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轻柔地覆盖了整个村庄,没有经过工业污染的天空,还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
戚明吃过饭,与陈家人道别后,沿着蜿蜒的小路往自己的住处走去。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略显单薄的身影。
一回到家,戚明连灯都顾不上点,借着朦胧的月光,快步走到床边,“扑通” 一声蹲下身子,急切地看向床底。
当看到那块被小心包裹着的龙涎香还静静地躺在那里,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缓缓走到床边,顺势躺了下去。
屋内安静极了,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他望着茅草屋顶,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
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各种画面,假如自己真的把龙涎香卖了,有了一大笔钱,那该如何是好呢?是先买块地,当个逍遥自在的地主,每天看看田、收收租?还是投身到其他的营生里,做点买卖,闯荡出一番事业?这些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不断交织、碰撞。
可没等他沉浸在这美好的幻想中多久,村长的话又突然在他耳边响起。现在是弘光二年,虽然村长的说法不一定对,但可以肯定的是天下局势动荡不安,谁也说不准明天会发生什么。
一想到这里,戚明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意识到,到了城里之后,一定要先把局势打听清楚。
要是贸贸然置下产业,万一后面又遇上战乱,那可真是血本无归,哭都没地方哭。
想到这些,戚明翻了个身,双手枕在脑后,不一会儿功夫,就沉沉睡去。
晨光悄然洒在宁静的村庄,日光穿过斑驳的树叶,在地面上印下一片片光影。
戚明的茅草屋内,他还沉浸在梦乡之中,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动静打扰。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太阳逐渐升高,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首首地照在他的脸上。戚明这才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在现代养成的晚睡晚起习惯,到了这里也没改掉。他慢悠悠地起身,简单洗漱后,随便找了些干粮,糊弄着填饱了肚子。
随后,他一边用手随意地整理着头发,一边想着出门逛逛,放松一下。
戚明晃晃悠悠地来到村口“CBD” 的小空地上。
这里平日里热闹非凡,村民们总会在这里唠唠家常。
他老远就瞧见赵大婶正坐在自家门口,手里忙活着针线活。戚明脸上挂着笑容,热情地打招呼:“赵大婶,早啊!”
赵大婶听到声音,抬起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高悬的太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嘴角微微抽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不过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应了句:“早。”
看着戚明那副悠闲的模样,赵大婶心里忍不住吐槽:“这戚明也太懒惰了一些,这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床,要是自己儿子,不得打得他屁股开花,成八瓣。”
打过招呼后,戚明丝毫没察觉到赵大婶的异样,继续哼着小曲儿往前走。
没走多远,一阵 “哼哼哈哈” 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这声音节奏感十足,像是有人在练武。
戚明瞬间被吸引住了,好奇心顿起,加快脚步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
村口的空地上,阳光热烈地洒下,照得地面发亮。
眼前的景象让他眼前一亮。只见村民们整齐地站成两排,两两相对,正在进行激烈的较量。
拳脚虎虎生风,汗水在阳光下闪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专注与认真。
空地一旁,还有几个人在专人的指导下训练,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
更远处,几个身影正围着场地奔跑,他们的背上都背着沉甸甸的沙袋,脚步略显沉重却依旧坚定,每一步都扬起些许尘土。整个场景,竟真有几分军营的气势。
戚明被这热闹又充满活力的场面深深吸引,站在一旁看得入神,眼睛紧紧盯着村民们的动作,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过了好一会儿,村长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他,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抬起手朝他招了招:“戚小子,过来!”
戚明听到呼喊,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村长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期待,笑着问道:“戚小子,看得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戚明一听,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苦笑着说:“算了,我这样子,估计上去也是被揍的人。”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引得周围的村民们忍不住笑出声。
随后,戚明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他歪着头,看向村长,认真地问道:“村长,这是不是《纪效新书》里面的方法啊?”
这话一出,村长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戚明一番。
片刻后,他想起戚明是戚家的后代,知晓这些也不足为奇,便点点头,肯定地说:“是啊,这就是戚家军的练兵方法。咱村一首都用这个法子强身健体,要是有人来,我们也能应付一番。”
戚明听完村长的话,往前凑了凑,开口问道:“村长不是说有鸳鸯阵法吗,怎么没有看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望着西周,似乎想从人群中找出鸳鸯阵的影子。
村长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微微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这战术也要分地方,分人来着。这鸳鸯阵一般对付单个的倭寇有奇效,但是有时候我们是在船上,情况更复杂一些,所以就要求先是练好体能,再练习配合。”
村长说话间,目光落在戚明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接着说道:“戚小子,你反正没事情,明天就来吧,这世道啊,不会点功夫是不行的。”
戚明听了,略作思索后,郑重点点头,说道:“那行吧,村长,我明天早上就来。” 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像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学武。
村长看着戚明,脸上露出一抹调侃的笑容,揶揄地说道:“那明天不要这么晚起来了。”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几个村民也跟着笑了起来。
戚明一听,脸上瞬间涌起一阵窘迫之色,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小声嘟囔道:“知道了,村长,我一定早起。”
他的心里暗自懊恼,没想到自己起得晚这件事连村长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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