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铃声响了好一阵子，那边却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那个……”
佟窈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坦荡，心里的疑虑已然打消了大半，“这个点儿她好像还在飞机上。”
沈昼将手机还给她，抬了抬下巴，话里带着几分不死心：“那我就这么白白被冤枉了？”
佟窈小声嘟囔：“你也没完全洗清嫌疑吧。”
沈昼被她这话气笑了，偏偏对着佟窈这副眼眶通红、可怜巴巴的模样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他点了几下头：“行。”
“我懒得跟酒鬼计较。”
佟窈不认同这话，皱着眉反驳：“我说了我没喝醉。”
“酒鬼都说自已没喝醉。”
初夏的晚风吹走了心头的郁结，佟窈的发丝随风飘了起来，有点儿挡视线。
她抿了下唇，刚准备抬手，却被沈昼抢先一步，他将她额角的碎发别到耳后。
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佟窈滚烫的脸颊，指尖的凉意让她觉得舒服许多，心中隐秘地，渴望多一点触碰。
下一秒，沈昼毫无预兆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肉，那双幽邃的瞳孔里装了些的笑意，语调悠闲：“还生气吗？”
佟窈突然忘了为什么生气，理由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但很明显，沈昼是在哄她，机会难得，她一本正经点了点头：“生气。”
沈昼一眼看穿她的小把戏，却不戳破，顺着她的话道：“那怎么样才不生气。”
大概是酒劲儿上涌，又或许是自已实在大发，佟窈大着胆子道：“你亲我一下。”
“……”
沈昼笑容僵住，一度怀疑自已听错了，他探了下佟窈的额头温度，像是在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到底喝了多少。”
佟窈抓下他的手腕，一脸不满：“我没喝多，我很清醒的。”
沈昼任由她抓着手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皮肤相触碰的地方，体温的界限也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被传染一般，沈昼忽然也觉得有点儿热了。
“你为什么不愿意？”佟窈的耐心逐渐消耗殆尽，撇着嘴再次开始输出自已的理由。
“我感觉你有点儿不称职，我只是让你亲我一下，我看别的金主包养小白脸，都是让小白脸给自已暖床，陪自已睡觉的，我都没有那样使唤你……”
“……”沈昼额角跳了跳，垂着的眸子落在她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上，似笑非笑道，“听你的语气，也想试试？”
玻璃门上吊灯的影子折射到佟窈眼里，显得她双眸格外亮晶晶，她看着沈昼那张脸，没忍住咽了下口水：“不可以吗？”
“真敢问啊。”沈昼别过头，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有些人果然还是喝多了更可爱。
“我和那些便宜货不一样。”他清了清嗓子，挑眉道。
佟窈还想再和他争辩一下，某人却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沈昼手腕一翻，反手将佟窈的手牢牢牵住：“消停会儿，带你回家，小酒鬼。”
没达到目的的佟窈显然不是很甘心，瘪着嘴不情不愿应了一声：“哦。”
……
半个小时后，车子顺利停在了佟窈的小区。
下车前，佟窈一边解安全带，一边不死心继续问：“你真的不愿意吗？”
沈昼拔了车钥匙，顺手拿起右手边放着的刚路过便利店买的蜂蜜，长腿一迈，下了车，对某个酒鬼的一再请求视而不见。
佟窈悻悻下来，绕过车头，跟在他身边，两人并肩往电梯间走去。
“我也可以加钱的。”佟窈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儿底气不足。
沈昼扭头睨了她一眼。
“不过可能加不了很多。”她像是在给沈昼打预防针，“因为我现在也没什么钱了，上回给你的两百万里面，都还找阮慈借了八十万……”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能不能给我打个折啊？”
“……”
经她这么一说，沈昼忽然想起佟窈给自已转钱的那天晚上，许涣来找自已借过钱，不多不少，刚好八十万。
合着这钱是从自已的左口袋转移到了右口袋。
“不打折。”沈昼收回目光，总有种这人一沾上了酒精，就格外好骗。
他还什么都没问呢，她就差把身份证号报出来了。
佟窈“嘁”了一声：“小气鬼。”
出了电梯间，佟窈打开家门，沈昼跟在后面毫不客气地进去了。
佟窈从鞋柜里掏出一双拖鞋丢在地上：“给你的。”
沈昼低头一看，和佟窈脚上那双是情侣款，他上回来的时候还没有。
他兀自换好鞋，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等我一下。”
语毕，便拎着那罐蜂蜜去了厨房。
他再出来时，手上多了杯温热的蜂蜜水，佟窈倒是出乎意料的听话，依旧坐在原地。
走近了才发现，她头一点一点的，已然困得睁不开眼了。
沈昼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给人吓了一跳，提起几分精神。
“喝了，解酒的。”他把被子递给佟窈。
后者双手接过，试毒一般小抿了一口，确定味道正常，才三两下喝完，放下杯子。
头一歪倒在靠枕上，一副准备随地大小睡的架势。
沈昼走近了些，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她没骨头似的又倒下去了。
“……”
无奈之下，沈昼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转身进了房间。
佟窈房间的装潢与客厅完全是两个风格，嫩黄色的床单，粉色被罩，床靠墙那边摆了一整排的玩偶。
沈昼轻手轻脚把人放到床上，刚想替她盖个被子，佟窈却宛如诈尸一般从床上弹起来：
“亲一下而已，你开价吧！”
她抓住沈昼的衣襟，把人往面前带了带。目光坚定，下足了决心。
“……”
沈昼微微蹙眉，“啧”了一声，话里带着威胁：“行！明天酒醒要是再跑了，就把你关起来！”
话音落，他俯身，薄唇贴上了佟窈的红唇。
佟窈条件反射般的闭上眼，感受着他温柔的动作，心跟着颤了一下。
两人呼吸交缠着，沈昼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尝到了些蜂蜜水的味道，很甜。
缱绻轻柔的吻逐渐变成了唇齿之间的交缠。佟窈笨拙地回应着，喉间控制不住地溢出一声嘤咛。
她脸憋得通红，有点儿呼吸困难，轻轻拍着沈昼的肩膀，后者轻喘着分开，将她抱进怀里，手安抚似的着她的后颈。
耳边忽然传来她小声的呓语：“我没有很多钱给你……”
沈昼舔了下唇，笑得有点儿败类，说出来的话也好听：
“让你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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