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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童谣卷市井,葫液蚀云纹

 

“郝家火云烤!祖传有秘法!”

“选材火候皆有度!不是凡间烟火味!”

“要吃真火云!按规矩来换!”

清脆的童谣如同春日里最灵巧的雨燕,在临江府西市口纵横交错的陋巷间穿梭、盘旋、回响。郝铃带着七八个面黄肌瘦却眼睛晶亮的小乞丐,如同散入人潮的种子,将李墨绞尽脑汁编出的顺口溜,用最天真无邪的嗓音,一遍遍唱响在每一个街角、茶摊、码头和苦力歇脚的窝棚前。

起初只是零星几声,带着试探和郝铃塞进他们手心那半块黍饼的甜香。

渐渐地,越来越多衣衫褴褛的孩子被吸引、被感染,他们或许不懂词意,但那朗朗上口的韵律、简单首白的“秘法”“规矩”,以及唱完后总能从郝铃那里得到一小撮咸香菇盐粉或半块饼子的奖励,让他们乐此不疲。

“郝家火云烤!祖传有秘法!”

“选材火候皆有度!不是凡间烟火味!”

“要吃真火云!按规矩来换!”

声音汇聚成流,如同无形的潮水,冲刷着市井的每一个角落。码头扛包的力夫卸下重担,抹着汗,听着童谣咧嘴笑:“郝瘸子?有点意思!祖传秘法?听着就带劲!”茶馆里歇脚的车夫啜着劣茶,摇头晃脑跟着哼:“按规矩换?嘿!这法子新鲜!老子明天就扛捆柴去试试!”连深宅后院浆洗衣物的婆子,也忍不住探头问邻居:“巷尾那‘火云烤’?真有祖宗规矩?唱得满街娃儿都知道哩!”

童谣的力量是巨大的。它绕开了说教,避开了质疑,用一种最原始、最首接的重复,将“郝家火云烤”与“祖传秘法”、“非比寻常”、“按规矩换”这几个核心概念,如同烙印般,深深镌刻进每一个听到它的人的潜意识里。虚名,在童谣的反复吟唱中,迅速沉淀、发酵,向着“实至名归”悄然转化。

巷尾百草堂前,人潮汹涌更胜昨日。那块朱红刺目的“郝氏火云法”巨匾如同定海神针,牢牢钉在巷口。张猛仅存的左臂筋肉虬结,在简陋的烤架前挥汗如雨。劣质木炭在土灶中爆燃,浓烟滚滚,刺鼻的硫磺味混合着粗盐、劣油和烤制杂粮野菜的焦香,形成一股原始而霸道的烟火气息。

“看清楚了!柴要老岩松根!干透的!”张猛吼声如雷,铜铃大眼瞪着一个试图用湿柳枝充数的汉子,“湿柴烟大!污了火候!坏了我郝家祖传的‘九幽地火’!拿回去晒干了再来!”

那汉子被吼得面红耳赤,讪讪退下,周围人哄笑一片,看向那巨匾的眼神却更多了几分敬畏。

“王老哥!你的山菇!品相不错!顶两串大肉!”李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拔高的清朗,他扶了扶破眼镜,指着巨匾上“唯椒山绝壁‘鸡爪红’”的字样,对着一个提着新鲜山菇的老农朗声道,“虽非‘鸡爪红’,但胜在新鲜!合我‘融山野之魄’的规矩!换!”

老农喜滋滋地递上山菇,接过油亮的肉串,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光彩。

郝铃像只不知疲倦的蝴蝶,在人缝中灵巧穿梭。小脸被烟火熏得微黑,大眼睛却亮得惊人。她一边分发串串,一边用清脆的声音复述着童谣,时不时还指着巨匾上的字,奶声奶气地“解释”:“看!这就是祖传的火候!离火三寸!疾翻如风!九转九淬!可厉害啦!”

喧嚣!燥热!混乱!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蓬勃向上的生命力!粗粝的市井烟火,在李墨精心编织的“祖传规矩”框架下,在童谣的反复洗脑中,在张猛凶悍的“执法”和郝铃灵动的诠释下,竟硬生生被捏合出一种令人信服的“古法传承”气度!

郝健依旧靠在药铺门廊的阴影里。蜡黄的脸上疲惫深重,额角伤口隐隐作痛,脏腑深处的隐痛也未曾平息。但他看着眼前这喧嚣而充满生机的场面,看着张猛独臂撑起的豪气,看着李墨眼镜后闪烁的智慧光芒,看着郝铃如同精灵般活跃的身影,一股混杂着辛酸与豪迈的热流在胸中激荡。

成了!

“郝家火云烤”的招牌!在这最底层、最混乱的市井烟火中,硬生生地……立起来了!

然而!

就在他心神被这来之不易的胜利稍稍抚慰的刹那!

怀中!

那个紧贴胸膛、被破布层层包裹的暗红葫芦!

毫无征兆地!

猛地一震!

嗡——!!!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粘稠冰冷的悸动!如同深渊毒蛇的嘶鸣!狠狠撞入他的脑海!这一次的悸动,并非吞噬的贪婪,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某种“满足”后的……慵懒与释放?!

郝健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踉跄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框上!

“郝大哥!”郝铃眼尖,立刻发现他的异样,小脸上满是担忧。

张猛和李墨也察觉不对,投来关切的目光。

郝健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和灵魂深处的悸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嘶哑道:“没……没事……有点累……”他不敢停留,转身踉跄着冲进药铺后堂,反手死死关上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后堂昏暗,弥漫着浓重的草药苦涩味。郝健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单衣。他颤抖着手,解开衣襟,一层层剥开包裹葫芦的破布。

嗡……

葫芦入手冰凉死寂,表面狰狞的裂痕依旧。但裂口深处,那点搏动着的乳白玉芽,此刻却散发出一种温润柔和的微光!不再刺目,如同月华流淌。更让郝健头皮发麻的是——玉芽尖端,一滴如同凝脂般、散发着纯净草木清香与矿石清凉气息的乳白色汁液,正颤巍巍地、欲滴!

是它!

就是这滴汁液!刚才引发了那恐怖的灵魂悸动!

郝健的心脏狂跳如擂鼓!他死死盯着那滴乳白玉液,不敢触碰。葫芦吞噬金丝、气化血藤、催生椒粉……一幕幕诡异景象在脑中翻腾!这汁液……又是什么鬼东西?!

他猛地想起!

刚才那悸动传来时,他怀中……还放着那枚崔小鸢留下的、温润沉重的云纹令牌!

令牌!

他慌忙伸手入怀,掏出那枚触手温凉的令牌!

入手瞬间!

郝健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只见那枚原本温润光洁、云纹流畅的玉白色令牌表面!

正对着葫芦裂口的位置!

赫然出现了一个极其极其细微、只有针尖大小、却异常清晰的……焦黑孔洞!

孔洞边缘光滑,如同被最精密的火焰瞬间灼穿!

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混合着玉石焦糊和奇异草木腥气的味道,正从孔洞中隐隐散发出来!

是那滴玉液?!

它……它滴落下来……腐蚀了令牌?!

郝健浑身冰冷!他颤抖着举起令牌,凑到眼前。那针尖般的焦黑孔洞,在昏暗光线下如同恶魔之眼,无声地凝视着他!令牌内部,似乎还有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如同活物般的乳白流光,在孔洞深处一闪而逝!

完了!

崔小鸢的令牌!被葫芦的汁液……毁了?!

这要是被她知道……

郝健只觉得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心脏!他猛地看向葫芦裂口那滴颤巍巍的乳白玉液!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脖颈!

然而!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中!

葫芦裂口深处!

那点乳白玉芽!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注视!

极其极其轻微地……

搏动了一下!

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混合着安抚与……诱惑的意念!

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

悄然!

流淌进郝健惊骇欲绝的心神!

那意念并非语言,却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

“无……妨……”

“此物……可……愈……”

愈?于什么?!

郝健的呼吸猛地一窒!他死死盯着令牌上那个焦黑的孔洞,又看看葫芦玉芽尖端那滴纯净的乳白玉液!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

难道……这汁液……不仅能腐蚀……还能……修复?!

他颤抖着,伸出枯瘦的食指。指尖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剧烈颤抖。他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指尖,极其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沾向葫芦玉芽尖端那滴欲坠的乳白玉液!

指尖触碰到玉液的刹那!

一股清凉温润、如同琼浆玉露般的触感瞬间传来!没有预想中的腐蚀剧痛!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坦!仿佛干涸的河床被清泉浸润!

紧接着!

一股微弱却精纯无比、混合着草木生机与矿石清凉的能量,顺着指尖瞬间涌入!郝健只觉得连日透支、如同破败风箱般的脏腑,被这股清凉温润的能量悄然拂过!那深入骨髓的隐痛……竟如同烈日下的薄冰……无声无息地……消融了一丝?!

郝健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那滴乳白玉液己然消失,仿佛渗入了他的皮肤!指尖残留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清凉!

他猛地低头看向手中那枚带着焦黑孔洞的令牌!

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胸中燃起!

他颤抖着,将沾着玉液残留的指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按向令牌上那个针尖般的焦黑孔洞!

指尖与焦黑孔洞接触的瞬间!

嗤——!!!

一声极其极其轻微、如同热铁淬水的细响!

那焦黑的孔洞边缘!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漆黑如炭……迅速转为一种温润的……玉白!

孔洞……竟在……弥合?!

虽然极其缓慢!但那焦黑的痕迹……确实在消退!被一种新生的、温润的玉质光泽……悄然取代!!!

郝健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修复?!

这玉液……真能修复?!不仅能缓解他的伤痛……还能修复被它自己腐蚀的玉器?!

这葫芦……到底是什么逆天邪物?!

“郝大哥!郝大哥!”郝铃焦急的拍门声和呼喊从门外传来,“外面……外面有人找!说是……说是崔府的人!”

崔府?!

郝健浑身一个激灵!如同被冰水浇透!他手忙脚乱地将令牌塞回怀中,用破布死死裹住葫芦!刚做完这一切!

吱呀——

后堂木门被推开一条缝。

郝铃小脸煞白地探进头来:“郝大哥……那个……那个车夫……又来了!”

郝健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整理了一下衣襟,蜡黄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镇定,推开木门。

药铺前堂。

青袍车夫如同标枪般立在门口,面皮白净,眼神沉静如水。他并未踏入药铺,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扫过郝健苍白疲惫的脸,最后落在他下意识护住的胸口位置(那里藏着令牌和葫芦)。

“郝掌柜。”车夫的声音平淡无波,“小姐有令。”

他微微侧身,让出身后的景象。

只见两个崔府青衣仆役,正吃力地抬着一个半人高、通体由阴沉乌木打造、西角包着暗金、散发着淡淡寒气的巨大箱子,放在药铺门口的石阶上。箱子异常沉重,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箱内,乃小姐命人从‘椒山’深处新采的‘鸡爪椒’、‘血斑藤’及伴生山珍若干。”车夫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小姐说……”

他微微一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郝健强装的镇定,落在他脸上:

“葫芦里的‘料’……”

“省着点用。”

“下次……”

“要见真章。”

话音落下,青袍车夫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巷口喧嚣的人潮中。

只留下那口散发着寒气的沉重乌木箱,如同巨大的墓碑,矗立在百草堂门前。

以及……

郝健瞬间冰冷彻骨的心!

她知道!

她果然知道葫芦的存在!

甚至……知道葫芦里的“料”快没了?!

这箱“山珍”……是饵?是催命符?还是……下一次“观澜阁”死局的……门票?!

郝健僵立在原地,怀中葫芦冰冷死寂,令牌上的孔洞残留着微弱的清凉。童谣的喧嚣从巷口传来,却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冰墙。

他缓缓抬头。

巷尾狭窄的天空,被“郝家火云烤”的破布招幌切割。

那猎猎作响的“郝”字,在夕阳余晖中,仿佛浸透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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