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佟窈无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阮慈不语，只一味用眼神拷问她。这目光，简直比骂人还让人难受。
“好吧，我坦白。”
佟窈扛不住压力，索性很没出息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和盘托出。
……
住院部大门右侧的柱子旁边站着两个形貌昳丽的男人，引来不少来往人群的侧目。
许涣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大概是当了爸爸，他整个人反而沉下来不少。
“你和佟窈到底什么情况？和好了？”
沈昼垂眸，盯着花坛里的叶子，眼睛却没什么焦距，语调淡然：“没。”
许涣彻底看不明白了，摸了一下自已的后颈，有种不聪明的样子：“那你俩昨天还在走廊上还搂搂抱抱的？”
沈昼睨了他一眼：“你挺变态啊。”
被倒打一耙的许涣：“……”
“你少转移话题，快说到底怎么个事儿。”
沈昼对于他的催促置若罔闻，毕竟包养是一种很私密的关系。
他语调散漫道：“再等等吧，给她一点时间。”
等到她能彻底向自已敞开心扉。
见状，许涣也没再穷追猛打，只是少有的语重心长道：
“其实不用我说，当年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我听阮慈说，你走了之后，佟窈她还挺难过的。”
沈昼收起了那股子散漫劲儿，抬眼看向许涣。
他还挺想了解那段他没参与过的时光里的佟窈，非常想。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你走了之后没多久，她好像就搬出宿舍了。那段时间连阮慈都不怎么联系得上她，后来阮慈还跟她发了一通火。”
“连我也是偶尔在选修课上碰到过她两回，那会儿她整个人瘦了不少，看上去特憔悴，见到我还会笑着冲我打招呼。可能是我太性感了吧，她那会儿虽然是笑着的，但是我感觉，她的眼睛好像在哭。”
沈昼没说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浓密的睫毛轻垂着，挡住了他眼底复杂的情绪。
他想不通。
明明提分手的是她，说坏话的也是她。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为什么还要这么难过。
好半晌，许涣用手肘拄了他一下：“装什么深沉，说话！”
沈昼掀了掀眼皮，看着他：“那叫感性。”
“……”
“你可真能耐啊，不愧是军师，就是有招。”
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阮慈忍不住给佟窈竖了个大拇指，“我说怎么突然找我借这么多钱呢。合着是这用途啊？”
她脑子转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欠登儿似的问：“话说，这算不算是我俩合资包养了沈昼？”
佟窈大惊：“当然不是！”
她义正言辞道：“我会尽快还你钱的！”
阮慈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开个玩笑嘛，别当真。”
“那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提到这事儿佟窈就觉得头疼，虽然和沈昼的三个月之约被延后了三个月。
可那一天也总归是会到来的。她最近已经在思考找个时间问问沈昼熟人续约有没有优惠。
否则这两百万的季卡开得她实在是有点儿财力枯竭。
阮慈听了她这想法直骂她没出息：
“难道你就不能先把人骗到手吗？管他先婚后爱还是先孕后爱的。到时候就算分开了，还能拿他一半财产。”
佟窈面无表情地拒绝：“以后这种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建议少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好半天，直到饭点儿，沈昼才提出要走。
阮慈现在的情况，显然没办法和他们一起下馆子，许涣又想留下来照顾她。干脆暂时先不组这个饭局了，几人约好等之后回到云京再聚。
告别小夫妻俩后，沈昼带佟窈就近解决了午饭，而后开车送她回佟家。
佟窈看着他的侧颜，忽然想起他早上似乎没退房。
沈昼余光扫到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什么？”
佟窈字句斟酌：“阿姨和乐颜现在是住在乾宁吗？你不回家看看吗？”
沈昼眉心一跳，话里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那儿不是我家。”
恰好后面一辆黑色轿车超车的鸣笛声覆盖了他的声音。
佟窈“啊”了一声，以示没听清。
“嗯，不回去了。”
刚才那话听着有点儿像卖惨，沈昼换了套说辞，“这次只是临时回来，出差工作还没结束，明天就飞走了。”
佟窈一听他还要走，瞬间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语气里满是自已都难以察觉的失落：
“你也太忙了。忙，忙点儿好啊。”
沈昼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瞥了她一眼：“说的你好像不忙似的，也不知道谁连轴转昨晚累得倒头就睡。”
提起昨晚，难免会让佟窈联想到一些尴尬的事情，她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好了，不许说了。”
约摸一个多小时后，佟窈要求沈昼把车停在了离家里院子还有段距离的地方，下来走路。后者欣然答应。
两人并肩走着，一路无话，似乎谁也不想打扰这份难得的宁静。
路过一辆黑色宝马后，佟窈在离家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了，顺手接过沈昼递来的包。
她尽量让语气表现得轻快，摊开双臂：“按照惯例，现在是不是该抱一个了？”
沈昼被她逗笑了：“谁的惯例？”
他也没打算听佟窈的答案，直接抬手将佟窈搂进怀里。和他走之前那次拥抱相比，都有点儿硌人了。
沈昼脑海里浮现出许涣上午的话：
“那会儿她整个人瘦了不少……”
“佟窈。”
他忽然出声儿。
“嗯？”
“要好好吃饭。”
佟窈以为是自已有段时间懒得做饭，偷偷把外卖伪装成自已做的这件事情被发现了，顿时有点儿心虚。
“知道啦。”
沈昼松开她，替她理了理鬓角的发丝，顺带着抚上她的脸，指腹轻轻几下：
“乖乖的，还有半个月。”
佟窈对于他的安抚很受用，眼睛笑成月牙状，“等你回来。”
两人腻歪着，丝毫没注意到旁边那辆黑色的宝马已经放下了车窗。
“佟窈！”
一道严厉的中年女声忽然响起，佟窈顿时血液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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