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昏黄,戚明的神色却格外谨慎。他先是不动声色地走到窗边,微微侧身,目光透过窗棂,警惕地扫视着外面进进出出的人群。
确定周遭无人留意屋内的动静后,他才缓缓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伽马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我想买点火器。”
这话一出口,伽马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松弛,他长舒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轻松的笑容,说道:“行啊,要几枝?”
有钱人买来防身,这也太正常不过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笔寻常的小买卖。
戚明却一脸严肃,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要买 100 枝,而且子弹的数量也多来点。还有啊,要是鸟铳,不要火绳枪什么的,不要糊弄我。”
他的眼神锐利,紧紧盯着伽马,仿佛在向对方宣告,自己对火器并不陌生,任何企图蒙混的行为都不会得逞。
伽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显然没料到戚明的需求量如此之大,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短暂的沉默后,他眯起眼睛,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心中暗自盘算着这笔交易的可行性。
伽中闪烁着精明的光,他紧盯着戚明,思索片刻后,半是试探半是警告地开口:“我们的价格可不低,一杆枪得三十两,你有这么多钱吗?”
他上下打量着戚明,眼前的年轻人穿着朴素,可身旁那位神情冷峻的护卫又透着几分神秘,让他一时摸不清戚明的底细。
戚明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缓缓伸手入怀,动作沉稳而缓慢,像是在故意吊伽马的胃口。片刻后,他掏出一沓银票,在伽前轻轻晃了晃。
刹那间,伽马的眼睛瞪得滚圆,眼中的怀疑瞬间被贪婪和惊喜所取代。
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忙不迭地说道:“没问题,一百杆枪,现在就可以提走!” 那副模样,仿佛己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进账。
戚明却镇定自若,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疑:“你送到码头上,自然会有人接应的。合作得好,我们下次还有机会。”
伽马虽有些诧异,但看着手中的银票,还是忙点头应允,眼睛始终舍不得从那沓银票上移开。
完成约定后,戚明快步走出宅子。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神色匆匆,朝着码头赶去。
一回到船上,他看向正在船头忙碌的陈大叔,轻轻点了下头。陈大叔也没有多问,看着戚明的样子,应该事情挺顺利。
船舱内,人影随着船身的晃动微微摇曳,在舱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严跟在戚明身后走进来,神色间带着一丝犹豫,欲言又止。
戚明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周叔,您有什么事情吗?”
周严深吸一口气,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决定开口:“公子,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之前还有好几个弟兄,都是好手,我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戚明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喜与兴奋,大声说道:“那还说啥啊,周叔,我们现在正差人,有手艺的更好,以前当过兵的也要。更何况是和你之前一起的,人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他的声音在船舱里回荡,带着满满的诚意和期待。
周严看着戚明激动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在他眼中,戚明不光做事有主见、靠谱,更难能可贵的是对人真诚友善。他重重地点点头,说道:“那我去问问。”
戚明依旧满脸笑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急忙从兜里掏出些银票,递向周严,认真地说:“他们要是不愿意去的话,你也给点钱,大家都不容易。”
周严没想到戚明考虑得如此周到,一时间眼眶有些发热,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赶忙说道:“公子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船舱,脚步匆匆却又透着几分坚定。
而戚明站在船舱中,望着周严离去的背影。
船舱里,茶水的热气袅袅升腾,戚明坐在桌前,轻抿一口茶,脸上带着几分轻松与惬意。
这时,周严脚步匆匆地从船舱里出去,那急切的模样引得刚走进来的陈大叔一阵好奇。
陈大叔笑着走向戚明,打趣道:“戚小子,刚刚周严出去干什么了,火烧屁股似的。”
戚明放下茶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解释道:“他说有几个同乡,都是不错的人,也想去我们村。我一听,正缺人手呢,就叫他回去喊人去了。”
陈大叔听后,赞同地点点头,感慨道:“人多力量大,这是好事啊。”
戚明接着说道:“陈叔,还有件事。火器己经预定好了,晚点应该会弄到码头,就是需要几个人去抬一下,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安排安排。”
陈大叔拍了拍胸脯,爽朗地应道:“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待会我就去挑几个得力的后生。” 说完,他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船舱,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那干练的身影。
白天的喧嚣渐渐被夜色吞噬,天空被浓稠的墨色染透,星辰点点闪烁。
周严依旧不见踪影,阿强抱着新买的布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满心欢喜地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做准备。
戚明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脚步匆匆地朝着港口仓库走去。
仓库前,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伽马带着几个手下等在门口,身后是堆放整齐的木箱。双方眼神交汇,无需过多言语,一场紧张的交易迅速展开。
戚明走上前,将准备好的银票递给伽马,伽马接过,仔细查验后,满意地点点头,示意手下将木箱搬到船上。
月光下,众人忙碌地搬运着,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回到船上,戚明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箱,月光洒在箱内,映出乌黑发亮的火器,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戚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眼中满是兴奋与期待。
陈大叔在一旁,眼睛瞪得圆圆的,双手轻轻抚摸着火器,爱不释手,嘴里还不时发出赞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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