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来信?
风杨也是直接拆信而看......
【风杨小将。
吾乃朝廷司徒王允。
久闻小将威名!
怎却干出如此劫掠之事。
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小女貂蝉,国色天香。
若是贪恋女色,强留小女。
此等行径,与贼子何异?
现限将军十日内将小女送回。
若逾期不还,余必昭告天下,揭露尔之面目,让世人皆知,将军乃背信弃义、贪恋女色之小人!
望尔三思,莫做那遗臭万年的千古罪人!
——司徒王允。】
...
...
风杨指尖捏着泛黄的信笺,烛火在“千古罪人”四字上明明灭灭,将王允的字迹映得狰狞如血。
不由心中怒起!
“该死的王允!竟然敢威胁于我!”
扫视了一眼一旁站立的蔡邕。
风杨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蔡主簿,你看看,我该如何回复?”
蔡邕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
看不过三秒......
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信里字字诛心,既戳破山寨劫掠的行径,又以天下大义相逼,更将貂蝉与复国大计死死捆绑。
虽不说是什么大计。
可他与文姬闲聊之时,也自然听说王允要拿貂蝉做什么......
当然了,王允也不敢什么都往信上写,一旦被截到,就是万劫不复。
忽的一声冷喝。
“好个司徒王允,倒会拿大义压人!”
他目光忽转,一脸认真。
“寨主,且看我如何帮你回复!”
“好!”风杨应声。
...
...
蔡邕当即走下侧坐。
提起笔墨......
【王允!
尔位列三公。
食汉禄而居庙堂,不思提剑勤王、匡扶社稷。
反欲借红颜祸水搅动风云?
岂不可笑?
更可笑者,貂蝉乃尔之女,为人父者,当护其周全、择良配而嫁,使她安享天伦。
然尔却将亲生骨肉推入豺狼之口,董卓暴戾嗜杀,日夜垂涎美色,此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尔枉读圣贤书!
更枉为人父!
观尔行径,名为复国,实则包藏祸心!
莫非是欲借貂蝉谄媚董卓,换得自身荣华?
今,我风杨看似以劫为名,却使令女,享尽天伦。
待有机会,尔有何面目相见令女?】
...
...
写到此处。
蔡邕掷笔于砚,溅起的墨点在案上绽开,恰似胸中未熄的怒火。
风杨提纸以观......
见信上字句如刀似剑,直刺王允要害。
先是谴责王允之无能。
而又痛责王允之禽兽。
最后深挖王允之心脏。
怕是要被气晕过去!
想来有女儿的人,对王允的做法才更有恨意。
“好!好!好!”
风杨不由连连叫好。
对儒墨文人,一时之间,刮目相看。
“这封回书,当真是字字诛心!”
“寨主谬赞。”蔡邕微微额首。
...
...
风杨眸光微转。
“将貂蝉喊来。”
身后的近卫猎奇,当即快步走出。
见到门口稳婆,当即让其进入内屋带话。
不时。
貂蝉莲步而入,眉间还凝着未褪的笑意。
“夫君,叫妾身来,所为何事?”
多“日”之后。
已然改口称呼。
“你父亲的来信,本想直接付之一炬,倒觉得该先让你过目。”
啊?!
貂蝉满心欢喜。
“定然是义父挂念于我。”
她垂眸细读,眼睫如蝶翼般轻颤。
嘴角渐渐却凝起霜色。
信中字字句句皆是复国大业,通篇未提一句她的安危冷暖,仿佛她只是棋盘上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
一时之间。
只感觉失望透顶!
“义父!”
她喉间哽咽,将信纸揉作一团。
泪水夺眶而出,在腮边蜿蜒成河。
风杨,蔡邕:“...”
“看完这封回信,想必你会好受一些,这是蔡主簿写的。”风杨道。
貂蝉展开信笺,狼毫书写的字迹力透纸背,字字如刀。
宛若读了一篇毒鸡汤一般同仇敌忾,万分认可。
觉得信中所言,才是为父之道。
更何况。
她也不认为,就凭她就能完成复国大计。
肯定就是为了讨好董卓。
“夫君......”
貂蝉既有委屈,又有感动,更有庆幸。
也不顾其他人在场扑进了风杨怀中。
...
...
暮色如血浸透相府朱门时,王允展开信笺的手指突然剧烈颤抖......
狼毫泼墨的字迹似带着凛冽杀意。
“卖女求荣““枉为人父“等字眼如重锤般砸在他心口。
喉间腥甜翻涌,这位素以威严示人的司徒竟踉跄着撞翻博古架,青铜杯铛轰然坠地,惊得满院仆役面色惨白。
“逆女!逆女!“
王允死死攥着皱成一团的信笺,青筋暴起的手背上渗出细密血珠。
檀木案几被他拍得嗡嗡作响,震落的砚台在青砖上洇开墨痕,宛如他破碎的谋划。
贴身家仆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王允。
“主公!既风杨小贼不愿归还小姐,何不昭告天下,让天下人耻笑,唾弃!“
王允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冷笑,笑声里带着咯血前的嘶哑。
“昭告天下?“
他将信笺狠狠掷在地上。
“我若将此事宣扬,天下人只会信这信中所言——堂堂司徒,竟要拿女儿谄媚国贼!“
家仆噤若寒蝉。
看着主君往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白发此刻凌乱如草,眼角新添的皱纹里尽是颓唐。
王允跌坐在椅上,望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忽然发出一声叹息。
“这风杨......看似山野莽夫,却有如此文才,字字戳中老夫命脉,若再以强硬回击,不等他杀过来寻仇,我这条老命,就要折在这几封书信上了......“
“...”
...
...
第十二日。
嵩山上一处空地。
吕布攥着剑柄大步上前。
“主公!用剑指教两手。”
“那就来吧。”
风杨抬手轻按古锭剑,青铜吞口的兽目泛着冷光。
锵!
漆黑剑身出鞘的刹那,阳光仿佛被吸入剑刃,只留下森冷的寒芒。
砰!
砰!
砰——!
十回合不过须臾,当古锭剑抵住他咽喉时,晨雾正被山风撕开一道裂口。
“爹爹又输啦!”
清脆的欢呼从树后传来。
吕绮玲提着裙摆蹦跳而出,发间银铃叮当作响。
她望着风杨手中的剑,星眸闪烁。
“哥哥这剑比爹爹的快好多!”
吕布抹了把额角的汗珠,长剑入鞘时发出不甘的嗡鸣。
“绮玲,今日爹爹教你......”
小姑娘却是躲到风杨身后,马尾辫扫过他的手背。
“哥哥挥剑的样子才好看,我要哥哥教!”
“...”
吕布望着女儿雀跃的小脸,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的轻笑。
“主公,麻烦你了。”
“无妨。”风杨轻笑。
“报———!!”
近卫猎奇飞驰而来。
“主公,西迁的董卓大军已尽数离开洛阳。”
...
...
第二十日。
阳光漫进雕花窗棂。
风杨坐在檀木摇椅边。
掌心轻轻覆在蔡琰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指腹能感受到布料下细腻的温度。
“算起来,咱们的孩子该有五个月大了吧?”
蔡琰斜倚着锦枕,鬓边的玉簪随着点头的动作轻晃。
发间萦绕的墨香混着熏炉里的沉水香。
“嗯,前几日还轻轻动了一下......”
她唇角漾开浅笑,月光透过纱帐洒在她脸上,为温柔的神色镀上一层柔光。
还有三个月就要神兵降世了!
想到这。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站立的貂蝉,指尖不由自主地探向她纤细的腰肢。
落在平坦的小腹上时,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与疑惑。
“怎么你这儿还没动静?”
风杨看向右边的貂蝉,也伸手向她那柔软的肚子。
“怎么你这肚子没一点反应啊?”
貂蝉霎时双颊绯红,如春日初绽的桃花。
她垂下眼帘,绞着裙裾的手指微微发颤,声音轻若蚊蝇。
“妾身也不知晓......”
...
...
温存之下。
铁血传来!
“报————!”
“禀报主公,董卓主力已经穿过西部200里外的弘农郡,由张济率领八千西凉军镇守此郡,樊稠率领三千西凉军镇守潼关、董越率领一千西凉军驻扎华阴县。”
话音未落,第二骑急报如雷而至。
“报————!”
“关东军!曹操怒叱袁绍:'匹夫竖子不相为谋',率部连夜拔营而去!孔融,陶谦等都陆续撤兵离开。”
十八路诸侯联军,一共就联了几个月。
此刻已然是名存实亡。
“目前唯有孙坚带领大军朝着洛阳城压来,一路之上击退了徐荣,距离洛阳已不足二十里。”
有此近卫猎骑,当真是任何信息都逃不过他们。
时机已到!
风杨当即起身!
“传令!御林军全员披甲,五十四猎骑尽出,吕布率领所有并州将士,开拔洛阳城!”
军令如山。
顷刻间营寨沸腾!
号角声撕裂长空!
士卒如怒潮奔涌,纷纷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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