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说是来出差，真就是来工作的。除了第一天在家陪了佟窈半天以外，剩下的几天都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回家佟窈还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这天晚上，两人像从前在云京时，坐在茶几边吃饭，佟窈无预兆地盯着沈昼出神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沈昼往她碗里夹了块儿鱼肉，语气柔和。
“在想如何速成CEO.”
她没说是因为看到沈昼眼底的疲态让她产生了些心疼。
沈昼笑出声，和她开玩笑：“这么有上进心啊，你老板知道你整天惦记着他的位置吗？”
佟窈不以为然：“那咋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好好好，祝你早日得偿所愿。”沈昼哄着她。
片刻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了话题，“明日俞氏的老爷子过七十大寿，给咱发了请帖，你想不想去？”
佟窈眼睛亮了，没有丝毫犹豫应了下来：“想！”
这些天放假，她一个人在家待的都快发霉了，好不容易能找点儿乐子，自然不会拒绝。
……
听说俞氏是如今虞南整个商业圈的龙头老大，俞氏的产业囊括房地产、服装、珠宝、影视等各行各业。
俞家新一代掌权人，最近对游戏行业比较感兴趣。
“说起来，这位俞家少爷，你也认识的。”
沈昼一身正装，任由佟窈挽着他的胳膊，两人缓缓进入宴会厅。
过于出众的容貌和气质，引得不少宾客侧目。
佟窈一身红丝绒露背长裙，勾勒出姣好的曲线，脖子上系着同色系的长丝带，越发衬得肩颈线条优越。
听着沈昼的介绍，她心里己然有了猜测。
“之前你见过的，俞宴。”
果然。
沈昼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叫了句沈昼的名字。
“沈昼！”
两人不约而同回头。
一位拄着拐杖穿着中山装的鹤发老人映入眼帘，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年轻人，都是熟人。
看见关湘的那一刻，佟窈眼睛亮了下。
说起来，来虞南这么久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关湘。
不过关湘看上去倒是没有她那么高兴，连目光都是很快在佟窈身上略过一眼，便心虚地移开。
“爷爷，这就是我跟您说的兄弟，沈昼沈总。旁边那位是他未婚妻，佟窈。”
俞宴吊儿郎当的走到两人中间，一只手搭上了沈昼的肩膀。高定西装穿在身上，扣子也懒得扣，矜贵中透露着些痞劲儿。
俞老爷子伸出拐杖抽了他一下，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不悦：“看你一天天哪有一点正经样子？跟人家好好学学。”
俞宴冷笑一声，并未放在心上。
俞老爷子放下拐杖，重新恢复了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对着佟窈和沈昼笑了笑：“沈总，好久不见啊。”
这不是他们第一回见面，俞氏之前和幻兴有过一次合作。那回俞老爷子正好在云京养病，沈昼当时去看过他。
也是那回，他在医院撞见了刚从段宜烁办公室出来的佟窈。
沈昼敛眸笑着回应，和老爷子说了几句客套话。
大抵是注意到佟窈的目光时不时略过关湘，俞老爷子后知后觉道：“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孙女，湘湘。佟小姐你们认识？”
佟窈瞳孔轻颤了一下，看了看俞宴，又看了看关湘，察觉到她眼底的那抹哀求，瞬间收敛诧异，淡淡道：“是朋友。”
老爷子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乐呵呵道：“既然都认识了，那俞宴，沈总和佟小姐就交给你接待了。”
说着老爷子转身欲走，还不忘叫上关湘，“湘湘，你跟我来。”
关湘抿着唇，跟上老爷子的脚步。
佟窈看着关湘离开的背影，她的头埋得很低，脊梁上仿佛有座看不见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佟窈忽然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之前那么活泼开朗的一个小姑娘变成现在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问俞宴，毕竟这是别人之间的事，她没立场多问。
俞宴似乎有公事找沈昼，两人低声聊了两句，接着沈昼用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佟窈。
后者心领神会，对沈昼摆摆手：“你去忙吧，我自己随便看看。”
沈昼随手从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手里拿了个小蛋糕递给她，哄道：“你乖乖找个地方待会儿，我马上回来。”
“行。”佟窈点头。
目送着沈昼和俞宴往过道的方向离开，佟窈自顾自拿了杯红酒西处转转。
这场寿宴含金量很高，虞南各行各业的顶尖人才几乎全在。她有点儿后悔走之前没揣一兜名片在身上了，没准儿可以拓展一下人脉和业务。
没转两步，她面前原本空旷的地方，忽然窜出一个男人。她躲避不及，那人手上的酒像是故意似的尽数往她胸前泼去。
“……”
佟窈有点儿想说脏话。
“抱歉啊美女，我不是故意的。”
中年男人的声音里没半分不好意思，目光灼灼地盯着佟窈胸前被打湿的地方，显然是早有预谋。
佟窈刚想说点儿什么，下一秒，一件深色西装从身后被披到佟窈身上。她还没来得及扭头，就看到方才撞她那人的身后出现一个身姿挺拔，气质斐然的年轻男人。
他没穿外套，衬衫的袖口往上卷了下，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里端着杯酒，另一只手拍了拍猥琐男的肩膀。
猥琐男下意识回头，不耐烦道：“谁啊？”
紧接着，他裤裆一凉，那杯红酒一滴不撒的全泼在了他裤子上。水滴顺着裆部砸在地上，显得极为狼狈。
佟窈身边的女生完全复刻了猥琐男刚才的表情，目光一刻不移地盯着他打湿的地方看着，边看边摇头。
“啧啧啧，就这？先天太监圣体诶，连那个阉割步骤都省了。”说着还不忘扭头问佟窈，“是吧？”
“啊？”佟窈被这俩人一套操作惊得叹为观止，连带着气都消了大半了，连连点头，“对！”
“……”
流氓感觉自己被人耍流氓了。
几人的对峙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宾客，那中年男人极为狼狈地捂着裤裆，气急败坏吼道：“不许看！都不许看！”
而后色厉内荏地朝着佟窈身边的女人放狠话：“你算什么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陆氏实业的高管！敢得罪我，信不信我要你好看！”
“哇哦，好厉害。”
佟窈没忍住看了看旁边貌美又明艳的美女，忽然觉得眼熟。
“裴霁川，他说我不好看。”美女张口告状。
“……”
先天太监圣体：我是这个意思吗？
被叫裴霁川的男人抬脚，一脚踹在猥琐男的肚子上，后者瞬间疼得倒地不起。
他微微屈身看着地上的人，嗤笑一声：“陆氏是吧，你们破产了。”
“……”
好装。
好过瘾！
佟窈感觉自己误入了什么短剧拍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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