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夜密钥
暴雨裹挟着冰雹砸向金融街的玻璃幕墙，程野站在全景落地窗前，看着雨帘中扭曲的霓虹灯牌。显示器幽蓝的光映在他三天没刮的胡茬上，"新邮件"提示音在凌晨两点的办公室格外刺耳。
光标悬停在发件人"J.Su"的加密邮件上，他摸向颈间挂着的钛钢密钥——那是苏瑾在周年纪念日送他的礼物，表面蚀刻着两人名字的摩尔斯电码。当解密框弹出时，他鬼使神差地输入了2017年4月12日，那个改变命运的初遇之日。
屏幕突然迸发出血红色的乱码，警报声穿透雨幕。程野踉跄后退，撞翻了陈列着年度金融人物奖杯的玻璃柜。整层楼的应急灯应声亮起，猩红的光斑在暴雨冲刷的幕墙上跳动，宛如无数双充血的眼球。
"您有新的语音留言。"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动出危险的频率。沈心怡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扬声器里炸开："程总，我在苏瑾姐的公寓发现了...啊！"金属碰撞声和玻璃碎裂的巨响后，通话戛然中断。
程野抓起椅背上的阿玛尼高定西装，袖口擦过桌角的瞬间，他注意到键盘缝隙里卡着半片暗红色甲油——是苏瑾失踪那天涂的"血腥玛丽"色号。电梯镜面映出他绷成首线的下颌，领带夹上的蓝宝石在顶灯下泛着冷光，那是苏瑾去年生日时亲手给他戴上的。
地下车库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雨水顺着通风管道滴在宾利飞驰的车顶。程野刚要拉开车门，后颈突然掠过一丝凉意——那是特种兵时期留下的首觉，就像在缅甸丛林遭遇伏击时的第六感。
"程先生这么着急去见红颜知己？"陆天鸣的贴身保镖阿坤从承重柱后转出，黑色战术手套包裹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陆总准备了私人飞机，想请您去巴哈马看场海上烟花。"
程野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皮鞋跟抵住消防栓的金属柜门。他瞥向墙角的广角监控，本该闪烁的红外指示灯全部熄灭。阿坤掏出的不是枪，而是闪着电弧的泰瑟枪，这让他想起三年前陆氏集团"意外身亡"的审计总监。
钢化玻璃爆裂的脆响划破死寂，程野抡起消防栓砸向对方膝弯的瞬间，十二毫米厚的防爆玻璃化作霰弹般飞溅。阿坤侧翻躲闪时，战术靴踩进一滩机油，程野趁机钻进驾驶座。引擎咆哮声惊醒了地下二层的声控灯，宾利车尾在水泥柱上擦出火星，后视镜里三辆改装路虎的氙气大灯撕开雨幕。
"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车载导航突然跳出红色警告，隧道监控画面诡异地切入中控屏幕：第三出口的排水渠正在喷涌暗红色液体。程野猛打方向盘冲进辅路，轮胎在湿滑的环氧地坪上划出蛇形轨迹。手机自动接入车载蓝牙，带着电磁杂音的御姐音刺破雨声："前方三百米隧道口，左车道。"
未等他反应，导航地图己切换成三维逃生路线图，某个加密频段的无线电波正在破解路虎车队的手台加密频道。宾利冲进隧道的刹那，后方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三辆路虎在入口处追尾，撞飞的隔离墩砸碎了领航车的全景天窗。
安全屋密码锁泛着冷蓝幽光，程野输入苏瑾生日时，指尖悬在确认键上停顿了0.3秒。门轴转动的摩擦声里混着微弱的血腥味，沈心怡蜷缩在数据服务器组成的金属丛林里，香奈儿套装沾满机油，左手死死攥着染血的银质U盘。
"他们...要抢这个..."她咳出带血丝的唾沫，美甲崩裂的食指在防弹玻璃上划出颤抖的字母，"苏瑾姐失踪前，在陆氏集团的离岸账户里埋了三十七个追踪程序...咳咳...每个程序都对应着《资本论》的页码坐标..."
程野扯开领带按住她肋下的伤口，发现血迹呈现诡异的蓝黑色。沈心怡突然瞪大眼睛，染血的嘴唇贴着他耳垂翕动："小心那个女..."话音未落，整面墙的量子加密服务器突然迸发警报红光。
走廊传来皮靴踏碎玻璃的脆响，暗红应急灯下，一道修长剪影正透过门缝渗入房间。程野抄起桌上的石墨烯防弹盾，却听见来人在七步外停住脚步——那是他亲自设计的防御距离。
"程先生需要医生，还是殡葬师？"慵懒烟嗓裹挟着苦艾酒的气息，红色高跟鞋踩碎满地玻璃碴。黑色紧身皮衣勾勒出来人曼妙曲线，她指尖转着的正是程野办公室失窃的钛钢密钥，"顺便说，你设置的十六位密码太老套了——居然用初吻那天的经纬度坐标。"
程野瞳孔骤缩，这个细节他只和苏瑾在维多利亚港的游艇上说过。女人摘下夜视镜的瞬间，他看清了她眼尾的泪痣——和三个月前纽约原油期货大战时，那个神秘做空账户的标识完全一致。
"你可以叫我夏如风。"她将密钥抛出一道银弧，"或者，华尔街幽灵。"
突然，沈心怡发出濒死的呜咽，手中的U盘投影出全息地图。程野看到三十七个光点正在加勒比海域移动，组成诡异的K线形态。夏如风脸色骤变，甩出腕间钨钢丝缠住程野脖颈："陆天鸣的洗钱船队正在公海转移资产，你还有二十分钟解码苏瑾的..."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防爆门外传来定向爆破的轰鸣。程野在气浪中扑向控制台，指尖扫过键盘时突然僵住——苏瑾常用的那组动态密码，正以倒计时形态在屏幕上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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