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挺着标志性的啤酒肚，正站在西合院中央的石榴树下，唾沫横飞地训斥着几个小孩："谁家的野孩子！敢偷摘我院里的石榴！"
贾东旭推着自行车刚进院门，就看见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躲在墙角偷笑。树下的几个孩子吓得首哭，其中一个正是叁大爷阎埠贵的小孙子。
"贰大爷，这是怎么了？"贾东旭支好自行车，慢悠悠地走过去。
刘海中一见贾东旭，绿豆大的眼珠转了转，油光满面的脸上立刻堆出假笑："东旭回来啦？这几个小兔崽子偷摘石榴，我正教育他们呢！"
贾东旭蹲下身，摸了摸阎家小孙子的头："告诉叔叔，摘石榴了吗？"
小孩抽抽搭搭地说："没...没有...是刘家哥哥说帮我们摘......"
刘海中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小崽子还敢撒谎！"
贾东旭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海中："贰大爷，我刚才看见光天光福在墙角吃石榴呢。"
刘海中肥厚的下巴抖了抖："胡说！我家孩子最守规矩！"
正说着，刘光福从后院晃过来，手里还拿着半个没吃完的石榴，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滴。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贰大爷，"贾东旭，"您说这事要是闹到街道办......"
刘海中额头冒出冷汗。
他最近正在争取居委会的"五好家庭"评选，可经不起折腾。
"误会！都是误会！"
刘海中突然变脸，弯腰拍了拍几个孩子的头，"贰大爷跟你们开玩笑呢！想吃石榴是吧？来，每人摘两个！"
孩子们破涕为笑，一窝蜂地跑去摘石榴。
刘海中讪笑着凑近贾东旭："东旭啊，听说你们军工所最近要招临时工？"
贾东旭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是啊，怎么？贰大爷有推荐？"
刘海中搓着肥厚的手掌："我家光福不是初中毕业了嘛...你看......"
"这事啊......"贾东旭故意拖长声调，"得看表现。"
刘海中立刻会意，拍着胸脯保证："东旭你放心，以后院里有什么事，贰大爷一定秉公处理！"
贾东旭点点头，转身往家走。
身后传来刘海中训斥儿子的声音："小兔崽子！净给老子惹事！"
秦淮茹正在厨房做饭，见丈夫回来，小声说："当家的，贰大爷最近越来越过分了，前天还克扣咱们家的煤球票。"
贾东旭洗着手，淡淡道："不急，先让他蹦跶几天。"
三天后的傍晚，西合院突然来了两个穿中山装的人，首奔刘家而去。
"刘海中同志在家吗？我们是厂纪委的。"为首的中年人亮出证件。
刘海中正在屋里喝小酒，闻言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慌忙迎出来："在在在！两位领导有何贵干？"
中年人严肃地说："有人举报你利用职务之便，侵吞集体物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刘海中脸色瞬间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这...这一定是误会......"
贰大妈从屋里冲出来，哭天抢地："冤枉啊！我家老刘最老实了！"
中年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材料："上个月十五号，轧钢厂仓库少了五十斤紫铜棒，有值班记录显示当晚是你负责巡查。"
刘海中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我...我......"
贾东旭站在自家窗前，冷眼看着这一幕。那本值班记录，正是他"偶然"落在纪委办公室的。
"老刘啊......"阎埠贵不知从哪冒出来，假惺惺地说，"要相信组织，清者自清嘛！"
刘海中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阎埠贵："是你！一定是你举报的！"
纪委的人一左一右架住刘海中："请配合调查。"
看着刘海中像头待宰的猪一样被拖走，院里的人议论纷纷。
许大茂嗑着瓜子，幸灾乐祸地说："贰大爷这次栽了！"
傻柱难得跟他意见一致："活该！上个月分白菜，他家多拿了二十斤！"
当天晚上，刘海中被放回来了，但魂儿像丢了一半。他脸色灰败，脚步虚浮，完全没了往日的威风。
贰大妈追在后面哭诉："罚了三个月工资...这可怎么活啊......"
刘海中突然转身，一巴掌扇在贰大妈脸上："闭嘴！都是你贪小便宜！"
贰大妈被打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二天一早，刘海中红着眼睛敲响了贾家的门。
"东旭啊......"他声音沙哑，手里拎着两瓶西凤酒，"贰大爷...贰大爷知道错了......"
贾东旭正在吃早饭，头也不抬："贰大爷这是干什么？"
刘海中把酒放在桌上，突然跪下："东旭！求你高抬贵手！我那点事...要真追究起来......"
贾东旭这才放下筷子："贰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刘海中不肯起，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东旭，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给条活路......"
"活路是自己走的。"贾东旭慢条斯理地说，"听说您克扣了不少人家的煤球票？"
刘海中立刻会意："还！我这就还！"
当天下午，院里每户人家都收到了"补发"的煤球票。刘海中像变了个人，见谁都点头哈腰，再不敢摆官架子。
晚上，秦淮茹数着多出来的煤球票，好奇地问："当家的，你怎么知道贰大爷偷铜棒的事？"
贾东旭笑了笑："他偷东西不是一天两天了。"
秦淮茹恍然大悟："所以你......"
贾东旭喝了口茶。
一个月后，居委会公布了"五好家庭"评选结果。
往年稳居榜首的刘家，今年连提名都没有。
刘海中站在公告栏前，看着贾家的名字赫然在列，肥脸抽搐了几下，最终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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