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戴着一顶头巾,穿着简朴的麻布长衫,腰间系着茶色的绳带,脚穿丝鞋,面容俊秀,气色红润,下巴长着一撮胡须。
周野看到他,立刻行礼:“您是闻教授吧?我是周野,家伯周侗特地让我前来拜访。”
“原来是贤侄,快请进。”
闻焕章听到周野的话,立刻邀请他进入屋内。
“请。”
周野跟随闻焕章进了房间,三人坐下后,周野向闻焕章介绍了许贯忠。
闻焕章早听说过许贯忠的名字,知道他精通兵法,阅历丰富,了解各地风土人情,对他十分佩服。
寒暄过后,周野从怀中拿出家伯周侗给闻焕章的信,递给他:“闻教授,家伯十分挂念您,特地让我带来信函,请您过目。”
“哦?这老货竟然还会给我写信?”
闻焕章笑着接过信件,打开后阅读,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许久后,闻焕章放下信,目光深沉地看向周野,周野也没有躲避他的视线。
“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来意了,但这件事并不容易。你们打算从哪里入手?”闻焕章问道。
周野知道这是在考验自已,便不慌不忙地回答:“正如‘金角银边草肚皮’,如今大宋四面强敌环伺。北有大辽和女真,西北是西夏,西南有吐蕃和大理,唯一可以算作‘角’的地方,就是江南。”
“而江南因为花石纲的事,民怨四起,方腊正在招募信徒,积蓄力量。”
“如果我们选择江南,势必会与方腊发生冲突,可能会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面。”
“反之,如果方腊占据江南,我们可以借此吸引朝廷的注意,分担我们的压力。”
“既然没有‘角’,那就只能选择‘边’。”
“与角的道理相似,大宋真正意义上的边地,只有京东和江淮两地。”
“其中,我更看重京东,尤其是京东东路。”
“京东东路地形狭长,东面和北面是大海,南面紧邻长江,占据了极佳的战略位置。”
“京东西路则可作为缓冲区,抵挡京畿禁军的围剿。”
“京东自古是兖州和青州的所在,民风刚烈,是优秀兵员的源地。”
“曹操的虎豹骑便是整合青州军而来。”
“唯一的问题是,这里离东京太近,前期难免会遭遇朝廷的多次围剿。”
“这些都是我的一些粗浅看法,还请教授指正。”
周野详细解释了自已的构思,闻焕章越听越是赞赏。
他对战略有深刻理解,虽然行军布阵和临阵出谋划策不太擅长,但对于宏观的战略规划却极为精准。
周野的构思,显然已经符合他的要求。
但闻焕章还是有个疑问:“既然你知道京东会面临朝廷的围剿,为什么有信心能够抵挡住?”
周野微笑道:“我听说京东济州有个梁山泊,八百里水泊,中间有一座大岛,藏兵十万人不成问题。”
“而且,方腊的存在,让我有了一个更大的计划。”
“一个方腊就能吸引朝廷的目光,那如果有十个方腊呢?”
“京东、京西、河北、河东,皆因括田法而民怨沸腾。若有人呼吁,必定能吸引大量响应。”
“如果河北和京西也有人起义,东京城便四面受敌,朝廷应接不暇。”
“我在河北待了多年,听说威胜州的田虎早有不满,暗中积蓄力量。”
“京西虽然暂时没有动静,但若没有,我们也能扶持起来。”
这番话让许贯忠眼睛一亮,心生钦佩。
闻焕章也频频点头。
听到周野的分析,闻焕章激动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这把老骨头便随你们一同疯狂一把!”
他说完,一撩长袍,跪下行礼:“闻焕章见过主公!”
周野连忙上前扶起他,微笑道:“我得闻教授,必如汉高祖遇张良,必成大业!”
与此同时,周野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发现可任命之人,宿主是否任命?”
周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任命。
“宿主任命闻焕章为天机星!”
随即,代表天机星的星宿绽放出光芒,旁边出现了星主信息和特性。
星宿:天机星
姓名:闻焕章
绰号:小子房
星宿特性:洞察(提升50%识破敌人战略布局的成功率)
周野不禁在心中惊呼:这个星宿特性实在太强了!洞察敌人意图,简直是个bug!
此时,闻焕章也惊讶地得知周野乃是紫微星下凡,顿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对成功并无太多信心,但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已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收下了闻焕章,周野感到是时候前往梁山泊了。
于是,周野带着闻焕章和许贯忠返回客栈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时迁则决定暂时留在东京城内,继续探听消息。
......
与此同时,史文恭与石秀两人一路跟随着刺配徐宁的解差。
他们观察了好一阵子,发现那两个解差并未有任何伤害徐宁的举动,因此并未急于动手。
很快,史文恭和石秀来到了郓州,也就是后来的东平府。
进入郓州后,两名解差押着徐宁进入了城内,史文恭与石秀则找了客栈休息了一天。
然而,当第二天准备离开时,史文恭却发现押解徐宁的解差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约百人的郓州禁军,而押送的犯人也从徐宁一人变成了三人。
其中一位看起来是个文士,身材肥胖,四平八稳,眉目中透着一股正气。
而另一位则蓬头垢面,双眼无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气。
看到这种情况,史文恭眉头紧锁,低声对石秀说道:“兄弟,看来咱们得在这里动手了。”
石秀点了点头,立即表示赞同:“是啊,进了郓州,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后面还会有多少人谁知道!”
两人决定,干脆就在这里动手。
他们快速抄小路,绕过押解队伍,找到一个树林隐蔽了起来。
静静等待着徐宁等人出现。
大约一炷香后,史文恭和石秀远远看到约百人押解着徐宁三人的身影。
两人屏住了呼吸,石秀紧握着熟铜棍,手心满是冷汗。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史文恭拿起弓箭,瞄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
嗖~
随着破空声,一支箭矢如流星般射出,准确命中那名军官的咽喉。
“有人劫囚!”官兵们顿时意识到,开始大喊警告。
被押的三人中,徐宁和文士打扮的那人露出了喜色。
能活下来,谁愿意死?
然而,那个大汉却依然魂不守舍。
嗖!嗖!嗖!
就在这时,另一个方向接连射出箭矢,一名敌人应声倒地。
这突如其来的箭术让官兵们顿时惊慌失措。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些箭矢全部是史文恭一人所射。
史文恭在第一支箭命中后,迅速调整了位置,再度进行射击。
“哎呦!”
石秀趁机悄悄接近,趁官兵注意力集中在史文恭身上时,狠狠一棍打翻了一个官兵。
“杀!”
“受死吧!”
“大胆匪类,竟敢来劫囚!”
官兵们愤怒大叫,纷纷向石秀扑了过去。
然而,他们刚跑了几步,便听到后背传来几声箭矢破空的声音。
那神射手再次现身!
官兵们愣住了,石秀趁机上前,一棒将徐宁脖上的枷锁打碎。
徐宁顺势捡起一把刀,砍断脚上的铁链,与石秀一起冲向官兵。
徐宁每一击都充满怒火,仿佛在报复所有的屈辱。
此时,史文恭也冲出了树林,长枪一挥,瞬间带走三名敌人的性命。
史文恭的武艺无可挑剔,徐宁和石秀也都身手不凡。
这些郓州禁军早已荒废多年,简直如同武装到牙齿的肥羊。
就算他们再强,终究也改变不了被狼吞噬的命运。
史文恭、徐宁、石秀三人迅速击倒了三四十名官兵。
徐宁趁机救下了剩余的两名犯人。
那名文士打扮的人趁机从地上捡起两把刀,加入了战斗。
史文恭看到他舞动双刀,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这人武艺不高,但对付这些杂鱼足够了。
看到地上的尸体,史文恭四人的眼神充满了杀气。
剩余的官兵顿时心生恐惧,纷纷开始逃跑。
“娘啊!赶快逃命!”
一名官兵忍不住开始逃窜,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逃跑。
“石秀兄弟,你没事吧?”
官兵退去,史文恭并未追赶,反而转向石秀。
石秀低头看了看右臂的刀伤,淡淡一笑:“没事,轻伤不碍事。”
“还是包扎一下吧。”
史文恭从怀中取出金疮药,为石秀简单包扎了伤口。
包扎完毕后,徐宁上前抱拳感谢:“徐宁感激两位兄弟舍命相救,大恩大德无以回报。”
徐宁本欲下跪,史文恭急忙扶住他说:“徐教头言重了,要不是我们,您也未必能有今天。”
话音未落,旁边的文士扔下腰刀,抱拳说道:“多谢两位好汉救命,小人裴宣,京兆府人,曾任六案孔目,因得罪上司,被刺配沙门岛。”
如果周野在场,定会大吃一惊。
没想到救下徐宁的同时,还救了裴宣。
然而,周野此时正在赶往济州的路上,史文恭并不认识裴宣。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兄弟不必客气,救人乃是小事。”
砰!
话音未落,一声闷响从旁边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名魂不守舍的大汉竟然倒地。
徐宁赶紧上前,急切地问道:“王教头,王教头,你醒醒!”
史文恭也上前询问:“徐教头,你认识此人?”
“自然认识。”徐宁答道,“他是王进,曾得罪高俅而远走,没想到在此遇见。”
“竟然是王师兄!”
史文恭惊讶不已。
他早从林冲口中听说过王进远走延安府的消息,没想到在这里碰上。
史文恭赶紧查看王进的伤势,发现他胸口有许多烧伤,部分已经化脓,背上也有鞭痕。
“是谁竟然如此对待我王师兄!”
史文恭心中怒火中烧。
石秀冷静地说道:“哥哥,这里不是久待之地,先带王教头离开再说。”
“好。”
史文恭点头,决定立即行动。
他们换上干净衣物后,直奔寿张县。
一行人迅速抵达寿张县,史文恭不敢入住客栈,便租了一间民房。
将王进安置好后,史文恭去请大夫为王进诊治。
大夫检查后摇头叹息:“胸口的伤口已经化脓,治疗极为困难。”
史文恭急忙取出银锭,恳求大夫:“请先生施以援手,银钱定当不缺。”
大夫虽心动,但仍表明自已无法把握:“我只能尽力而为,剩下的只能依靠病人的生命力。”
“好,劳烦大夫了。”
史文恭答应后,准备用银子支付大夫的治疗费用。
大夫拿刀剔除腐肉,涂上药膏,给伤口包扎好。
治疗完后,史文恭把银锭交给大夫,并让石秀送他离开。
石秀回来后说道:“哥哥,这里也不安全,官兵追踪起来很容易找到我们。”
史文恭点头,表示同意。
然而,王进的伤势未愈,身边又没有人能提供帮助。
就在史文恭犯愁时,徐宁突然开口:“我听闻,郓城有两位好汉,喜欢结交英雄。”
“其中一位是宋江,江湖人称及时雨;另一位是晁盖,被称为托塔天王。”
“离郓城不远,何不去投奔他们?”
史文恭一听,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做出了决定。
“咱们去投奔东溪村的晁盖。”
他曾经听周野提过这两人,记得周野对晁盖的评价极高,而对宋江则略显轻视。
徐宁三人对史文恭的决定没有异议,便开始收拾行李,雇了一辆马车,向东溪村出发。
一路上,大家沉默不语,很快便抵达了东溪村,并见到了晁盖。
晁盖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义气十足,尽管得知史文恭等人刚刚劫下了徐宁等人,他也毫不畏惧,依然将他们留在了自已的庄上。
史文恭等人心中大喜,终于为王进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然而,王进的伤势依旧严重。
尽管剜除了腐肉,涂上了伤药,他仍然昏迷不醒,这让史文恭心急如焚。
晁盖、石秀和徐宁也都看在眼里,大家都担心王进的状况会越来越糟。
于是,石秀找到了史文恭,提议去请一位神医。
“哥哥,我听说建康府有一位神医安道全,他医术高超,药到病除,不如我去请他过来给王教头诊治?”
史文恭听后,心中一喜,立刻拿出一些银两交给石秀。
晁盖听说后,也慷慨地拿出了五十两银子,作为盘缠。
石秀没有拒绝,心中将晁盖的好意记下,便匆匆赶往建康府。
石秀历时半月,终于抵达了建康府。
他先在一家酒店停留,吃些酒肉后,向店小二打听安道全的住处,得知他住在城北槐桥下。
吃饱喝足之后,石秀便前往槐桥,远远看到了一家医馆,里面有一位看起来三十七八的中年人,气色极好。
石秀走近,抱拳问道:“阁下是安神医吗?”
安道全打量了一番石秀,点头道:“正是。阁下有病需要治疗吗?”
石秀立刻说道:“小人姓石,从京东来,带着一位好友生病,听说安神医医术高超,特来请您过来诊治。”
“请坐,先说说你朋友得了什么病。”
安道全请石秀坐下,关切地询问。
石秀回答:“我朋友在路上遭遇草寇,受了刀伤,伤口未曾妥善处理,回家后只剩半条命。”
“刀伤处已经生出了腐肉,开始化脓,我们请了大夫,但病情并未好转,朋友一直昏迷不醒。”
安道全听后皱眉,他医术高明,瞬间分析出了病情的症结。
然而,建康府与京东相距太远,安道全又不能离开,心中为难。
石秀心思敏捷,看出安道全的为难,连忙掏出银子递给他。
“安神医,小人知道路途遥远,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如果能治好朋友,还有重谢。”
安道全看到银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五十两银子足够他一年的收入了!
而且治好后,重谢可期。
于是,他心中权衡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小官人,我听说你朋友病情不算严重,不如我给你开方子,你带回去按方抓药如何?”
“老朽年岁已高,难以远行,还请理解。”
石秀思索片刻,点头同意。
安道全大喜,立刻开了一副方子递给石秀。
石秀接过方子并未细看,直接折好放入怀中,然后递上银两。
安道全欢喜地收下银子,石秀也随即告辞。
但石秀并未放弃请安道全回济州的计划。
他机灵地察觉到安道全已被银两打动,但显然有其他原因不愿离开建康府。
石秀决定找到安道全的软肋,逼他回去。
于是,他在附近的茶楼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时刻观察着安道全的动向。
很快,石秀得到了一个重要线索——三日后,丽春院的巧奴姑娘将要出阁,吸引了许多追求者。
同时,石秀还得知,安道全的妻子早逝,他曾多次去丽春院。
这些线索让石秀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安道全显然想在巧奴姑娘的出阁活动中争取到一个机会。
“人老心不老啊!”石秀心中暗道,立刻有了主意。
当天晚上,石秀独自一人来到丽春院。
“官人,您看上哪个姑娘了?”
迎接石秀的是一群莺莺燕燕,纷纷扑了上来。
石秀皱了皱眉,摆手问道:“你们主事的可在?”
这些姑娘顿时愣住,齐齐看向一旁的一位三四十岁的虔婆。
虔婆走上前,笑着问道:“官人是第一次来吗?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位姑娘吗?”
石秀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有事找你商量。”
虔婆听后愣了一下,随即笑容不减:“那就请官人随我上楼说吧。”
上了楼后,虔婆靠近石秀,低声问:“官人有何事找我?”
石秀冷静地说道:“我来是想为巧奴姑娘赎身。”
虔婆听后,猛地愣住,像炸毛的猫一样看着石秀,随即冷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养了巧奴十年,现在正是挣钱的时候,你想赎她身?”
巧奴姑娘是丽春院的宠儿,容貌出众,才艺卓绝,一旦出阁,定会成为建康府的花魁。
石秀深知这一点,但他非要带走巧奴不可。
突然,石秀抽出短刀,直接架在虔婆的脖子上,厉声道:“别废话!巧奴姑娘的命与你的命,你自已选吧!”
虔婆吓得愣住,正要尖叫时,看到石秀那冰冷的眼神,话语瞬间哽住,改口说道:“好汉,您要的人,我给您,何必动刀动枪?”
在生死面前,虔婆果断选择了命。
“凭什么!”
“你说巧奴出阁的事取消,凭什么不办了?”
“我为她付了房租,怎么可以不办?”
“我也去找她们,必须给个交代!”
“加我一个!”
建康府的风流人物纷纷叫嚷,准备去找丽春院算账。
与此同时,安道全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心情复杂。
他心里清楚,自已想在巧奴出阁夜争取机会已经很渺茫,但依然不愿离开。
听到取消消息,安道全感到一丝庆幸。
他暗自希望自已仍有机会。
然而,随即他心中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跟石秀一起走,赚点钱,今后还有机会争取。”
就在此时,石秀出现在了安道前面,抱拳说道:“安神医,小人回去之后思前想后,觉得将您请回去更妥当,不知您是否肯随我回去?”
“既然官人如此诚心,那我便随您走一趟。”
安道全此时已经毫无顾虑,答应了石秀的请求。
安道全带着药箱,随石秀离开了建康府。
就在他们没走多远时,安道全突然看见了一道曼丽的身影。
“巧奴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安道全惊呼出声,眼前的女子正是李巧奴!
“安神医。”
李巧奴对安道全行了个礼,随后接着说道:“是这位公子将我从丽春院赎了出来,所以我便跟着这位公子。”
什么!赎身了!
安道全的心中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撼。
这感觉就像是某些努力奋斗的人,积攒了所有家当,准备求婚时,却发现自已心爱的女人已经爬上了别人床一样。
那一刻,安道全的信念瞬间崩塌。
“安神医莫慌,小人知道您喜欢巧奴姑娘,如果你能治好我的那位朋友,巧奴姑娘的卖身契就是您的了!”
石秀眼疾手快,察觉到安道全心中的失落,立刻低声说出这番话。
安道全眼睛一亮,立刻问道:“此事当真?”
“当真!”
石秀坚定地点头。
在这个时代,女性地位较低,石秀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安道全也乐得答应。
“好,我一定竭尽所能,将你那位朋友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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