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寒风仿若一群不羁的猛兽,在芬奇天工庐的屋顶上肆意呼啸。屋内,墨渊独坐在雕花书桌前,昏黄的烛光随着穿堂风不安地摇曳,将他的身影时而拉长,时而缩短。面前摊开的,是一张历经岁月的泛黄羊皮地图,从锡兰山至遥远的非洲海岸,一条蜿蜒曲折的航线在地图上缓缓铺开,几个用朱砂圈点的停靠点,宛如暗夜里闪烁的星辰。墨渊眉头紧锁,指尖在那些标记上游走,仿佛要将每一处细节都烙印进心底,心中反复推演着即将开启的西行之旅。
“吱呀 ——” 一声轻响,房门被缓缓推开。苏瑶迈着轻柔的步子走进来,手中托盘上,一盏药茶正袅袅升腾着热气。她身姿依旧绰约,可眉眼间难掩一日的操劳,那一双明亮的眼眸里,满是对丈夫的关切与担忧。“夫君,更深露重,该早些歇息了。”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嗔怪,又饱含无尽的温柔。
墨渊闻声抬起头,脸上紧绷的线条瞬间舒缓,露出一抹暖如春风的笑意:“瑶儿,我再斟酌片刻。明日一早,还得与同门商议西行计划的细节。” 说着,他起身接过药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冬夜的寒意,也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几分。
苏瑶在他身旁坐下,目光落在地图上,沉吟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说出心中的顾虑:“夫君,你与同门己反复商讨多日,计划堪称滴水不漏。只是……” 她微微咬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此番远行,前路艰险,留下行云和如玉,能放心吗?”
墨渊伸手,轻轻为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眼神坚定而温暖:“瑶儿,有你陪在身边,我心便有了依靠,再大的艰难险阻都能应对。至于行云和如玉,我己与长老们仔细商议过,他们定会精心照料。”
话还未说完,一个小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正是墨行云。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脆生生地问道:“父亲,母亲,你们在聊什么呀?” 说着,他蹦蹦跳跳地跑进屋,来到桌前,一双小手不自觉地在桌上的机关模型上轻轻抚摸,眼神中透着对机关术深深的热爱。
“父亲,这个机关鸟能飞多高呀?” 墨行云仰着脑袋,眼中满是期待。墨渊慈爱地拍了拍他的头,许下承诺:“等我们西行归来,带你去见识真正的机关奇观,说不定还有能载人飞翔的机关兽呢!”
墨行云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兴奋得小脸通红:“真的吗?太好啦!我要看会飞的机关兽!” 苏瑶笑着将他拉到身边,柔声道:“行云,天色己晚,快去睡觉。明天还要帮父亲整理行装呢。”
墨行云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房间。墨渊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转过头,轻声对苏瑶说:“瑶儿,有你和行云在,便是我前行的动力。此行虽险,但有你相伴,我定能平安归来。”
苏瑶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夫君,不管前路如何,我都会与你并肩同行,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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