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仍旧别扭，佟窈还是在吃饭时抽空给沈昼发了个饭店定位。
饭局上大部分都是绮梦那个执行筹备群的成员，女生居多，也有几个男的。
苏芷语因为职业和档期原因，没留下和大家一起吃饭就连夜飞横店了。
一桌子美食摆在面前，佟窈却觉得味同嚼蜡。心里横着一颗刺，让她寝食难安。
席间绮梦那个喜欢摆谱的绮梦的男项目主理人非要挨个劝酒。刚开始还能说出一些正儿八经的劝酒理由，例如：
“为了庆祝大秀圆满成功，喝一个！”
“预祝新产品大卖，走一个！”
“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来一个！”
到后来可能是酒精儿上头了，就有点儿原形毕露了，说出来的话也显得不那么中听了。
例如：“为了在座这么多美女，干一个！”
再例如，端着酒杯，走得摇摇晃晃，却又目标十分明确地直冲着佟窈过来：
“佟策划，这么有能力还长得漂亮，来，我敬你一个。”
这话听着怪怪的，本着大家都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想法，佟窈面上不动声色地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谢谢赵主理人。”
在此之前，佟窈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职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别的经验没学会，酒量倒是练出来了一点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赵卓平见她这么爽快，当即又给她倒了一杯：“没想到佟策划还是女中豪杰，来，再来一个！”
佟窈皱眉，旁边有绮梦的姑娘替她解围：
“主理人，你老盯着我们小姑娘干啥，那不是有几个男的吗？你跟他们喝去！”
赵卓平被呛，脸上那股子轻浮劲儿立马淡了不少，瞪了陶晓灵一眼，转身去回到自已座位上去了。
佟窈感激的看了一眼陶晓灵：“谢谢。”
陶晓灵冲着赵卓平的背影瞪了回去，小声道：“别理他，喝点儿马尿就不知道自已姓什么的东西。”
佟窈被她逗笑了，这事儿就这么一笔带过了。
饭局进行到尾声，她觉得闷得慌，找了个借口出去吹吹风。
刚走到二楼中间的露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个年轻的男生，递了个手机过来，脸被涨得通红：“你、你好，我可以加你个微信吗？”
佟窈眨了眨眼，看那个男生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大学生，微微侧身还能看见他身后卡座里看戏的几个同伴。
她猜测这群人大概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游戏，眼前这个应该就是中招的倒霉蛋。
她正思考怎么拒绝能显得比较委婉，就听见身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抱歉啊，她已婚。”
“……”
佟窈扭头看向沈昼，眼神有点儿迷离。
“啊？好的……”男大学生局促地收回手机，落荒而逃。
沈昼垂眸看着她，声音带了些轻微的责备：“又喝多了？”
佟窈摇摇头：“没有。”又问，“你怎么在这儿？”
“来饭店当然是吃饭。”
实际上是根本等不到人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跟过来了。
沈昼理直气壮，凑近了嗅到佟窈身上的酒气，“没喝多还不拒绝人家？忘了我们之前的约法三章？”
提到这个佟窈就觉得委屈。
明明是他提的要求，先打破规则的也是他，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
她吸了下鼻子，难过道：“要不你赔我点儿钱吧？”
沈昼：“……”
虽然不理解她这话的逻辑在哪儿，但沈昼还是配合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她。
佟窈看着他手上的卡，更悲伤了：“你是要跟我解约吗？这是你的违约金？”
“……”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讲点儿道理，佟窈。”沈昼反问，“不是你要的吗，跟解约又什么关系？”
佟窈：“你想解约，然后去找你的前女友。”
佟窈觉得自已的逻辑从来没有这么通顺过。
“……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沈昼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看来是真喝多了。”
“我没有。”佟窈打掉他的手，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嘴硬道，“我都看到你们牵手了。”
“明明是你说包养期间不能和其他异性有亲密接触的，你是双标狗。”
沈·双标狗·昼：“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啊，我什么时候牵谁手了？”
“就下午，我换衣服的时候，你和苏芷语牵手了。”
被佟窈这么一提醒，沈昼骤然想起她当时那副跟身上有跳蚤似的别扭劲儿，再结合她现在的话，顿时反应过来了。
“我那是捡到了她的耳环准备还给她，明明连手都没碰到，你别我造谣啊。”
他语调轻快，向佟窈凑近了些，将她逼到不得不靠在身后的栏杆上：“你在吃醋。”
语气笃定。
难怪下午一见面就对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没有。”佟窈若无其事地扭头。
沈昼也不说话，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佟窈有点儿受不了，先一步败下阵来，索性自暴自弃将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倒出来：
“她是你前女友，我心里不舒服也很正常吧。虽然我们现在在对方那儿都没名没分的，但是你毕竟是我花了钱包养的，那我就算是养条狗，它和我不亲我也是会难过的，更何况他跑去找前主人了，你让我怎么想，我心里也很不好受啊我……唔……”
沈昼抬手捂住了佟窈的嘴巴，给她来了个手动闭麦。
佟窈眼珠子圆溜溜瞪着他，仿佛在说“我看你怎么狡辩。”
“首先。”沈昼条理清晰，“谁跟你说她是我前女友？”
佟窈想说话，沈昼的手却捂得更紧了。
他继续道：“我只有一个前女友，叫佟窈。”
“没有其他人，造谣的我会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还有，如果我的理解没错，你刚刚说我是狗？”
说完这些，他松开了捂住佟窈嘴巴的手，安静地看着她。
佟窈欲言又止：“可是苏芷语亲口说……”
“行。”沈昼发出一声轻嗤，冲她伸手，“信她不信我？手机给我。”
“干什么？”佟窈狐疑地递上解锁后的手机。
只见沈昼熟稔地打开微信，搜索了一下苏芷语的名字，果然联系栏看到了她。
他没作犹豫，直接点进去，给人拨了个语音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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