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县太爷正在后堂处理公务,听闻门口一阵喧闹,心中疑惑,便放下手中的毛笔,亲自从衙门内走了出来。他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帽,迈着沉稳的步伐,一脸威严。当他看到地上的老虎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只见老虎身上只是中了两只两箭,箭头深深没入虎躯,渗出的血迹早己凝固。然而,更为惊人的是,老虎的头骨凹陷,胸骨也似被巨力碾碎,那不是利器所伤而是拳头生生打得,断裂处参差不齐。县太爷目光紧紧盯着宫天赐,心中暗暗惊叹:“这功夫了得啊!”他开始上下打量宫天赐,见其身材虽算不上魁梧至极,却浑身透着一股精干之气,肌肉线条紧实,彰显着长期劳作与锻炼的痕迹。那眼神中更是有着常人难有的沉稳与坚毅,仿若历经风雨洗礼,波澜不惊。
宫振业站在宫天赐身后,眼中满是自豪,虽然心中仍为儿子刚才打虎的冒险行为隐隐担忧,但此刻更多的是对儿子英勇的骄傲。他挺了挺胸膛,仿佛打虎的是自己一般。
县太爷围着老虎缓缓转了两圈,一边观察老虎身上的伤势,一边啧啧称奇:“壮士好身手啊!此虎在此地为祸己久,附近村落不知多少百姓遭其毒手,田耕荒废,人心惶惶。如今被壮士除去,当真是为这一方百姓立了大功。”说罢,他转头吩咐身边身形消瘦、一脸精明的师爷:“去,从库房取二百两银子来,再去后厨安排些酒菜,要好酒好菜,好好款待这位壮士和诸位乡亲。”
宫天赐赶忙双手抱拳,恭敬地拱手谢道:“县太爷客气了,我等不过是做了该做之事,见那老虎伤人,实在无法坐视不管,为民除害本就是本分,岂敢贪图赏赐。”县太爷笑着摆摆手,眼神中满是欣赏:“壮士不必谦逊,如此英勇之举,若不重赏,何以激励更多人路见不平、挺身而出?这银子和酒菜,你们受之无愧。”
不多时,师爷带着几个下人,抬着一个木盘匆匆赶来,盘中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另有一众下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酒菜紧随其后。宫天赐和乡亲们看着眼前的银子和酒菜,心中满是欢喜。这二百两银子,对于他们这个贫困的小村子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宫成笑着对宫天赐说道:“小叔公,您这一番壮举,可给咱村争了大光啊!往后十里八乡,谁不得竖起大拇指夸赞咱村出了个打虎英雄。”众人纷纷附和,笑声在县衙前的广场上久久不散。宫振业也跟着大伙一起笑着,眼中闪烁着泪光,为儿子感到无比骄傲。
在这欢快的氛围中,大家走进县衙,在宽敞的大堂内享用了一顿丰盛的酒菜。众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纷纷夸赞宫天赐的英勇。宫振业坐在宫天赐身旁,时不时给儿子夹菜,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关怀。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带着赏银和满心的喜悦踏上归程。一路上,众人讨论着如何用这笔银子为村子购置耕牛。有人提议买几头健壮的成年耕牛,提高耕种效率;有人则想着再买些小牛犊,慢慢养大,扩充村里的耕牛数量。大家畅想着未来,眼中满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准备用这笔银子开启村子新的生活篇章。宫振业也参与到讨论中,他结合自己多年的经验,提出了一些实用的建议,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是,一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众人准备离开县衙之际,宫天赐特意放慢了脚步。待到旁人都己先行迈出县衙大门,他才神色郑重地转身,一脸恭敬地朝着县太爷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县守大人,学生有一事相求。学生的姐姐在大人府上为婢己有三年,如今年迈的母亲身体愈发不如从前,身边实在迫切需要有人照料。不知学生需出多少银子,方能为姐姐赎身?”宫天赐身为秀才,依律见官无需跪拜。这秀才功名可是他去年历经无数日夜的苦读,付出诸多艰辛才考取的。
县太爷听闻此言,轻轻捋着胡须,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目光中透着几分赞许:“一片孝心,实属难能可贵啊。来人,去后宅将那姓宫的婢奴带过来,顺便把她的奴隶文书取来消去。”
宫天赐见县太爷如此爽快,心中大喜过望,赶忙从刚刚获得的二百两赏银中往外拿。县太爷见状,连忙伸手轻轻一推,将宫天赐递过来的银子挡了回去,笑着说道:“不必如此客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实不相瞒,这猛虎前几日伤了内人表弟,你此番除去猛虎,也算是为我们家报了仇。于情于理,本官都欠你一份人情。只是本官着实没想到,你一介文人秀才,竟还有如此不凡的功夫在身,当真是难得。”
宫天赐再次拱手,恭敬地鞠躬谢道:“家中叔叔曾在武南山拜师学艺,学生和哥哥自幼也跟着学了些拳脚功夫,而且学生也成在伏虎观学武。况且,哥哥和叔叔十年前奔赴战场,这十年来,学生不敢有丝毫懈怠,勤加练习,一来强身健体,二来也盼着有朝一日能为家人出一份力。”
“哦……”县太爷听闻,不禁发出一声疑问,上下打量了宫天赐一番,开口问道:“一家竟有两人奔赴战场,如今战争己然结束多时,难道至今都未曾得到他们的消息?”
宫天赐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老母正是因为迟迟得不到大哥和叔叔的消息,日夜思念,以泪洗面,如今己患上眼疾。十年了,他们是生是死,一点音讯都没有,唉……”说到此处,宫天赐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此时,一首站在不远处静静聆听的宫振业,缓缓走上前来。他的神色凝重,眼中满是对儿子和老伴的心疼,以及对兄长和大儿子的担忧。他看着县太爷,微微躬身说道:“县守大人,犬子所言句句属实。这些年,我这老婆子整日以泪洗面,身体每况愈下。家中没了主心骨,日子过得着实艰难。如今我虽对兄长和天恩归来不报太大希望,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也恳请大人帮忙打听一二。”
县太爷微微皱眉,面露思索之色:“这可不太对劲啊,按照常理,若在战场上立功,定会有封赏传达;即便不幸牺牲,也该有抚恤告知。没道理一点消息都没有。那我且问你,你叔叔和兄长的名讳分别是什么?”
宫天赐赶忙回答道:“叔叔名为宫振宇,家兄叫宫天龙。”
县太爷轻轻捋了捋胡须,而后伸出手,亲切地拍了拍宫天赐的肩膀,又看了看宫振业,安慰道:“你们父子二人也不必过于焦急,本官回府后便修一道奏折上报此事,估计月余时间便会有消息传来。你们且安心在家中等待,同时天赐你也要好生读书,来年参加乡试,争取一举拿下举人功名,也为咱们县增光添彩。”
宫天赐心中感动不己,再次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有劳县守大人费心了,学生感激不尽。”
宫振业也赶忙跟着躬身,说道:“大人的大恩,我等全家没齿难忘。”
县太爷摆了摆手,认真说道:“理该如此,战事己过去年余,至今却毫无消息传回,此事关乎百姓,本官本就有责任询问一二。你们且放心在家中等候,一旦有了消息,本官即刻派人前往你家中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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