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指尖仍蜿蜒在柳如雪脖颈的脉搏处，水晶灯下，那抹浅笑像蒙着雾的刀锋："如雪，你看这手指——"
她忽然将指尖弯成钩状，在少女惊恐的瞳孔里缓缓舒展，"修长吗？"
柳如雪的视线被迫钉在那截苍白的指节上，修剪整齐的甲缘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此刻却像毒蛇信子般可怖。
她的喉间滚过破碎的呜咽："姐、姐姐......"
"用来弹肖邦太可惜了。"
柳如烟轻笑，指腹突然碾过她颤抖的唇瓣，"更适合做些——柔软的事。"
话音未落，那只手己钳住她的下巴，迫使仰起的角度刚好能接住自己微垂的目光。
在那双瞳孔里，柳如雪看见自己惊恐的倒影正被某种猩红的漩涡吞噬。
房间里的寂静被香薰炉里的松果爆裂声划破。
柳如雪能听见自己颈动脉撞击下颌的声响，像困在玻璃瓶里的飞蛾。
"我错了......求你......"
滚烫的泪珠砸在柳如烟手背上，却让那只手愈发温柔地抚过她颤抖的眉骨，
"错的是我。"
柳如烟忽然将脸埋进她颈窝，深吸一口气，"错在没早发现，你装可怜时睫毛颤动的弧度，比维也纳的雪还让人心颤。"
指尖滑到锁骨凹陷处时，柳如雪猛地抽搐了一下——那里有块淡褐色的胎记，是她从小用蕾丝颈链遮住的秘密。
此刻正被对方用戒指边缘轻轻刮蹭，像在拓印一枚耻辱的邮戳。
如雪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拼命摇头，“姐姐，别……别这样，我们是姐妹……”
她试图用姐妹之情唤醒柳如烟的理智，可此时的柳如烟，早己被心中那股扭曲的情感所支配。
"姐妹？"
柳如烟突然咬住她的耳垂，齿尖透过薄纱般的肌肤碾出淡红的痕，"你以为我在嫉妒爸妈的宠爱？"
湿热的呼吸混着薄荷糖的气息喷进耳道，"我嫉妒的是你能坦然接受一切温柔，而我连触碰你的指尖都在发烫。"
当那张带着玫瑰香水味的嘴唇压下来时，柳如雪闻到了对方唇膏里掺着的苦杏仁味——和她曾经用的是同一款。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的挣扎突然泄了气，任由那双修长的手像解开礼物缎带般。
"皮肤像奶油一样软......"
柳如烟的呢喃混着香薰的烟雾，在她发间织成迷障。
当舌尖触到她唇角的泪时，少女尝到了咸涩里混着的，属于自己的体温。
几个小时后，旋转楼梯的光影里，柳如烟挽着柳如雪的手臂缓步而下。
前者的指尖还恋恋不舍地勾着后者袖口的蕾丝，后者的颈间则多了道被掐出的淡红指痕，像落在雪地上的枫叶。
餐桌主位上，舒符用刀叉敲了敲镀金餐盘："念初的手艺，赏你们尝尝。"
她扫过柳如雪泛着水光的唇瓣，和柳如烟无名指上可疑的咬痕，刀叉切开牛排的动作忽然顿住——肉汁溅在桌布上，像极了刚才在走廊里，她透过门缝瞥见的那抹血色。
张雪琴捏着汤匙的手突然一抖，汤汁泼在桌布上，晕开的形状竟与她今早被迫按摩时，舒符肩颈上的淤痕一模一样。
林悦和苏悦交换的眼神里，藏着钢管舞练习时磨破的膝盖，与cos服勒出的红印。
念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舒符将第一口牛排送进嘴里。
整个餐厅只有刀叉相触的轻响，像无数把小锤子，在每个人的神经上敲出细密的裂痕。
"还算凑合。”
舒符忽然将餐盘推远，目光扫过柳家姐妹交叠的手指，"不过比起食物——"她舔了舔唇上的酱汁，"你们的表演更让人开胃。"
刀叉坠地的脆响里，柳如雪看见自己倒映在餐具上的脸，正随着舒符的笑声碎成万千片，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自己：
被掐住脖子的，被亲吻的，此刻正坐在餐桌前，像具精致的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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