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年前看到六翼天使那次事故后，他确实被人当成了精神病，没有人相信他。
如今，对方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六翼天使真的存在，他没有说谎。
"加入我们，林七夜。"
马彦良的声音充满蛊惑，"古神教会能给你力量，给你复仇的机会。
给你......重见光明的可能。"
一边说着，马彦良一边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发出厚实的声响：
"只要你愿意加入古神教会，那么每个月你都能领取一笔丰厚的薪水。
足以让你的姨妈不用每天都去累死累活的上班，也能让你弟弟杨晋想买什么东西就买什么。"
马彦良俯下身，在林七夜耳边轻声说：
"永远不要相信勤能致富，如果勤能致富，那么农民才是千万富翁。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制定规则！
而现在，你有机会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林七夜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能感觉到信封里厚厚一沓钞票的轮廓，那可能是姨妈好几年的工资。
而马彦良的话语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耳朵，唤醒了他内心最黑暗的渴望。
对力量的渴望，对复仇的渴望。
窗外的雨更大了，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瞬间照亮了马彦良半边脸庞。
林七夜感到喉咙发紧，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所以，古神教会.....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们是被这个世界选中，去改变一切不公的超能力者，也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不稳定因素。"
马彦良轻笑一声。
"同时也是......守夜人的死敌。"
仿佛是为了呼应这句话，窗外的雨声骤然变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噼啪的脆响。
六翼天使的真相、重见光明的可能、丰厚的报酬。
每一个条件都精准击中林七夜内心最脆弱的部分。
这几年来，姨妈为了他付出太多太多。
他记得每个深夜里，姨妈轻手轻脚地来到他床前，为他掖好被角时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记得姨妈为了给他买那台昂贵的盲文阅读器，连续三个月只吃最便宜的咸菜配白粥。
而阿晋也跟着他吃了太多的苦，那个总是笑嘻嘻的表弟，为了让他早日康复，到现在也没有几件像样的玩具。
也因为他是一个盲人，而被当成异类，只能去盲人学校读书。
那些同龄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至今仍会在噩梦中回响。
一切起因都是因为那六翼天使，那场改变他命运的屋顶眺望。
如今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就站在他面前。只需要他点个头，一切都能水到渠成的解决。
但某种本能却在疯狂拉响警报，像是黑暗中潜伏的野兽在发出警告的低吼。
"我需要考虑。"林七夜最终说道。
"当然，谨慎是美德。"
马彦良的笑容纹丝不动，仿佛早己预料到这个回答，他优雅地站起身，轻声开口道。
"三天后，我会再来。希望到时能听到好消息。"
林七夜没有说话，按理来说，他应该立刻答应对方，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奇怪的本能一首在阻止他答应。
"对了。"
马彦良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建议你今晚别睡太死。
因为据我了解，守夜人......都很记仇。"
“什么意思？”林七夜不解。
“因为守夜人都是眦睚必报的人，你们敢打报警电话去状告他们的罪责，他们自然要报复回来，之所以现在还没来报仇，是因为这两天警察也在压低事态影响。”
马彦良露出笑容，耐心的解释道。“所以，你们要注意一点。”
“你怎么知道？”林七夜眉头一皱。
“因为古神教会能够在守夜人的打压下存活到现在，靠的就是有内应提供的情报。”
马彦良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他们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只要钱到位了，他们甚至可以出卖任何情报。”
说完，他推开门，潮湿的雨气立刻涌入屋内。
"再见，林七夜。"
门关上的声音让林七夜浑身一颤。
他保持着僵立的姿势，竖起耳朵听着马彦良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被雨声完全吞没。
首到确认对方真的离开，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窗外的暴雨仍在肆虐，雷声在远处隆隆作响。
林七夜摸索着拿起那张名片，指尖抚过上面凸起的烫金文字。
"古神教会吗？"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
......
沧南市最豪华的帝豪酒店顶层套房内。
马彦良坐在高级真皮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落地窗外，整个城市的灯火在雨幕中变得模糊而扭曲，像是被水浸湿的油画。
"赵空城。"
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属下在。"
赵空城立刻从阴影中走出，恭敬地低下头。
"今天晚上，"
马彦良端起水晶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喊上前两天去林七夜家的那两个警察，再去林七夜家里打砸一顿。"
他抿了一口红酒，任由醇厚的液体在舌尖流转。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半边脸庞，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记得一定要让林七夜知道，"
马彦良放下酒杯，"你们之所以来打砸，是因为他们竟敢打电话到政府去举报你们的罪行。"
赵空城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
马彦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
当房门关上后，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雨中的城市。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是无数透明的蛇在游走。
"林七夜......"
马彦良轻声自语，“我倒要看看，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你，究竟能成为多锋利的刀，去捅入守夜人的心脏。"
此刻，整个沧南市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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