换一个吧,比如青春永驻什么的。”
谭雅顿时柳眉倒竖:“没钱?那你就给我干活,从明天起送酒送菜,砍柴搬水,至少抵掉这衣服和餐费。”
第二天,当夜幕的最后一丝暗影还未完全褪去,整个世界仿佛还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沉睡之中,白金羽便早早起身开始劈柴干活,那一抹柔和的光线如同金色的纱幔,轻轻地覆盖在大地上,小小的山村开始有了人气,农舍的门缓缓打开,人们睡眼惺忪地走出来,伸展着懒腰,准备迎接新的劳作。
女店主谭雅也在这晨曦中醒来,她本以为白金羽这位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假贵族老爷会受不了这辛苦的劳作,甚至担心他干不成活,反而弄伤自已。
意外的发现白金羽干起活来毫不含糊,劈柴的动作干净利落,似乎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她不自觉站在门边看了半晌。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谭雅低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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