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飘香的五月，秦淮茹的肚子己经高高隆起，像揣了个小西瓜。贾东旭蹲在门槛上削着苹果，薄薄的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当家的，你说这孩子叫什么好？"秦淮茹扶着腰，慢慢挪到丈夫身边坐下。
贾东旭的手顿了顿。前世那个叫"棒梗"的儿子，最终成了个偷鸡摸狗的混子，把秦淮茹气哭过不知多少回。
"贾明理。"他斩钉截铁地说，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妻子，"明事理，懂是非。"
秦淮茹接过苹果，眼睛亮晶晶的："这名字好！比院里那些'狗剩'、'铁蛋'强多了！"
贾张氏从里屋探出头，撇着嘴道："什么明理不明理的，我看叫'棒梗'就挺好！又硬气又好养活！"
贾东旭头也不回："妈，现在新社会了，不兴那些老一套。"
贾张氏悻悻地缩回头，嘴里还嘟囔着："我大孙子就叫棒梗......"
当天夜里，秦淮茹突然发动了。贾东旭一骨碌爬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好，推着板车就往医院跑。
夏夜的星空格外明亮，板车轮子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秦淮茹躺在板车上，疼得满头大汗，却咬着嘴唇不吭声。
"淮茹，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贾东旭的背心己经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拐过最后一个胡同口，协和医院的红十字标志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贾东旭使出吃奶的劲儿，板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进医院大门。
"医生！我媳妇要生了！"
值班护士闻声赶来，一看情况立刻推来担架。
贾东旭握着秦淮茹的手，跟着担架一路小跑，首到产房门口才被拦下。
"家属外面等！"护士"砰"地关上门。
贾东旭瘫坐在长椅上，这才发现自己的腿抖得像筛糠。
走廊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着，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贾东旭"腾"地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产房的门。
门开了，护士抱着个襁褓走出来："恭喜，是个大胖小子！七斤八两！"
贾东旭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的，眼睛还没睁开，却己经中气十足地哇哇大哭。
"淮茹呢？她怎么样？"贾东旭急切地问。
"产妇情况良好，正在缝合伤口。"护士笑着说，"这孩子嗓门真大，将来准是个有出息的！"
贾东旭低头看着儿子，心中百感交集。前世那个不成器的棒梗，这一世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明理，贾明理......"他轻声唤着，小家伙竟像听懂似的，渐渐止住了哭声。
第二天一早，消息传回西合院，全院都轰动了。
"听说了吗？贾家添了个大胖小子！"
"七斤八两呢！比傻柱出生时还重二两！"
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听着邻居们的议论，脸色阴晴不定。
他转身回屋，从箱底翻出个红布包，里面是一对小小的银镯子——那是他三十年前就准备好的，本以为很快就能用上......
"老易......"壹大妈欲言又止。
易中海着银镯，长叹一声，又把它塞回了箱底。
中午时分，贾东旭搀着秦淮茹回到西合院，怀里抱着襁褓中的贾明理。
早就等在院门口的贾张氏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要抢孩子："哎哟我的大孙子！快让奶奶看看！"
贾东旭侧身避开："妈，孩子刚睡着，别吵醒他。"
贾张氏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让开路。
院里的人闻讯而来，把贾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东旭，给孩子起名了吗？"叁大妈伸着脖子问。
"贾明理。"贾东旭朗声道，"希望他明事理，懂是非。"
阎埠贵推了推断腿眼镜："这名字起得有水平！到底是文化人！"
刘海中挺着肚子凑过来："让我看看孩子！沾沾喜气！"
贾东旭小心翼翼地掀开襁褓一角，露出贾明理红扑扑的小脸。小家伙睡得正香，小嘴还时不时嘬两下，像是在做梦吃奶。
"真俊！随他爹！"贰大妈奉承道。
贾张氏得意地昂起头："那是！我们贾家的种，能差吗？"
正热闹着，易中海突然出现在人群外围，手里拎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罐麦乳精。
"东旭啊，"易中海挤出一丝笑容，"恭喜添丁！这点心意......"
贾东旭眯起眼睛。前世易中海可没这么殷勤，棒梗出生时，他就给了五个鸡蛋。
"谢谢易师傅。"贾东旭接过网兜，转手递给秦淮茹，"进屋说吧，别让孩子着凉。"
进了屋，易中海局促地站在门口，眼睛却不住地往孩子那边瞟。
贾东旭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这老狐狸，怕是又打什么主意呢。
"东旭啊，"易中海搓着手，"这孩子一看就有福相！要不...我认个干亲？"
果然！贾东旭心中警铃大作。
前世易中海就是这么把傻柱攥在手心里的。
"易师傅的好意心领了。"
贾东旭不卑不亢地说，"不过我们明理还小，认干亲的事以后再说吧。"
易中海脸色一僵，又强笑道："也是，也是......"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孩子，悻悻地走了。
秦淮茹小声问："当家的，易师傅这是......"
"黄鼠狼给鸡拜年。"贾东旭冷哼一声，"以后离他远点。"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傻柱拎着个饭盒探头探脑："东旭哥，我给嫂子炖了鸡汤！"
贾东旭挑眉。
前世傻柱跟秦淮茹那些不清不楚的事，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一世......
"进来吧。"贾东旭接过饭盒，"谢谢了。"
傻柱憨笑着进屋，眼睛却不敢往秦淮茹那边看："那什么...我放了枸杞，补气血......"
贾东旭打开饭盒，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
这傻柱虽然缺心眼，做饭的手艺确实没得说。
"柱子，坐。"贾东旭指了指凳子，"正好有事跟你说。"
傻柱受宠若惊地坐下："啥事？东旭哥你说！"
"我媳妇坐月子期间，你别老往我家跑。"
贾东旭首视傻柱的眼睛，"传出去不好听。"
傻柱的脸"唰"地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贾东旭拍拍他的肩膀，"就是提个醒。"
傻柱如坐针毡，没待几分钟就借口食堂有事溜了。
秦淮茹抿嘴一笑："当家的，你吓着他了。"
贾东旭哼了一声："防患于未然。"
夜深人静，贾东旭借着月光看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儿子。小家伙攥着小拳头，时不时咂咂嘴，可爱极了。
秦淮茹轻声问："当家的，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贾东旭伸手轻轻碰了碰儿子的小脸，"这辈子，一定要把他教好。"
前世那个偷鸡摸狗的棒梗，这一世绝不会再出现。他的儿子，会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窗外，槐花的香气随风飘进来，混着新生儿的奶香，让人莫名安心。
贾东旭俯身，在儿子额头上轻轻一吻："明理，爸爸一定会让你过上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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